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師父撫養長大的,那你的爹娘呢?」他挑起一邊眉梢。
「他們……我不記得了。」她搖頭,笑呵呵地看見她二師兄擠過人群,要走上高台,「你一定要以為我是從小父母雙亡的孤兒吧!其實我不是,聽說,我的爹娘都還活在世上,可是,他們不要我,他們……沒那膽量養育我。」
「你是長了三頭六臂,模樣駭人的怪物嗎?」
「你看我像嗎?」她拉住衣袖的邊角,在他面前張開雙手轉了個圈圈,見他笑著搖頭,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有那美眸深處的悲傷,像是一團霧氣般,無論如何也吹散不開,「可是,他們說我是不祥之人,在我出生時,讓位高人算了一卦,說我是注定會害死成千上萬人的禍水,我爹娘覺得他們不能親手養大一個禍害,他們也怕……就連他們自己,都要被我這個不祥之人給害死。」
說完,她怕自己真要掉下眼淚,別過頭沒看男人的臉,而是看著她二師兄已經穿過人山人海,就要抵達她的面前,卻在這時,一隻強悍的臂膀圈住她的腰肢,下一刻,她只覺腳步騰空,人已經飛在半空上。
「小師妹?!」
她聽見二師兄震驚的喊聲,轉頭看見男人泛著淺笑的側臉,「你在幹什麼?你要帶我上哪兒去?!」
他轉眸笑視她因為飛高而變得蒼白的臉蛋,在這時候,他們已經又掠過幾個屋簷,在他們的身後,有著璀璨的煙花為襯,那美麗的顏色,迭映在他們相視著彼此的瞳眸深處。
「讓我給你解解悶,帶你去一個可以把煙花看得更清楚的地方吧!」
「你到底是誰?!」
「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天下第一惡人』,你信嗎?」
她信他了嗎?柳鳴兒不記得了!她只覺得在夢裡的光景,那日元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令她無比懷念,懷念到她想要每一分一縷都記住,卻終究還是阻止不了在夢醒時分,夢境就像變薄的霧氣般,逐漸地消失不見……
當柳鳴兒睜開美眸,看見陌生的帳頂,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的神魂彷彿還在夢境之中,只是夢境裡的一切已經恍惚淡薄。
「醒了?」
鳳熾站在床邊,看見她睜開了眼睛,英俊的臉龐冷得沒有表情,宛若冰凍千年的霜寒,「既然醒來就坐起來,看著我。」
柳鳴兒轉眸著他的表情,就像在看著陌生的鳳熾,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但也知道是自己罪有應得;她勉強自己坐起身,每一個動作都令她覺得痛苦,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讓自己蜷坐起身,以被褥裹住不著片縷的身子。
「感覺如何?」他冷問。
「痛……」
「還有呢?」
哪有什麼「還有」?柳鳴兒癟著嫩唇,抬起充滿痛苦與哀怨的美眸瞅著他,心想除了痛之外,還是痛,如果要說什麼「還有」,那就是很痛!
「做什麼這樣瞧我?難不成,你心裡是在怨我?」他眸光有一瞬間的冷鷙,完全沒跟她客氣。
她畏縮了下,搖搖頭,把自己抱成像團球似的。
第7章(2)
「知道錯了嗎?」他再逼問,嗓調不再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冷淡。
「嗯。」她點點頭,稍微挪動了下身子,立刻就感覺渾身的疼痛排山倒海而來,她覺得全身都在痛,不由得呻吟出聲,「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敢再犯了,因為明明就不舒服,一點都不有趣,以後要是哪個男人敢對我做這件事,我一定叫白銀咬死他。」
說完,她雙手握拳,似乎對於此刻內心的念頭十分堅決,沒錯,這絕對是她今生僅此唯一的「男歡女愛」,她想世人若非想不開,就是個個有自虐的傾向,要不,像這樣痛苦的事情,怎麼可能一做再做,並非沉溺其中呢?
再不然,就是在「男歡女愛」之中,其實只有男人可以得到快樂,女人就一定要痛得死去活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抬起烏亮的瞳眸,給了鳳熾既羨又妒的一瞥,因為在她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竟然可以覺得很舒服。
對,她想起來了,在對她又舔又揉又咬,不斷侵犯她的過程之中,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就是因為對她做那件事情很快樂,才會一整晚不停地做,就算看見她哭了,他都沒有住手。
鳳熾瞇細銳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她那單純又好猜的表情,讓他一眼就可以看穿這丫頭此刻的想法根本與事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對,他確實該憐香惜玉沒錯,但她也不想想是誰給他下了藥?
驀地,在他的注視之下,她睜圓美眸,羞赧的紅暈如潮水般從她的纖頸與耳垂,一路紅上額頭去,最後是全身無一處不紅,她挪動了下身子,可以明顯地看見她曲起的雙腿在被褥的遮掩之下,被併攏了起來。
「怎麼了?」她的反應令鳳熾感到納悶。
聞言,她將雙腿夾得更緊,把紅通的小臉埋進被褥之間,微弱的音量從那裡頭傳了出來,「你那裡……的那個……流出來了。」
鳳熾起初有一瞬怔然,隨即失笑不已,立刻明白是什麼原因令她既羞澀又困擾,他一語不發地俯身,將她連同裹身的被褥騰空抱起。
柳鳴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他又要她了,美眸之中透出驚慌,「不要,鳳熾,我還痛……」
鳳熾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傻丫頭,你真的以為那藥把我徹底變成禽獸了嗎?藥性已經退了,剛才我已經命人給你準備熱水,要讓你泡泡身子,順便把……那個,也洗乾淨。」
他故意停頓的語氣,讓她更加羞得無地自容,柳鳴兒有點生氣地瞪他,最後氣悶地圈抱住他的頸項,把透著熱氣的臉蛋埋進他的肩窩裡,任由他將自己往浴間抱去。
「鳳熾?」她小聲地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