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拿走。會不會是怡人或可人頑皮……」東山也坐了起來,他一條條 的推論著。「還是妳白天又把日記拿到哪裡放,自己忘記了?」
秋蕾用力的扯扯他的袖子。「會不會是幼蕾?」
「沒人接,大概出門去上班了。」東山放下電話。「幼蕾?她怎麼會跑進去?」
「大概是怡人跟可人在裡面玩耍,我剛看了一下,我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妝品都被擺 進抽屜裡,我不認為咱們的女兒會這麼乖。」秋蕾正經的說。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洗好澡出來時。幼蕾全身都不太對勁,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她說大概感冒了,飯也沒吃完就自己坐出租車走了。東山,我覺得不對勁,你說我們 要不要打個電話……」
「如果日記被她拿走,那就糟了!她會承受不了的。」東山說著馬上動手撥電話 。
秋蕾緊張的坐在一旁,看著東山的肩越皺越緊。
「沒有人接,可能不在家。」
「不可能的,幼蕾如果不在家的話,她一定會開錄音機的。讓電話響久一點!」秋 蕾堅持的說。
約莫過了十分鐘,兩夫婦心知有異的對看一眼。
「我去看看,幼蕾不是有一副後備鑰匙在我們這裡?」東山拿起西裝外套。
「我也去!」秋蕾將鑰匙交給東山,自己也披件外衣就要出門。
「不,妳留在家裡。怡人跟可人還在睡,而且妳挺著大肚子也不方便。」
「可是……」秋蕾急得團團轉。「小管,那我叫小管也過去看看好了。」
「也好,妳叫他直接到幼蕾那裡。」東山匆匆忙忙的走出去。秋蕾則是心急如焚的 打著電話。
「老天保佑,幼蕾千萬不要由什麼事才好!」掛斷電話後,秋蕾不停的低聲禱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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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知道了。好,我馬上過去。」小管放下電話,腦中一片空白的站著發愣 著。
「哥,什麼事?」瑞玉順著凌亂的頭髮。好奇的看著他,在她懷中的小宇正心滿意 足的吸吮著奶瓶。
「我出去一下。幼蕾的姊姊打電話過來,她只說幼蕾不太對勁,我擔心她會出事。
」小管拿起外套跟車鑰匙。「門窗關好,不要隨便開門。」
「我知道。哥,你自己開車要小心。」瑞玉微微一笑的說,拉起小宇的手。「小宇 ,跟舅舅說再見!」
小管匆匆忙忙的在小宇臉上親了一記,臉上初生的鬍渣逗得小宇呱呱叫。他沒有再 說什麼,馬上就衝到樓下開車。
瑞玉抱著小宇站在露台,一言不發的看著車遠去。懷裡的小宇喝完牛奶將空的奶瓶 遞給她。接過空奶瓶,瑞玉長長的歎口氣。「小宇,我們進去睡吧,有人疼惜的人真是
幸福……你爸爸……」
小宇不停的用小手揉著眼睛,嘴裡也咻咻呀呀不知在說些什麼的伏在瑞玉的肩頭。
「爸爸……爸爸……」
「進去吧,也許等小宇長大了,爸爸就會回來看小宇跟媽媽了。」瑞玉說完,抱著 小宇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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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管緊張得手心不停的冒汗,剛才秋蕾所說的話令他放不下心裡糾結的情緒。幼蕾 可能受到什麼刺激,我們怕她會又再想不開……這幾句話在他腦海中來來回回的打轉。
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他吞噬了似的。
到底是為什麼?有什麼事會令幼蕾灰心喪志到連生存下去的意志都沒有?各種猜測 一一的掠過腦際,但總是被他一一否決掉,她到底碰到什麼事了?
那個小傻瓜!難道她不明白她可以找他商量?為什麼?他已經如此憚思竭慮用盡心 機的想讓彼此融入對方生命了,她不明白嗎?
或是她未婚夫的鬼魂已經牢不可破的在她心裡生根了,成了她心裡那不可晃動的圖 騰,那麼他這些日子來的用心良苦又有何意義?
幼蕾啊幼蕾,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呢?為了她,他無法發揮平常的理智去想 任何事,去作任何決定。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否有一天將她心中那道盤據已久的 陰影抹去,難道他的想法太過於奢望了?
就如同她沒法子放掉她的大婚夫,他也不能將她自心頭剷去。是否他們終將這樣耗 下去?他不敢也不願去想像那是如何折磨人的一種酷刑。幼蕾,她能不能確定在她心裡 有他最起碼的一丁點兒的立足之地?讓他也能懷有一些些小小的希望,做為他如此煎熬 的代價!
幼蕾,他該怎麼做才能打開她的心結?唉……******
「幼蕾、幼蕾,醒醒!幼蕾,妳吃了什麼?」
小管氣喘吁吁的衝進門,看到東山正使勁的拍打著幼蕾的臉頰,幼蕾整個人蒼白的
躺在床上,臉上猶掛著濕濕的淚痕。
「怎麼回事?幼蕾怎麼了,她為什麼會想不開?」小管著急的走過去。在梳妝台前 地板上,他踢到了個瓶子,撿起來遞給東山。
「安眠藥!天,她到底吃了多少?」東山灰白著臉的看著那個瓶子。「秋蕾也有這 種藥瓶,是我跟她去買的。這下糟了,幼蕾到底吃了多少藥丸!」
「我看事不宜遲,我們得馬上送她到醫院去。」小管動手將幼蕾抱了起來。「藥瓶 要帶著。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想不開?」
東山重重的歎口氣。「先送她到醫院再說吧,這事兒說來話長!」他順手從床上抬 起那本罪魁禍首的日記,催促著小管出門。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小管說著,突然發現心裡被一股正在迅速膨脹的 情愫所阻塞,略微哽咽而說不下去。「東山,我是真心的愛她啊!」
這一瞬間,他們之間突如其來的對看一眼後,很奇妙的,彼此都能明白對方焦急擔 心的心情。
「她不會有事的。小管,有你這麼愛她,幼蕾不會有事的。」東山自己也不甚有把 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