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的,聽我的話,跟我進去房間裡,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你今晚好好陪我,我不會虧待你,以後所有的代工都交給你們公司做。」
「你放手,快放手!」岳晴嚇得花容失色,什麼合約的事全拋諸腦後,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但是吳經理色慾熏心,力氣很大,加上她體內的酒精讓她無法使出全力抵抗,不一會兒他已經拖著她來到房間門口,掏出房卡開了門,攔腰要把岳晴抱進房間裡。
「拜託!不要!」岳晴拚命地扭甩吳經理的鉗制,掙扎中,夾著長髮的髮夾掉落,頭髮披散,吳經理另一隻手改揪住她的髮絲拖拉著。
岳晴頭皮劇痛,渾身冷汗涔涔,她一定要想辦法保護自己,不能被拖進房間裡。
她抬起腿,使出僅剩的力量將尖尖的高跟鞋朝吳經理的胯下踢去。
「啊——」吳經理發出痛苦的哀叫聲,倏地放開她的手腕,雙手捂著胯下,身體因為胯劇痛而蜷縮著。
趁著他鬆手的時間,岳晴拔腿就跑。
「你給我回來!」吳經理大喝,腳步凌亂地追了過去。
旁邊房間剛好有房客開門出來,看見捂著下體、臉色氣急敗壞的吳經理,對他投以側目。
吳經理只好放棄追逐,縮回房間裡。
他心裡嘔得很,怎麼到手的肥鵝給飛了呢?那個女人,踢得還真是大力,他痛得臉都扭門外忽然有人敲門,說是客房服務。
吳經理納悶著,他沒叫客房服務,不過既然來了正好,他正想找人送冰塊上來讓他冰敷。
他不疑有他打開房門,還沒看清來人是誰,迎面便揮來一拳打中他下巴。
打人的是盧駿凱,方纔他從宴會廳跟了出來,看見吳經理和岳晴進電梯,他看著電梯樓層顯示停在七樓,立即閃身進入另一座電梯要上樓,這才發現他不是房客,沒有感應磁卡上不了樓。
「靠!」他急得罵了一聲,衝出電梯,推開安全門爬樓梯上去。
到了七樓,正愁不知從何找起,盧駿凱眼尖地在某個房門口發現一個水鑽蝴蝶髮夾。
是岳晴剛剛別在發上的飾品!
盧駿凱胸口咚的一聲往下急速降,莫大的恐懼擄住他。
他急於找到岳晴,只好直接敲門,騙說是客房服務,開門的人果然是吳經理,為了救出吳經理手捂著被揍的下巴,痛得齜牙咧嘴。
「你?!」他認出盧駿凱,一雙眼睛瞪到快掉在地上了。「是你!你居然敢打我,我、我要告你。」
盧駿凱才不管他的恐嚇,推開他,風一般地衝進房間裡四處尋找。
「人呢?」他怒吼。房間裡空無一人,浴室裡、景觀陽台、衣櫥裡都沒人。
「岳晴,躍聖的總經理。」
「你找那個女人?!」吳經理想起那天他們兩個人在他的辦公室碰面的場面,霍然明白。
「你們兩個果然認識,這是在幹麼?聯合設計我嗎?那個賤女人踢了我就逃走,你又對我揮拳,你們兩個都完了。」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盧駿凱的鼻子,惡狠狠地警告。「我要找律師告死你們!」
盧駿凱沒在聽他講話,他只聽見他說岳晴逃走了。
他火速離開房間,丟下暴跳如雷的吳經理去尋找岳晴。
她喝了酒,應該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跑太遠,只是,她會在哪裡呢?
他心急如焚,無法進入每個房間察看,只能在鄰近幾個樓層來回尋找,找了可能躲人的樓梯間、安全門,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他掏出手機打給岳晴,電話響了很久,還是跟之前幾通一樣沒人接。
「該死!快接啊!岳晴你到底在哪裡?」
他很擔心,氣自己沒有在吳經理帶她離開宴會廳的同時就衝上去把人帶走。
「可惡——」他手握拳,用力槌向一旁工具室的門,發出好大的碰撞聲。
忽然,一個細小微弱的驚叫聲從裡頭傳出,很小聲,但是盧駿凱耳尖聽見了。
他抬頭看門板上貼的牌子——工具間?
是清潔工堆放拖把、掃把、水桶的地方,難道……裡頭有人?
他迅速拉開門把,狹小的工具間裡頭光線昏暗,拖把、清掃用具橫陳,在那些清掃工具後方,一個人影蜷縮蹲在地上,雙手抱膝,身子瑟瑟發抖。
「岳晴……是你嗎?」他輕聲喊,怕太大聲就會把她嚇得消失似的。
蹲在地上的人聽見這聲音,身子倏僵了一下,緩緩抬頭,佈滿驚嚇的眼瞳有著難以置信。
岳晴顫抖著雙唇喊:「駿、凱……」
看到她害怕失措的面容,盧駿凱心如刀割,他火速撥開那些清掃用具,拉出她,將她冰冷發抖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
謝天謝地,她在這裡,她在他懷裡。
摟著她,盧駿凱狂烈劇跳的心臟總算是歸位了。
以為差點失去的東西復得後,應該是很激動高興的。
盧駿凱找到了岳晴,心情是很激動沒錯,但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
他立即帶著餘悸猶存、身子顫抖的她離開飯店,開車直奔他家。
盧駿凱的家位於市區一棟高級豪宅的九樓,六十幾坪、裝潢氣派,有真皮黑沙發、暈黃溫暖的藝術燈、景觀美呆了的半圓形露台,但是岳晴沒空欣賞。
一進屋裡,她手捂著嘴,表情痛苦、臉色蒼白地急喊:「浴室在哪裡?」
盧駿凱指了個方向。
她衝進浴室,蹲在馬桶旁嘔吐了起來。
沒吃晚餐的她一杯杯酒精下肚,又經歷那可怕噁心的挾持,胃袋翻攪痙攣,吐不出食物,吐出了酸苦的胃液。
她吐得又猛又急,衣服都沾濕了。
盧駿凱跟著跑進浴室,蹲在一旁看她看得心疼,左手拍撫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右手不嫌髒,直接幫她抹去嘴角沾到的嘔吐物。
「很不舒服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那麼多酒。」他緊繃著臉,語氣很凶,氣她不懂防備,只是凶歸凶,幫她拍撫背脊的手勁卻是異常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