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鳶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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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沒想到會被她反過來教訓,鷹揚天愣了一愣,好半晌瞅著她不發片語。

  福滿兒不知道他為何這樣瞅著自己,畏怯地瑟縮了下。

  驀地,一抹淺得就像會消失不見的笑容泛上他的唇邊,她想玩是嗎?那他也絕對有膽量奉陪!

  「其實,你何必費心在門口等我呢?你是公主,只要你召喚我這位駙馬爺,我是絕對不敢不從的,聽我這麼說,你明白意思了嗎?」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召喚你進房,你就會……」最後幾個字,她沒哪膽量說出口,光是在心裡想著,她的臉蛋就已經一片羞紅。

  「是,就是這個意思!夜深了,我還有事要處理,請公主回房歇息吧!」這時,古總管等人被他們方纔的爭吵聲給引了進來,鷹揚天轉頭向他們說道:「來人,伺候公主回房。」

  福滿兒心裡還有話想說,但是,看見他頭也不回地走進書房,那神態冷漠且拒人於千里之外,最後,她只好把話給昋回肚裡,安靜地讓人護送離開。

  雖說「日昇盛」已經將借款的規定一字一句白紙黑字,明文寫好,不過,總還是有人會想仗著交情,希望可以借到更多的銀兩,付更少的利水,有人仗著與鷹揚天在行館見了幾次面,就要求當面與他相談。

  「候爺,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吧!」胖乎乎的陶老闆稱得上是北方販茶的第一把交椅,才四十開外,已經是胖得宛如一顆圓球,「咱們幾個兄弟都是京城裡響叮噹的人物,抬出咱們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侯爺不會是連那點錢都不肯借吧?」

  一直以來,鷹揚天就與陶老闆的交情不深,他曾經做過收購茶葉的生意,不過,卻沒想過與陶老闆一起合作,因為,這個人生意做得雖大,但用的貨色俱是中下等級,只不過抬高價錢坑人而已。

  「沒錯,侯爺,咱們可是頂著一點薄面來跟你拜託,要是你拒絕的話,就是不給我們兄弟面子了。」

  瘦得跟支竿子似的高老闆專做遠洋的船運生意,一般人可能不會知道,但鷹揚天的消息門路廣大,心裡可是非常清楚,這個人專門拿些劣等的瓷器與綢緞到南洋去與當地人交換香料和寶石,心腸也是極黑的。

  鷹揚天雖然自知也有一副黑心腸,可是很懂得什麼事情能做,而什麼事情又該適可而止的道理,對於他們這些人,他是道不同不相為諜,不過也不能拒絕得太明顯,在商場上有不少人著了這兩個人的道兒。

  「鷹某人怎麼可能會不給二位面子呢?」他勾唇微笑,說得有些無奈,「不過,鋪子裡的規矩就是規矩,既然延請了傅大掌櫃為我主事,凡事就由他說了算數,他說不借,我這財東也只能尊重啊!不過,看在二位那麼有誠意的份上,我會為你們去遊說一下,說不準就能成了。」

  「候爺真是愛說笑!」陶老闆與兄弟相視大笑了起來,「你說這話我就當事情是成了,畢竟你才是主子,傅大掌櫃脾性再大,總要給你一點面子,你說是吧!」

  聞言,鷹揚天僅只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沒開口回答。

  就在這時,傅京元敲門請進,在主子的身邊低語道:「爺,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公主還在等您呢!」

  「嗯。」他淡然點頭,起身笑道:「這一位自便,鷹某家中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請請,咱們不敢耽誤侯爺與公主的要緊事。」陶老闆說完,與兄弟一同起身目送鷹揚天離去。

  「這一位暫坐,傅某隨後就來。」傅京元笑著說完,也跟隨主子一起從穿堂離去,但是他們的腳步還沒走遠,就聽她了屋裡的兩位傳來了大笑聲。

  陶老闆旁若無人似地,笑得肆無忌憚。「說是御用的第一皇商,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個妻奴。」

  高老闆也跟著附和道:「是啊!鷹侯爺這名號聽起來多響亮威風啊!實際上比咱們都還不堪,要看女人的臉色才可以辦事,要是我,還寧可沒這封號,也不想看女人臉色呢!」

  「對對對,誰想看女人臉色,咱們可是想納幾房小妾就納幾房,日子過得可快活了呢!」

  鷹揚天頓住腳步,斂眸不語了好半晌,才側首向身旁的傅京元問道:「他們想要借多少銀兩?」

  「回爺的話,加起來總共是二萬兩,咱們是不是就不出借了?」

  「不,當然出借,不過,等他們還不出錢的時候,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像剛才一樣開心。」鷹揚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深沉的笑。

  「爺,你這是……」傅京元不禁感到疑惑,銀兩都尚未借出去,怎麼就期盼著對方會還不出來呢?

  「如果不剝光這兩個人的家底,讓他們嘗到教訓,我就不叫鷹揚天!」說完,他冷哼了聲,在傅京元的耳邊低語了兒句,只見原本一臉疑慮的傅京元在聽完之後,露出了明白的笑容。

  成親半年,卻是第一次要同床共枕,福滿兒心裡有說不出的緊張,一整日就像是熬在鍋上的螞蟻,片刻也不能平靜下來。

  成親之前,蘭嬤嬤就曾經面授過她男女之間的事情,那時候聽得不是太經心,所以只約略記得幾分,唯一留在身邊的紅鴛則是個黃花大閨女,也不能幫上她忙,想著再把蘭嬤嬤找來,但為了不驚動宮裡,也只好作罷。

  或許是房裡的火盆燒得太熱了,明明是大冷天的,福滿兒卻覺得渾身熱騰騰的,只差沒教人把窗子給打開。

  看著鷹揚天進門,她的心跳得飛快,而當紅鴛在外頭把門帶上,屋裡就只剩下他們二人的那一剎那間,她差點喘不上息兒,心口窒得難受。

  她想說些話,但是腦海裡一片空白,喉頭像是被掐住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耳朵彷彿聽見了轟轟作響的聲音。

  鷹揚天步至她的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尺餘,這樣的距離讓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兩人身長的差距,嬌小的她甚至於還不及他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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