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晚安,他還是想佯裝不明白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嗎?好吧,讓她把話說明白些。
「你該離開了。」伍雁嵐用著沒摔傷的左手指著自家大門的方向。
「明天晚上我會再過來幫你換藥。」他仍是維持原姿勢不動。
「不用了,傷口不深,大部分已經開始結痂,我可以自己處理,你不用過來了。」放佛擔心這樣的拒絕還不能阻止他的到來,她再補充道:「還有,明天我不在家。」
原本會在的,但這一刻她決定不在了。
溫耀珩沒針對她將不在家的發言說些什麼,他直起身子準備離開。
見狀,伍雁嵐吁了口氣。
他離開,她便能暫時鬆一口氣,不必面對著他而壓抑各種情感,她真的不想再為他為難她自己,情感不能,自尊心更不能。
「不是開玩笑,我真的喜歡你。」溫耀珩的目光緊瞅著伍雁嵐,要她不能佯裝不懂或是忽視他再認真不過的真心。
伍雁嵐垂下眼瞼,明白這一刻她無法閃躲這樣的告白,她能做的便是不去響應,暫時的。
「晚安。」唉,看來今晚他的身影又得持續的干擾她的睡眠了。
「晚安。」
聽見他也道了晚安,伍雁嵐還以為他這會兒要乖乖地走人回家去,這才微微地抬起小臉望向他,沒想到原本已拉開兩人之間距離的男人卻快動作地傾身向她。
溫耀珩低下頭,快速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隨即再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恩……」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被偷去一吻,伍雁嵐瞬間呈現呆滯狀態,直到下一秒,心臟狠狠地撞擊著她,才將她神志撞回了原位。
「你怎麼可以親……」我!「唔……」
沒有預警的,溫耀珩再一次迅速地虜獲她的唇瓣,但這一回他並未立即推開,結束親吻,而是用著教她無法拒絕的力道加深這個吻。
他彎著身將坐在沙發上的人兒壓向椅背裡,她的掙扎很快的因為他執意傳遞出的情感而停止。
他的頭手握著她的左手,左手則避開她受傷的右手,直接撫上她的臉龐,那姿態放佛正親吻著他最珍愛的女人。
他加深了這個吻,卻放柔了所有的力道,右手順著她的手臂一路上移,最後也撫上了她的臉龐。
他用著雙手捧著她的臉龐,用著輕柔卻堅決的力道讓她明白他是真心想要她,一切不只是男人與女人rou\\\\體上的yu\\\\望而已,而是更深沉的另一種渴望。
明知道不該,但輕吟仍是從伍雁嵐口中吐出。
唇瓣教他溫柔封鎖,她無法言語,情感教他霸道侵入,她無法思考,想要順心而為,理智卻是抓著她的後領,要她不得輕舉妄動。
該怎麼辦才好?他該拿他怎麼辦呢?
好半響,在伍雁嵐情不自禁地突出更嬌媚的呻吟後,溫耀珩不得不強迫自己放開她。
還不是時候,他想要的不是純粹的性愛關係,他要更多更多的她,他要她交出她想收回的心,但在達成這目的之前,他必須在耐心地繼續等待。
「為你上藥不是干白工的,這是我應得的服務費。」
第7章(1)
一個吻就輕易擊垮了伍雁嵐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
她想要捨棄對溫耀珩那毫無理由的迷戀,但昨日鮮明的一切讓她什麼也捨棄不了,相反的,對他的情愫不減反增,即使她不去想,也無法否認自己一顆心仍是繫在他身上的事實。
她不再懷疑他是否真的喜歡上她,可現在她懷疑的是因為她不願相信並一再拒絕他的靠近,所以大男人的自尊心及征服yu\\\\望開始作祟,她成了他尋找新鮮的挑戰目標?當他征服了新目標,是否也意味著結束?
若結束是既定的終點,那麼她有勇氣不顧一切的隨著他起跑嗎?
不,她不知道,所以今天她暫時逃離了,逃離了自己的屋子。
他說會再過來為她換藥,她相信他會說到做到,一股莫名的茫然及憂慮浮上心頭,她還沒做好再面對他的準備,所以暫時的逃走了。
逃到楊嘉嘉的屋子裡,在好友抗議無效的情況之下,硬是與楊嘉嘉『同居』了整整兩個星期的時間,為了避開溫耀珩,假日時間她甚至請了臨時工讀替代她的工作位置,將自己完全神隱。
咖啡館裡換人手工做並不影響什麼,但伍雁嵐那膽小退縮的態度卻讓楊嘉嘉無法接受。
「我認識你十年的時間,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是膽小鬼一個。」楊嘉嘉拿著一隻行李袋來到客廳沙發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沙發上的伍雁嵐。
被挖苦的言語這些天裡伍雁嵐聽了不少,但比起面對溫耀珩,她情願忍受這一切。
得不到任何反駁的激烈情緒反應是在預期之中的,楊嘉嘉將行李袋踢到伍雁嵐跟前。
「做人就乾脆爽快一點,你這樣擔心懷疑也不是辦法,想知道他的喜歡是不是一時貪鮮好玩,試了就知道。回家去,答應他交往的請求,好好地與喜歡的男人談一場戀愛,用時間來證明你們的感情。」
「是啊,事情用嘴巴『說』都比較乾脆爽快。」不想歎氣的,但伍雁嵐終究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答應交往,與喜歡的男人談一場戀愛來說簡單,做來也不難,可用時間來證明情感,這一點就是她一直裹足不前的原因。
用時間來證明情感是肯定能夠得到答案的方式,而結果就是他最害怕的部分,她想要從溫耀珩身上得到最好的幸福結果,但她沒自信能夠打成這個目標。
她從不是悲觀主義者,可先前種種誤會的結果卻讓她很難對兩人之間的未來抱持樂觀。
唉……
「現在你跟溫耀珩的情況說與做都是同一回事了,你真認為你能拒絕得了他?別開玩笑了,你想跟他在一起,想得要命,你拖著不見他,只是在浪費時間與折磨你自己。」
「嘉嘉,我真的怕,怕我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