小瑜,你千萬不要在那艘船上才好!連在陸地上都令人要站立不穩的風雨裡,海面上更是威力驚人,在汪洋洶湧的自然力量裡,那艘小小的小艇並不足以侍。小瑜,我心深處最珍愛的小花兒,你可千萬不要出了任何差錯啊!
雨刷急急忙忙地趕著擋風玻璃上的雨水,像兩個盡職的老嶇,來來回回地透露出它們的疲態。看著前頭因為突然宣佈停止上班上課的車潮,他的心逐漸地糾緊。
很難□清究竟是何時開始,他總要將那個水靈的女子,放在心裡最秘密的角落,默默地想著、計畫著所有可能的:總以為能夠這樣守護著她,自己的心就可以不再如此難以平抑的搏動出怕失去她的憂慮,但無論他如何嘗試,只要牽涉到小瑜,即使只是些枝微節末的小事,都可以波動他最大的感觸。對這一點,由最初的不解、疑惑,到現在的認命接受,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有如寒天飲冰,冷暖自知點滴人心頭。
我想永遠的呵護她,是啊:永遠!對我這樣一個在情場裡所向披靡到心灰意冷的現代男子,原以為這種如三流文藝片所描述的感動,不會有花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天。
現在我才明白,那是因為一直以為被世俗捆綁的我,從沒有看過如此坦率誠實的靈魂,在矯飾過度和彼此欺瞞的爾虞我詐中玩著愛情遊戲,使我錯失了尋找真愛的動機。我想,小瑜的出現,應該就是那個改變的契機!被頭上傳來的刺痛感所驚醒,小瑜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摸頭上的破塊,看到黏稠的暗紅色液體時,她不由自主地發出陣陣虛弱的呻吟。
試著轉動很沉重的頭,天上已經有著數點晶亮的星光。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令她頭皮發麻的巨大聲響,她伸百雙手在地上摸索,聽到附近傳來的低吟聲時,她渾身一僵,而後緩緩地扶著船炫,痛苦地斜躺在駕駛座下狹窄的空間裡,睜大眼睛努力地辨識著眼前的景況。
時高時低的呻吟自艙門附近的兩個蟋縮人影所發出,想起了小伍那猝檸的面孔,她雙手緊緊地護在自己的頸子,驚恐地瞪著那兩個動也不動的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被阻絕空氣時的氣悶,似乎又回到感官之中。
好可怕!我已經死了嗎?慌慌張張地以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小瑜突如其來的問著自己,淚水條然蓄滿了她雙暉,而後成串滾落在胸前衣襟上。
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在搖曳顛簸的甲板上,她跟跟蹈蹈地扶著船炫仰望天邊那輪明亮如銀幣的月。
「天際諸神啊,如果我已經死了,為什ど還會有這ど深的哀傷,如果死亡也不能令我斷絕對他的感情,那ど,這種將我牢牢綁住的悲傷,可有停止的一天?」朝著月娘低聲的傾訴自己的心聲,在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時,她大駭地以最快的速度轉過身去。
「小瑜……小瑜……」在較遠的角落傳來聲聲呼喚,小瑜志忑不安的攝手攝腳走了過去,在看清楚Danny那頭已被血污和油漬搞得如拖過馬路的拖把的長髮時,她驚喜地扶著他坐起來。
「Danny,你還好吧?」
「嗯哼,我的天啊!看看你自已,其搞不懂怎ど有人會把自己搞得像瘋女十八年……」連連倒抽著氣,Uanny在小瑜幫他割斷綁在手腕上的繩子時,仍不客氣地批評著小瑜的外表。
「彼此,彼此!」看到他不時地輕拍著自己胸口,而又同時痛得倒抽一口氣,小瑜伸手想要將他的衣服撕開。「你胸口怎ど啦,受傷……」
「喂喂喂,你想幹什ど?」拚著老命地往後縮,Danny雞貓子鬼吶的避著她的手。「我可是寧死不……」
「我只是要把你的衣服撕開,看看你的傷勢而已,不然,你以為我會想幹什ど啊?」沒好氣地揮開他的手,她使勁兒一撕,在看到他胸口紅腫一片、有些地方都已淤青的情況下,小瑜衝進船艙裡,翻箱倒櫃的找著醫藥箱。
「誰曉得你想幹什ど……哎喲,你輕點好不好啊?原本我只受傷三分,被你這ど一擦藥下去,我看不死也半條命!」咕膿地看著小瑜為他擦藥,Danny喋喋不休地嚷道。
「是嗎?像你嘴巴這ど壞的人,痛死了活該!」用力地將沾滿紅藥水的棉球往他胸口壓下去,聽到他的尖叫呻吟,小瑜挑起了眉毛說完,提起醫藥箱鍍到小伍身邊。
「喂,他死了沒有?」草草地將衣服拉攏,Danny也搖搖晃晃的來到小伍身邊。「他很可惡,竟然想毀我的容,哼,我寧可他廢了我一條腿,也不能被他在我臉上劃一刀……」
摸著小伍衰弱的脈搏,小瑜憂心忡忡地抬起頭望向他。「他好像不是很好,你………對他做了什ど?」
戒備滿滿地盯著仍緊閉雙眼的心伍,Danny將重心由左腿換到右腿,又從右腿換回左腿。
「他要捏死你,所以我用你給我的扳手,往他的腦袋瓜砸下去,誰知道他那ど不經用,我才敲他一下他就倒下去了……然後我想了想,這船我又不會開,我們終究得靠他把船弄回岸漫,所以找打算找條繩子把他捆一捆。誰知道我在下面船艙找繩子時,卻聽到他不知道在跟誰講話,說要把船炸了,而且泥程的公司跟別墅裹也都有炸彈……我偷偷的躲在樓梯旁聽,原來他是用無線電跟不曉得是誰在講話。我一聽這船有炸彈,那還了得!即使我會游泳,也沒辦法拖著你這個大包袱游太遠……」
聽到他在急難時們想到自己,小瑜感動地伸手去碰觸他的手指。「Danny」「幹嘛?」仍是大剌剌的態度,他很快地縮回手。
「謝謝你,謝謝你在那種情況下還想到我,謝謝。」
雙手揮了揮,Danny似乎很不自在地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