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宓用便當遮掩偷笑,其實她來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看來這一趟真是來對了。
卞得紹趕緊阻止王大嬸作媒。
但王大嬸完全不在卞得紹的控制範圍內,她繼續問道:「舒醫師,啊你有沒有男朋友?」
舒天宓搖頭輕聲的說:「沒有。」
她這句「沒有」彷彿是在對卞得紹說。
結果比較開心的反倒是坐在旁邊的大叔大嬸們,卞得紹的反應並沒有特別明顯。
看來她還需要再努力。
結束午餐之後,舒天宓陪同他們將今天剛采收的有機蔬菜裝箱等物流公司的人前來收取,一直到下午三點,舒天宓準備離開時,她開口邀約卞得紹願不願意跟她一同晚餐。
「可是我六點半到八點半必須到醫院去擺攤。」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結束後打電話給我,我們再約地點。」
「不行,這樣太晚了,你不要為了配合我這麼晚才吃飯。」
「就只有今天而已,就這麼說定了。」舒天宓沒讓卞得紹有推辭的機會,她上車前把手機號碼給了他。
「晚上見。」都已經快到嘴的肥羊,豈有讓他脫逃的道理。
第4章(1)
晚上八點半,卞得紹沒有爽約,果然撥了電話。
舒天宓發現卞得紹雖然外表很man,但個性其實很溫柔善良,要不然他就不會常常在兒童醫院的中庭陪住院的小朋發玩球了。
這麼溫柔善良的男人怎捨得讓她餓著肚子等他呢。
舒天宓給了卞得紹一個地址,卞得紹掛了電話後即刻趕了過去。
但他抵達的地方不是餐廳,而是一棟頗為高級的住戶大樓。
大樓的警衛一見有陌生客出現在大門前即刻上前詢問:「請問是卞得紹先生嗎?」
「是的。」卞得紹錯愕。
警衛態度良好的微微一笑。「舒醫師已經有先交代過了,說您到了就請您上樓去。」
警衛幫卞得紹按了電梯,電梯門一關就這麼把卞得紹給送上樓。
卞得紹其實還在狀況外。
電梯停在十樓,門開了,他走出來,不用費心尋找舒天宓住在這一層的哪一戶,因為這大樓一層才一戶,有著完全的隱私。
他按了門鈴,很快的舒天宓就過來開門。
「哈羅,歡迎。」舒天宓的笑臉出現在門後。
倒是卞得紹有些不知所措,他摸摸高挺的鼻。「我以為……應該是某家餐廳才對。」
但沒想到卻是來到舒天宓的家裡。
其實他跟舒天宓說熟其實好像也沒那麼熟,總共才見過兩次面,包含今天早上,現在就直接約在她家見面……
「本來是的,但我想來想去不知該請你吃什麼好,最後決定自己下廚,用你所種的有機蔬菜料理。」
卞得紹聽了很感動,覺得自己想太多,舒醫師僅是單純且親切的想請他吃飯,而且還是親手所做的料理,這該是比任何餐廳都還要來得珍貴的一餐。
他踏進舒天宓的家,空氣中飄散著飯菜香。
她的廚房是半開放式的,跟客廳之間是以一張六人座的白色大餐桌作為間隔。
此時餐桌上已經擺了豐盛的六菜一湯,連白米飯都已添好,還有一瓶紅酒正被冰鎮著。
「哇,都九點了,快,我們坐下來吃飯吧!」舒天宓招呼卞得紹入座,並且熱情的為他布菜。
卞得紹吃第一口菜,雙眸訝異的亮起。
他的反應舒天宓都看在眼底,她故意問道:「如何?還合你的胃口吧?」
「很好吃,真沒想到……」卞得紹忽地住口,說人家的手藝是在他意料之外似乎很沒禮貌。
「沒想到我除了手術刀以外使用菜刀的能力也不錯吧!」舒天宓幽自己一默。
「抱歉,我沒那個意思。」
「呵,我知道。」舒天宓口頭上雖然說是原諒卞得紹了,但……
「可是我的心靈還是小小受傷了一下。」她裝出受到傷害的可憐神情。「除非你敬我一杯,那我就原諒你。」
舒天宓把冰鎮的紅酒打開,將紅色的液體注入兩隻水晶高腳杯中。她很賊,卞得紹的杯子幾乎是九分滿。
「我不會喝酒。」
舒天宓就在等他這句。
她的嘴角有偷笑的痕跡,看來她賭對了。
「才一杯而已。」
「我待會兒還要開車……」卞得紹堅持。
但舒天宓比他還堅持。「這酒精成分比不高,在你離開前酒氣就會退去了。」
在舒天宓的堅持下,卞得紹只好喝下他以為的唯一一杯酒,可這一喝卻沒完沒了。
舒天宓的酒量是有訓練過的,酒量差且不喝酒的卞得紹豈是她的對手,不到三杯,卞得紹就已昏昏沉沉,醉眼惺忪。
況且這支酒舒天宓可是特地挑選過的,喝時香香甜甜的彷彿無害,但其實後勁很強。她跟死黨們一致推崇這支別號「失身酒」的酒。
「我好像醉了。」卞得紹喝醉了更帥,他微微笑著,身子不自覺的晃呀晃,很可愛的。
「你沒醉,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沒醉?」卞得紹鎖起眉頭。「但我看你一直左右晃著。」
「喔,那應該是我醉了沒站穩。」舒天宓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那該休息的是你……」
「可是我站不太穩,你可以扶我到房間裡去嗎?」舒天宓自動來到他面前,扶起身型搖晃的卞得紹。
卞得紹即使喝醉了依舊很紳士,他搞不清楚是自己攙扶著舒天宓,還是舒天宓攙扶著他,反正他們兩個一起進了舒天宓的臥房。
舒天宓一看到自己那張近在咫尺的可愛大床,心情大好。
待會兒她就會跟卞得紹這個猛男在上頭這樣那樣……滾過來又滾過去,呵呵……
卞得紹在靠近床鋪時腳步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整個人跌到床上去,而攙扶著他的舒天宓當然也一起滾到了上頭。
這姿勢真好……兩人臉對著臉,側躺著,他的唇距離她的不到五公分。
這機會是如此之好,若不趁此時更待何時。
舒天宓是個非常懂得掌握時間點的女人,她往前一送,將自己的粉唇貼到卞得紹的上頭。她嘗到了甜甜的酒味,他們都喝了酒,已經分不清楚是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