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藍女王:這麼好笑的事怎能只有我知道呢,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不要離線,等等還要逼問你事情的經過,等我一下。
然後一分鐘後,舒天宓看見電腦螢幕右下方陸續有人登入,一個是向冬念,一個是莫沁,在深夜時段,她們為了舒天宓精彩的「愛情故事」紛紛上線了。
然後褚月藍用邀請把她們都加入聊天視窗裡頭,一場精彩的審問就此開始——
「你要走了?」
本來睡著,床鋪的震動讓舒天宓醒來,微瞇的眼看見本來擁著她入睡的男人已經起身站在床邊穿衣。
「嗯,你快點睡,早上不是還有門診,我自己離開就行了。」
卞得紹穿戴好衣褲,來到舒天宓睡的這邊,彎下身親吻道別。
舒天宓趁這機會雙手一圈,將他留住,耍賴。「不准走。」
卞得紹失笑。「不行,都三點多了,我開車回到桃園剛好趕上開工時間。」
面對女友的耍賴,卞得紹滿心疼惜,可是工作歸工作,他不能因為戀愛而耽誤了工作。
「不管。」向來只有她命令男人的份,她才不可能乖乖聽話。「你一走床就變得好冷,我會睡不好。」
這話果然讓卞得紹遲疑了,他捨不得女友睡不好。
舒天宓奸計得逞,嘴角在偷笑。
話說她在很勉強的情況下答應跟卞得紹交往已經快要一個月,在交往後她才發現卞得紹比她更沉溺於工作。
所以她之前說什麼會浪費時間陪男友喝咖啡看電影談情說愛的假設情節,根本沒有發生。
她跟卞得紹兩人的生活作息是大大的不同,截至目前為止還是卞得紹配合她居多。向來都十點多就入睡的他,為了配合她不確定的下班時間,現在大都留在台北她的住所等她,或是陪她吃完消夜,或是聊天,最後一定是激烈的歡愛收場,然後睡不到四個小時他就得起床離開回桃園龍潭上工。
雖然她很大女人,可看到一個男人為她如此改變跟犧牲,她的心可不是鐵打的。舒天宓對自己承認,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非關肉體的部分,是有所增進的。
一些關於戀愛的壞處她在卞得紹的身上都沒有感受到,他給了她絕對的自由空間,脾氣更是好到無話可說,再加上現在時序已經轉入冬季,每晚睡覺前都有人火熱的愛她,床上多了一個人的體溫變得好溫暖。
戀愛其實好像也沒有不好,舒天宓覺得。
卞得紹任由舒天宓抱著他耍賴一會兒,才拍拍她的背。
「不然我等你睡著了再離開。」雖然這樣會小小耽誤到工作時間。
「我睡不著了。」反正舒天宓就是要跟他作對,她今晚不許他走,他就是不能走。
「天宓……」他幾乎是無力的歎息了。
其實她是在吃味吧,本以為她的工作已經很忙碌了,沒想到他卻比她更忙,她雖然每天門診手術幾乎滿檔,但至少一個月還有幾天的休假,他卻是全年無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得上工。
今晚她就是想要留住他,而留住他唯有一個辦法——
舒天宓掀開絲被,整個人黏著卞得紹不放。
……
那一天,他們做愛到清晨,直到舒天宓昏睡過去,他亦是。
看來他從不荒廢工作的好習慣,徹底的被她給打壞了。
第6章(1)
每個人都有過去,而在所有過去的歲月當中,初戀肯定是最叫人難忘的。
舒天宓也是,她真的很「難忘」她的初戀情人。
不過她的難忘可不代表是思念,而是痛恨,並且引以為戒,因為她的初戀情人,王磊邦,是個花心到不行的爛男人。想當初要不是自己從沒談過戀愛,才會被他充滿毒藥的甜言蜜語所蒙騙。
王磊邦是她讀T大醫學院時的學長,也是醫學院裡的風雲人物。長得俊秀斯文,將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好身材讓不少女同學心動,再加上他頗為優渥的家世,總之,當時大學裡愛慕他的女同學都可以在校園裡繞上好幾圈了。
所以當這樣的男人成為她的直屬學長,並且口口聲聲喚她為小可愛,動不動就喜歡摸摸她的頭,捏捏她的粉頰,似有若無的曖昧挑逗。
當時她可是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男女關係的女孩,豈能擋住他無比的魅力,當然是栽了。這一栽就當了兩年的傻瓜。
原來王磊邦是「船公司的小開」,腳下不知擁有多少艘船,而她僅是其中一艘非常不起眼的小船。
而當她淚眼潸潸跟他提分手時,他只是毫不在乎的揮揮手說:「好吧,分就分吧。」
隨著不留情的歲月一年一年而過,她從青澀的醫學院女生蛻變成一個幹練的整形外科熟女醫生。她從來不遺憾歲月在自己的身上烙下痕跡。
青春是很可貴沒錯,但隨著年紀的增長,生活跟工作各方面的成熟度增加,熟女跟年輕妹妹比起來硬是多了自信跟風采。
她喜歡現在的自己,一切都由自己作主,從容不迫,再也不是那個當年因為初戀失意而大哭三天三夜失魂落魄的女孩了。
所以當她在副院長室看到「難忘」的初戀情人加花心大少王磊邦時,她沒有顯露太多驚訝或刻意佯裝不認識,那太假了。
他們都是T大醫學院畢業的,若硬要說不認識確實太過牽強了。
「學長,好久不見。」
「你是天宓?你變漂亮了。」王磊邦的眼眸閃著激賞。
舒天宓打量了王磊邦兩秒,然後「禮尚往來」說道:「學長,你也變成熟了。」
坦白說,要她說王磊邦變帥了她說不出口,因為王磊邦發福了,雖然輪廓仍可見當年風靡全校女生的帥意,但整體而言,氣質變差了,肚子變大了。
「我在國外這麼多年,經歷的風浪是國內的醫生所無法比擬的,變成熟是理所當然的,哈哈。」但王磊邦顯然把舒天宓的話當成稱讚了。
舒天宓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看來他自大的程度依舊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