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她澀澀地一笑,在最後一刻她一點也不想讓大哥替她擔憂,「大哥,我沒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蘇凌霄垂下眼,鎮定地點點頭,「你不用擔心,我會很快查清……」
「大哥,不用了。」蘇曼曼宛若浴火重生的鳳凰,全身散發著光芒,「既然是老天的決定,那我就順天而行。」
蘇曼曼早就想離開了,只是她捨不得,這份工作她傾注了太多的心血,而且身邊有這麼一批與她共患難的同事,說走就走她做不出來,但蘇老頭把她原本的路又劃了一條出來,那麼她就走那條路好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蘇曼曼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忍住心中的酸澀,她不讓自己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的猶豫,「大哥,等我安頓好了再找你們吃飯。」她說得瀟灑至極,轉身就走。
「林秘書。」
「是。」
「把所有交給蘇曼曼的工作全部拿回來。」蘇老頭讓蘇峰坐那個位置?可以,但蘇凌霄不准那個人壞了自己的計劃。
「是。」
第9章(1)
蘇曼曼踩著大步伐往辦公室走,蘇峰正無聊地打蚊子,一看到她回來,兩眼發光,「曼曼,你回來啦。」
蘇曼曼瞥都不瞥他,直接越過他走進辦公室,快速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不急不急,反正我想你的位置就安排在我的辦公室裡頭,這樣對我們而言也方便。」他曖昧地對她眨眨眼。
蘇曼曼深吸一口氣,忽略他下流的暗示,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嗯,幾年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不過我記得你十八歲時也很漂亮,胸部也發育得很漂亮,又……」
「蘇峰!」蘇曼曼尖牙咬著下唇,如一頭露出獠牙的狼。
「哈哈,終於理我了。」蘇峰滿意地點點頭。
蘇曼曼又低下頭,將最後一件私人物品放在箱子裡,馬不停蹄地往外走。
蘇峰這才意識到事情發展不對了,「站住,你去哪裡?」
蘇曼曼站在門口看著所有站起來的員工,她眼裡一熱對他們一鞠躬,「辛苦你們了,我走了。」
「經理……」底下一片喧嘩。
蘇峰睜大眼睛,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去哪裡!」
「蘇峰,放手!」
蘇峰仗著男人的力氣大不放手,還想把她拉進門內。
蘇曼曼經歷過那一次之後就學乖了,手上的紙箱被她穩妥的拿在手上,她一個反身,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尖銳的鞋跟立刻陷在他的皮鞋裡。
「啊……」他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哼。」蘇曼曼冷冷地看著他出糗,這幾年她專門跑去學了防身術,對付他是綽綽有餘,「蘇峰,我告訴你,老娘我不幹了!」
蘇曼曼懶得再維繫自己淑女的形象,既然要離開蘇家了,就該把蘇家教給她的一切都還回去,「工作我不要,蘇這個姓氏我也不要了!」
「什麼?」蘇峰抱著腳,震驚不已地看著她。
「你聽見了。」她說得清楚,他沒道理會聽不懂。
「你瘋了?」多少人渴望的權勢與金錢,她說不要就不要,她知不知道這些東西還是他透過挾持蘇老頭才得到的?而她不要了?
蘇曼曼沒有說話,她轉身就離開了,臨走前對大家一笑,「再見了。」
「經理……」
蘇峰愣在那裡,沒想到她這麼灑脫,說走就走,一箭雙鵰的計劃全盤被打亂了。
蘇曼曼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走到樓下時眼睛熱滾滾的,好像吃了芥末被辣到要哭了。
她拿出手機,鼻腔抑制不住哭音。
「喂……」
電話那頭是宋書遠沉穩的嗓音,她心安了。
「怎麼了?」
「宋書遠……」
「嗯?」身在遠處的男人停下手中的鋼筆。
「我想你了。」
男人手中的鋼筆掉在了地上,眼裡摻雜著甜蜜,「我也是。」
「宋書遠,你蹺班吧。」蘇曼曼用甜得可以溺死人的聲音慫恿著他。
男人低吟著,「你怎麼了?」
「好煩,每個人都問我怎麼了。」她嘟著嘴,午後的陽光仍然耀眼,矗立一旁的高樓大廈遮擋不了全部的陽光。
她閉上眼睛,羽睫的陰影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跳著舞,刻畫出優雅的羽翼花紋,她的臉龐上蕩漾著金光,「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辭職了……」
「辭職好!」宋書遠蹺班過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原本拿著紙巾擦拭著眼淚的蘇曼曼停下了動作,她兩眼水汪汪地看著他,「什麼?」沒聽錯吧?
「辭得好,反正你說過你早晚要離開的。」他微喘著氣坐在她身邊。
他沒必要跑得這麼急,她只不過是不幹了,不過看他比自己還急的樣子,蘇曼曼笑了,手環住他的人,「書遠……」
她是要離開蘇氏的,她不像蘇啟懷著一份感恩的心留在蘇氏,大哥則是因為雄心壯志,而她只想過自己的生活,但在蘇氏的一切她是經過奮鬥才得到的,捨不得是人之常情。
宋書遠寬闊的大掌輕拍著她的頭,「別哭了,沒事的。」在電話裡她說得斷斷續續的,他抓住了重點。
蘇峰,又是那個男人?究竟蘇曼曼和那個男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他非常非常地想知道,卻不能貿然地問出口。
「你回來太遲了啦!」她都哭好久了。
她的抱怨讓他啼笑皆非,想到大哥那副要宰了他的模樣,他搖搖頭,「是我的錯。」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尖銳的武器,她一副梨花帶雨的嬌柔看得他不安了。
「宋書遠……」她的腦袋瓜靠在他的胸口,享受地閉著眼睛,聽著他的胸膛發出一陣陣規律的跳動聲,她的嘴邊微微上揚。
「嗯?」
「有你真好。」不然她就要一個人蹲在角落裡畫著圈圈詛咒人了。
宋書遠驀然笑了,將她擁得更緊了,「傻瓜。」她是他的女朋友,只要她發生什麼事情,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來,每個男人都會這麼做,除非那個男人不愛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