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看呀……
曇月靜靜地躺著,目不轉睛地看著,耳邊只聽得到風拂過水面的聲音,以及水花四濺的聲響……
她尋聲望去,無須起身便可看到,不遠處那個小小的湖泊!
水眸兒頓時一亮。
大漠乾旱缺水,看慣了黃沙滿天,湖泊對於人們來講是多麼的珍貴,湖水更是足以媲美黃金。
只見眼前的湖泊形狀呈狹長彎曲,宛如一彎新月,湖水清澈,四周生長著茂密的蘆葦,隨著風向整齊地擺動……
曇月甚至可以想像,當嘹亮的歌聲響起時,漠漠水畔裡就會飛翔出野鴨、鸕茲及各種水鳥,那樣的情景,該有多美!
「嘩啦」一聲水響,打斷了她的遐想,她順著聲音眺過去,水眸兒便落到剛從水中鑽出來的赤裸男子身上,當即紅了臉,飛快地移開視線。
即使是匆匆一瞥,藉著月光,曇月仍能清楚地看到那露在水面之上的男性身軀!
她長這麼大,從未見過成年男人的身體,那是一種與自己的柔軟纖細截然不同的陽剛與堅硬,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有力的腹部……每一處都充滿了攻擊力!
如果沒有見過他的嗜血殘忍,他或許會覺得他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可現在,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息都令她瑟瑟發抖。
彷彿已經感受到一股懾人的視線投來,她駝鳥般緊緊地閉上眼睛。
果然,水中的男子已經察覺到她醒了,立即上岸,利落地套上長褲,赤裸著線條優美的上半身大步向她走來,黑髮上的水珠,順著肌肉賁張的背部,如雨滴般紛紛墜落。
「醒了?要不要喝水?」
察覺到他的靠近,曇月緊緊地閉上眼,如玉的頰上因害怕變得慘白,又因本能的羞澀染上幾朵紅雲。
男子見她遲遲不肯睜眼,於是越發地湊近,告訴她一個消息。
「我們明天就能到斷橫山了。」
一句話,就使曇月迅速想起,他正將自己帶向一個無比陌生的地方,一個離巴丘越來越遠的地方……
雖然巴丘有許多壞人,可是那裡也有奶娘……
一想起秋娘,有可能正在到處尋找自己,又或許從此無法見面,曇月再也忍耐不住了,連日的恐懼加上委屈,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登時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還有力氣哭?精神不錯。」男子笑了笑,伸手抱起屬於少女特有的柔軟纖細的身體,讓她坐在自己肌肉糾結的大腿上,大手捏著她的下頷,拇指揉向蒼白的嫩唇,探進她的小嘴裡,去摸小香舌上深深的咬痕。
「唔、唔!」他的動作使曇月驀然驚出一身冷汗,美眸圓睜,嚇到連哭都忘了,不停輾轉著螓首,奮力的掙扎著。
「還好,再咬深一點就真成小啞巴了!」粗糙的指尖霸道地勾纏著驚惶失措的丁香小舌,很親膩地揉弄一番。
他喜歡她的唇,小小的、軟軟的,嘗起來有花的清香;他也喜歡她嫩嫩的小舌頭,綿柔、粉紅,彷彿有蜜在舌上流轉,不知道,嘗起來會是什麼味道?
「唔……」曇月見他眸光漸深,卻不知道他意欲為何,心頭急得一陣頭暈目眩,又苦於無法說話,只能握著小粉拳「啪啪」地捶打著男子如鐵一樣的肩頭。
六歲之前,她就被宮裡的教養嬤嬤嚴格地教習禮教,深知「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櫛,不親授……外言人不入於捆,內言不出於捆……」後來出了宮,秋娘對她亦是教導嚴格,除了阿疆,從未與陌生男子近距離接近過。
現在,這惡人的行為算是輕薄自己嗎?
「這小破舌頭,還窮嘮叨什麼勁兒?省省力氣,乖乖的,讓我看看傷口。」男子對她的反抗不以為然,彷彿只當她在幫自己撓癢癢而已。
小拳頭漸漸停止了捶打,曇月天真地以為他是出於好心,慢慢安靜下來,眼睜睜地瞅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看著她的時候,似乎特別喜歡笑,果然,薄唇又是一咧,銳利的眸光竟少見的變得柔和,哪裡還有半分那晚的凶殘?
他不想嚇到她,所以沒多久,他就抽出手指,抬起小巧的下頷,伏身仔細去察看她頸上的傷口。
頸上的傷已結痂無礙,男子抬頭,見懷中可人兒乖巧地一動也不動,小臉上一片嫣紅,半斂著眸兒,柔順地任由自己擺佈……黑眸越發溫柔。
他放開她,拿起身邊的牛皮水袋,問剛睜開眼的小人兒:「渴不渴?」
長長的睫飛快地掀起,一雙始終帶著惶恐不安的水眸再也無法遮掩,曇月聽他問自己,打了個寒顫,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
她不怕死,卻害怕這個殺人魔頭會像之前殺那些人一樣,一刀、一刀地割掉自己鼻子、眼睛、或是四肢……
男子牢牢地盯著她,原本柔和的眸光卻隨著她的畏縮逐漸變得凌厲,兩人僵持了足有數十秒鐘,在那駭人利眸的逼視下,曇月總算遲疑地點了下頭。
狠戾的神情略略鬆動,嘴裡「嗯」了一聲,一仰頭,先「咕嚕嚕」大灌幾口,再猛地俯下頭,沁涼的唇霸道地覆上那張櫻花似的小嘴,以口封唇。
他……是想要餵她喝水嗎?
曇月一驚,目瞪口呆地來不及作出反應,雪嫩的兩頰即被有力的大掌一捏,不由自主地啟口。
當涼涼的湖水自男子清冽的唇齒中,緩緩地流入口中時,曇月立即覺得不對頭,這回,他是真的在輕薄她了!
他居然在吻她!
火一樣的舌撬開貝齒,狠狠糾纏著那受傷的小香舌,細細舔弄著,像是在品嚐人間最可口的美味。
曇月羞不可抑,額上冒出一層密密的細汗,舌上的傷更痛了,嚶嚶地要叫,卻被他霸道地吮住,微弱的抗議聲全部被他吞入腹中。
這人、這人根本就是一隻野獸!
頸間和舌上的傷疼得曇月近乎麻木了,鼻端發出急切的喘息,胸腔不停起伏,一雙白玉小手下意識地推拒著越貼越緊的沉重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