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過澡也換過衣服了。」季一澤一動也不動地說。
莫依依仍然是不滿,「不行,你起來。」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季一澤的身邊,伸手去拉他,沒想到他卻把她給拉到了床上。
季一澤喜歡打籃球,皮膚被曬得黝黑,身高就像竹筍似地不斷長,現在都一百八了。
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莫依依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身高差別,一向平靜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她嘟嚷著,「快起來,你好重。」
季一澤微微側過身,兩個人平躺在床上,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起來、不讓她逃走,「不要在讀書的時候交男朋友,也不能偷偷地交,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就打斷那個男人的腿。」陰冷的話從他的嘴裡跑了出來。
莫依依轉過頭看著他完美的側面,應了一聲,反正她不想交男朋友,答應他也不吃虧,接著季一澤就沉默了,半晌後他也轉過頭,兩人面面相視,除去兩小無猜的天真時期,他們很少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對方。
莫依依的心開始打鼓,她忐忑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沒想到他另一邊的手臂伸了過來,將她定住,他認真地看著她,「依依,我喜歡你,等我回來。」
他的話像雷一樣擊中她的腦海,莫依依整個人都傻了,以至於他衝動地吻上她的唇時,她都不知道要推開他。
軟軟的,帶著少女獨有的馨香,她的嬌嫩讓季一澤一發不可收拾,正值血氣方剛的時期,他乾脆壓在她的身上,薄唇粗魯地親吻著她。
氧氣的缺乏驚醒了莫依依,莫依依睜大雙眼,後知後覺地將他的話和他的行為聯繫在一塊,原來他……
驚訝嗎?莫依依自問,其實她也不是很驚訝,記得有一回她洗完澡出來,他正在房間裡等她,她當時只圍了一條浴巾,他掃向自己的眼神她是一輩子也忘不了,如狼似虎!
從那時起,她就隱約感覺到了,他牽她手的次數多了,有時會摟摟她的腰,甚至他的手離開她的肌膚時,帶了那麼一點戀戀不捨的感覺,而她似乎也不想拒絕。
薄唇離開她的粉唇,蘊含著火焰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張著小嘴微微地喘著,無意間看見他的喉嚨可疑地動了幾下。
莫依依這麼乖巧的模樣讓季一澤滿意,見她羞紅著臉轉過頭,他笑著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幾下。
一抹冰涼的觸感襲上脖頸,莫依依低頭一看,是一條精緻的項鏈。
「咳。」季一澤難得純情地說:「這是定情信物。」
她輕笑出聲,「不像,反倒像是拴住犬類脖頸的鎖鏈。」
她的比喻讓他不爽了,季一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而從自己的脖頸上拉出一條項鏈,「你罵自己就算了,非要連我也一起罵。」
莫依依一愣,原來是情侶項鏈,她點點頭改了說辭,「我這是項鏈,你那是貞操帶。」
季一澤反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疼得她吐了吐舌頭,不管多喜歡她,不管腦海裡的限制級畫面演練多少回,她真的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反而平靜下來,這一晚,兩人就這麼抱著睡覺。
大灰狼吃掉小白兔是在莫依依去美國玩的時候。
不知道季一澤是怎麼知道吉他社的學長在追她,吉他社長追得她滿城風雨,嚇得她只要一看到吉他社社團就跑。
那天莫依依迷糊地被季一澤拐上床,第二天醒來,季一澤怕她記憶不夠深刻,再給她上一課,自此之後,每逢過節,她都要去美國安慰某人。
他們的行為不誇張,但也沒有平靜到絲毫不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步,季父、季母在知道他們的事情之後,季父是一臉的平淡,季母倒是驚恐得隨時要昏過去的模樣。
當時季母生氣地說了一句:「你勾引我兒子。」
這麼大一頂帽子下來,莫依依頓時六神無主,季母對她是不錯的,有什麼好東西不會少了她,加上季母沒有女兒,所以季母總把她當做芭比娃娃似的打扮,後來她大了一些之後,季母覺得她有點寡情,性格不像一般女孩的可愛,對她也就淡了一些,但對她總歸是好的。
第1章(2)
季母的話讓莫依依無言以對,季父似乎對她失望,實實在在地對她說:「一澤的未來妻子,我的理想兒媳是梅家小女兒。」
梅家小女兒,莫依依是見過的,國中的時候跟她是同一個班級,雖然年紀小,臉還沒完全長開,不過是有美人胚子的縮影的。
莫依依說不清自己的心思,她低著頭聽著季父的話,她瑟縮了一下,不由得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得過分了,季家養了她這麼多年,她不愁吃穿,現在跟人家寄予期盼的兒子搭在一塊,她真的是成了沒良心的壞女人。
「依依,你走吧。」歇斯底里過後的季母又恢復了正常,和藹可親地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也不求你回報,我只想我兒子……」
季一澤是龍,龍鳳配才是正道,季母應該是這個意思,莫依依心頭一陣陣的酸,年輕不懂事,也不會考慮得這麼深刻,她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這麼簡單,至於未來什麼的似乎很遙遠。
她麻木地點點頭,順從他們的話離開了書房,回房收拾了一下,準備離開季家,她沒有打電話給季一澤,也不想跟他說這些事情。
門突然被人大力地踹開了,莫依依嚇得整個身子一顫,大眼驚恐地看著來人,她又驚又喜,「你怎麼回來了?」
他怎麼會回來?在季父探試他和莫依依的關係時,他掛了電話,馬上就坐飛機回來了,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在沒有看到人去樓空時,他的心安了一下,但只有一下。
「莫依依,你給我站在這裡等我,不准動,否則有你好受的!」話音剛落,季一澤就離開了。
莫依依停下了收拾的動作,坐在房裡整整等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