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熾情狂飆(港名:逃情快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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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她那源自心底的不平與憤怒,小李雖然很同情,但私底下還是很同意她父母的看法。開玩笑,賽車這檔事可不比尋常的開車或騎摩托車,常常生死只是一瞬間的事兒。

  別說是女人,即使是昂藏五尺的堂堂大丈夫,當碰到「茶煲 」(出差錯)的時候,經常是魂飛魄散嚇得不成人形;更何況是女人,搞不好三魂七魄全散光了。

  再說這世界上還是有著很多行業,視女人為寇讎,除了相撲和那些炸山埋谷的工程工作之外,賽車可說也是其中之一。雖然漸漸地已經有些女賽車手的出現,但卻都被編分為「女子組」。意思不言自明:就是妳們這些女人想玩玩可以,但若妄想跑到威脅男人面子、自尊的職業賽來,那可就是冒著大不韙的冒險了。

  況且一個賽車手的成功,真可應了那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老話,是整個團隊的人合作才能達成的目標。而以她一個女子,又有哪些廠商會願意贊助所費不貲的經費,更別提那些來自五湖四海、三江五嶽的各路英雄好漢、維修人員,平日在全然的男性社團中活動,彼此誰也不服誰,又怎麼可能會毫無芥蒂的為個女人服務、打點車子?

  所以,面對她的反彈,小李可以瞭解,但卻也不會傻到去贊成,因為那著實是條過於艱辛的路,無論是對那些身經百戰的賽車手,或是菲碧。

  「菲碧,賽車是件很耗費體力的工作,如果妳只是玩票性質,那倒是無可厚非,但……」

  「但是要認真的話,那就門兒都沒有了是嗎?」懷著濃濃的敵意,菲碧蹺起下巴,防禦地緊盯著他。

  「呃,事實上呢……」搔著下巴,小李絞盡腦汁,試圖找出個較委婉的說法,但菲碧根本不讓他把話說完。

  「我恨透了你們這種人,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你們壓根兒沒有給過我機會,又怎麼知道我做不到?」

  被她的話激起了怒意,小李不耐煩地雙手抱在胸前。

  「我們不必非看過豬走路,才知道豬肉的滋味。可以用別的方法,譬如說用吃的,或是腦袋去思考。同樣的道理,可想而知一個女人投身到賽車世界裡會發生些什麼事,我們所堅持的只是--避免無謂的傷害而已!」

  原已準備轉身走人的菲碧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猛然衝到他面前,面露輕蔑之色: 「是嗎,是誰受傷害呢?該不會是你們男人那種佔著既得利益,又怕別人自你們手中搶走的小家子心態吧?或者,是因為你們受不了輸給一個女人的感覺?」

  「各種比賽都是各憑本事,倘若真的技不如人,輸也是輸得心服口服。」面對她語氣中的譏諷之意,小李揚起左眉,冷冷地回答她。

  「我不相信你們男人有那麼大的度量。算了,跟你扯這些又有什麼用,徒然浪費我的時間而已。」菲碧長長地歎口氣,雙肩一垮,她循著原路往回走。冷不防長髮被自後頭拉住,她詫異的瞪向那個滿臉寒霜的人。

  「妳為什麼總要用這種敵對的口吻對我說話,還是妳根本就對男人懷有敵意?」小李慢條斯理地說著,看到她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轉變著,他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快意。慢慢地將她的長髮卷在手掌上,帶著壞壞的笑意道。

  「我沒有對任何人懷有敵意,我只是受不了某些人的沙文主義。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失陪了。」用力自他手裡搶回自己的長髮,菲碧努力的維持面無表情。

  「妳很凶喔,小姐。」輕輕地搓搓手,小李對那個不請自來的念頭,感到有股奇妙的悸動。那種感覺就像是每次在出任務之前的興趣,像是由腎上腺直衝到四肢百骸般的令他渾身一振。

  「是又怎麼樣?」根本已經豁了出去,菲碧一時之間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人是車廠的新老闆這回事。

  「嗯哼,不怎麼樣。」慢慢地自她的長腿打量到被風吹拂著的長髮,又順著寬大污穢的工作服瞄到被油污染得看不出顏色的運動鞋,小李吊兒郎當的點了點頭。「下個月有個房車資格賽,聽說這回幾乎全台灣的好手都要參加,總決賽的人,可以獲得主辦單位提供的經費,簽約支持到一九九九的歐非越野賽……」

  聽著他的話,菲碧的神情也越來越沮喪,其實這項由某大輪胎及機油廠商所舉辦的比賽,老早就在整個賽車或修車廠間流傳已久。對於那個令人垂涎三尺的贊助條件,菲碧和馬英明及齊彗國,已經不曉得暗暗流過多少次口水了,奈何形勢比人強,對他們這三個窮光蛋,只有眼睜睜的癡想了。

  「那又怎麼樣?」扭頭就想離去,對這個男人,菲碧總感到有股熟悉,但又陌生得緊的怪異感覺。

  「是不怎麼樣……只要妳能進入決賽,只要能贏一場就夠了,我就提供妳所有的經費。」微微地揚起嘴角,小李以一副看妳怎麼辦的神情瞅著菲碧。

  大感意外地雙手在空中揮了揮,菲碧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能制止住心裡如泉湧般的雀躍。

  「你……你是說真的?」按按自己的唇瓣,菲碧向他探過頭去,滿臉都是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條件?唔,我想也是,天底下總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好吧,你說說看。」雖然不情願,但菲碧也沒法子了。

  「很簡單,妳必須跟我同一場比賽。換言之,妳即使不能打敗我;也得贏過同組的十名選手,因為每一組頂多只有兩個人能人圍決賽。」迎向偏西了的驕陽,小李瞇起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他的自大無言以對,但菲碧內心濃濃的鬥志,卻已如野火燎原般的蔓延,她低下頭以掩飾眼中的憎惡。

  「哦?你還真有自信,或許人選的會是我跟另一位好手也說不定啊!」甩甩頭,將長髮再編成長辮,塞進棒球帽裡,菲碧淡然地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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