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楊嘉嘉回到伍雁嵐身旁。
「說吧,溫耀珩找你做什麼?」
「為昨天的事情跟我道謝,還說想要跟我見一面。」伍雁嵐如實回答。
與溫耀珩之間的事情,除了姐姐伍語夜之外,楊嘉嘉是知道完整始末的唯二,面對楊嘉嘉,她沒什麼好隱瞞的。
「想跟你見面?」楊嘉嘉瞪大著眼,一臉莫名不解。
先前伍雁嵐等著溫耀珩主動來電,結果她什麼也沒能等到,最後兩人還搞得連朋友也當不成,但現在他卻主動來電,甚至想約她見面,這是怎麼回事呢?
「你答應了?」
「沒有,我不認為我們有見面的必要,所以我掛了他的來電,順便關機。」客人的點單目前都已經完成,可以做短暫的休息,伍雁嵐向後退了一步,將身體靠向楊嘉嘉特意為她搬進櫃檯內的高腳椅上。
右手與右腳上的擦傷不算太嚴重,但麻煩的是她的右腳踝,雖是輕微的扭傷,卻仍是影響了她的活動,所以她被困在櫃檯裡了。
其實她知道自己該要乖乖聽話在家休息才是,可她不想昨天的事情不斷地在腦海裡回轉,她必須找些事情做,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來店裡工作是最好的選擇。
「嗯。」楊嘉嘉點了下頭,明白關機是伍雁嵐不打算與溫耀珩見面的決心,「但他約你見面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我沒問。」
「那他剛才打電話來的語氣如何?是開心帶著期待?還是有找碴的意味?」若是前者,那極有可能是經歷了昨天的意外事件讓他終於明白自己誤會人了,若是想找碴,那他可就是徹底的混蛋了。
「口氣聽不出好壞,但那都不是重點了,反正我們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這早已是他們的結局,所以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了。
「說不定他改變了心意,被你昨天的英勇舉動所感動,決心回頭追著你。」這也不無可能的。
伍雁嵐懶懶的睨了好友一眼,「很多事情教會了我,做人別太過分理想化。」
有些事情可以幻想,但千萬別妄想。
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響,伍雁嵐反射性地喊出,「歡迎光臨咖啡香氣。」
只是當她的視線追上了她的聲音,這才發現走入大門的人竟是溫耀珩。
他來做什麼?
伍雁嵐沒有費心的掩飾她的疑惑,而溫耀珩則是面無表情的行經櫃檯,朝著八號桌走去。
一旁也看見他來到的楊嘉嘉臉上寫著大大的問號,她轉向伍雁嵐,用手指著溫珩的方向發出無聲的訊息。
他來做什麼?
伍雁嵐挑眉,聳肩。
不知道。
於是,楊嘉嘉走向八號桌。
「請問你要點什麼?」在尚未搞清楚他來到的目的之前,楊嘉嘉用著對待一般客人的態度對待他。
她心底暗自打算著,若他是來找麻煩的,那麼她會亳不猶豫的將他趕出這裡,但若是另一個她希望的目的,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溫耀珩給了楊嘉嘉一抹淡淡的微笑,接著伸出食指指向櫃檯裡的伍雁嵐。
楊嘉嘉放下手裡的點單,露出了興味的表情,接著自動地坐入溫耀珩對面的位置,兩人就這麼開始聊了起來。
櫃檯裡的伍雁嵐除了不解之外,更多了份心急的心情。
楊嘉嘉做什麼突然跟他聊起天來?他們看起來說了不少話,都說了些什麼呢?
她忍不住計算著時間,待楊嘉嘉回到她的眼前,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你跟他說了什麼?」伍雁嵐滿腹疑竇的看著楊嘉嘉,接著目光不安的再拉遠,看著仍坐在八號桌的男人。
「說了很多,該說的都說了。」楊嘉嘉給了伍雁嵐一抹笑,但話意有說跟沒說沒兩樣。
認識眼前的女人已經有十年的時間,她這樣不乾脆的態度便是她不想多說的反應。
通常這時候伍雁嵐並不會拿出追問到底的態度,但今天她無法不去問,只因為那人是溫耀珩。
「你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今天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楊嘉嘉原本不想說的,不過看在伍雁嵐現在不只是心靈受了傷,連皮肉傷都來湊一腳了,她就簡單說明一下吧。
「我將你們之間的誤會再向他解釋了一回,就這樣。」
「那他又說了什麼?」
「這個部分,我想,就由他自己親自來告訴你吧。」扔下話,楊嘉嘉轉身離開櫃檯前。
同時間,溫耀珩起身離開座位,換他來到櫃檯前。
他的目光緊鎖著伍雁嵐,沒有了以往那不善的神情,但她也看不見其他的可能態度表現。
這一瞬間她不知所措,因為她完全無法預測他這是想做什麼,這樣的不確定感讓她想逃。
第5章(2)
溫耀珩坐在櫃檯前,伍雁嵐則是側過身煮起咖啡佯裝忙碌,誰都沒有主動打破沉默。
反倒是在一旁默默注意著兩人一舉一動的楊嘉嘉受不了,主動走進櫃檯,倒了一杯咖啡送到溫耀珩面前,接著才再次從櫃檯裡走出。
伍雁嵐瞥見了好友的動作,給了杯咖啡表示要他留下說話,也意味著她無法迴避。
果然,他的聲音很快的傳入了她的耳裡。
「昨天的事情謝謝你。」
伍雁嵐放棄繼續佯裝忙碌,她轉身面對著溫耀珩問道:「你說要見面是為了要道謝?」
她希望她的表情夠平靜,希望他沒看出她因為他突然的出現心煩意亂,連自己都抓不住這心情該要稱為好還是不好了。
「這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我另外還得向你道歉,為昨天我冷漠的態度,還有可能真的誤會你的事情而道歉。」剛才她的朋友也重新向他解釋了所有狀況,加上昨天她面對母親時的真誠態度,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成為了個討人厭的混蛋了。
他親自來道謝與道歉,伍雁嵐應該要開心的,但此時此刻她卻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她沒遺漏他剛才話裡的那句「可能」。
可能意指不確定,那表示他直到現在還是對她的人格有所質疑,即是他仍是不肯相信她,這個事實讓她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