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似乎在挑逗她,但她立刻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他不會對她有興趣,她絕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
當然,不要說她有男朋友了,就算她沒有,他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只要你做『愛的物語』代言人,你要多少保險套,就有多少,而且終生免費。」
「我看我還是先試用這兩個保險套,可是沒有女人……」流川俊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壞壞的淫笑。「這樣吧,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做實驗,如果保險套像你說這麼好,我就做『愛的物語』代言人。」
這太過分了!「我不是慰安婦!」艾瞳走到流川俊面前狠狠給他一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迴響著。
全會議室的人都傻眼了,謝經理差點沒心臟病突發而
昏倒在地。
「借過!」艾瞳一面喊,一面撥開人群。
「艾小姐,你給我回來向流川先生道歉……」
身後響起謝經理的聲音,但是艾瞳沒有回頭。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希臘神話中的少女,如果回頭,就會變成石頭。她直直地朝著門口走去。
第2章(1)
艾瞳坐在公園角落的長木板凳上,已經坐了三個小時,她不敢回公司,怕被老闆當場轟她回家吃自己。
她太愚蠢了,流川俊叫她晚上去他家,她大可找一名應召女代替她去,甚至兩名,讓他大玩三人行……那時她怎麼沒想到,而是給他一巴掌。
現在工作這麼不好找,連高速公路收費站要三百名收費小姐,都有七、八千人去應徵,而她又是這種經歷,看來只能去情趣商品店做店員。
她在保險套公司工作,老媽就已經覺得在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了,若去商品店,老媽以後出門,頭上肯定會戴警察給犯人戴的紙袋。
艾瞳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多了,小小羊兒該回家了。
她走進捷運站,坐到雙連站後下車,捷運站離她家還有四條街道遠。
走到巷口時,剛好垃圾車來,許多鄰居都出來倒垃圾,艾瞳低著頭,快步向C棟。她住在眷村改建的國宅,而這些鄰居都是從小看她長人的長輩,見面還要叫李伯伯、張媽媽的,她覺得很煩。
「小瞳,是你啊,好久沒看到你,你越大越漂亮了。」鄰居毛媽媽叫住她。
「沒有啦,毛媽媽,你家大毛才漂亮,她好像在做空姐。」
「大毛飛意大利線,明天才回來,明天你來找她聊天嘛,你們不是小學同學。」
「好啊。」她才不會去咧!空姐有什麼不了起,不過是空中服務生。
「小瞳啊,你能不能幫我家毛弟設計一個保險單?」
艾瞳眨了眨眼。「保險單?」
「嗯,就是電視有廣告『你保了沒啊』那種。」
「我們公司沒有賣那種保險單。」
「你不是在安泰?」
「不是,我是在愛思樂。」要不是毛爸已經不行了,不然毛媽就會知道愛思樂是什麼公司了。
毛媽媽想了一下。「沒聽過這家保險公司。」
「毛媽媽你再不去倒垃圾,垃圾車就要開走了。」
「等一下!等我一下!」毛媽用跑百米的速度衝向垃圾車。
艾瞳打開家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兩條人影,老媽和老妹,又在看韓劇。
「老媽,你和毛媽媽說了什麼,她怎麼叫我幫她家毛弟設計一份保單?」
「她問我你在哪裡做事,我說你在賣保險……那個套字我說不出口。」
「賣保險套是正當職業,有什麼好說不出口,又不是賣身;大屁股,坐過去一點。」她往艾媽和艾雲的中間坐下。
「我知道,可是人家不會這麼想,會把你想的很yin\\\\蕩。」艾媽問,「吃了沒?」
「沒有,我氣得吃不下。」
「誰讓我的寶貝大女兒受氣了?」
「一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叫我今天晚上去他家睡覺。」
艾雲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去告他性騷擾。」
「我已經給他一耳光了。」她拿出流川俊的照片。「就這是那個不要臉的男人。」
「我的媽呀!」艾雲看了流吞口水。
艾媽轉過頭來,「你叫我?」
「不是,你看你的電視。」艾雲用肘頂了頂艾瞳。「老姊,你真的不去他家?」
「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暴殄天物,你不去,我代替你去,你把他的住址告訴我。」
「我不知道他的地址。」這個花癡老妹,看到帥哥就想躺下來。
「你怎麼可以不知道!」艾雲大聲嚷嚷,「你明天要給我查出他的地址來……」
「小聲點!我在看裴勇俊。」艾媽說。
「裴勇俊算什麼,這個比他英俊多了。」艾雲揮舞著手上流川俊的照片。
「有人比裴勇俊英俊!給我看看。」艾媽掛起老花眼睛。
她們家那兩個女人是俊男一族的,都愛看英俊的男人。
艾媽扶了扶老花眼鏡。「夭壽,他媽媽真會生,大女兒,你怎麼不去他家呢?」
「你們是有失憶症,還是老年癡呆了?忘了我有男朋友。」
「你那個男朋友——」艾雲撇撇嘴。「不要也罷!」
「你對秦翰有什麼意見?」她知道艾雲很討厭秦翰,老媽也不喜歡他。
「他太小氣了。不要說我和老媽的生日,他沒有一點表示,連你的生日,他都沒送你生日禮物,只是一句生日快樂和帶你去吃到飽餐廳吃飯,結婚前就對你這麼小氣,我看結婚後也大方不到哪裡去。」
「他說他小氣是為了將來買大房子給我住。」
「拜託,你相信了?我才不信。」艾雲又說,「還有他太無聊了,我真佩服你能跟他在一起三年,而沒他悶死。」
「你太誇張了!」艾瞳抱著艾媽的手臂。「老媽,你不喜歡秦翰什麼地方?」
「我不會說,我就是不喜歡他,我喜歡這個。」艾媽指著照片中的流川俊。
「老媽,你醒醒——這種男人只要上床,不要結婚的。」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艾雲用感性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