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睽違多年的書展,距離上次參加書展的套書,約莫……原諒我記憶力衰退,居然已經算不出來了。
細數去年的書寶寶,汗顏的發現是我近年來最努力的一年,更驚人的發現,默默寫著,居然也突破三十大關,尤其雷集團畫下了句點……好吧!不是很完美的句點,看在年紀是女人頭上第二把刀的份上,大家就別再用眼神凌遲我了。(說到女人,我最近才知道,有人猜我是男的……泣血)
先談談《騰雲銜玉》這本書吧!接續《無價之寶》之後,寫到讓我毫無信心可言,對古裝,真的只能無語問蒼天,尤其文中常常套用現代用語,辛苦的編編,一定出現年代錯亂的困擾。我真的問題很大!所以咱們別再虐待編編,讓她好好的安養生息,下一本暫時不再寫古裝。唔……好吧!被大家看穿了,這確實是擋箭牌,真正的原因是在下已經陣亡,短期之內不想再寫「膳」這類的文字。
在寫這本書時,抽空去了趟日本,選擇的地點是日本鹿兒島,印象最深刻是山城上的貓咪,它們完全不懼怕人類,甚至願意安適的蜷伏在腳邊,任由旅客對它們上下其手。當然,我也不客氣的偷吃了幾塊豆腐。
不同於東京,鹿兒島的生活步調緩慢,偏偏我們的行程緊湊,如果下次有機會,希望可以慢游其中,至少學會閒適。
說到這裡,各位可能會問,到底有多累啊?想想一天只睡四個小時,連續六天,會是什麼感覺?相信大家都會回答:想死的感覺!
不能免俗,新年新希望,不曉得各位有什麼願望?中樂透?我也投了一票。
不管願望是什麼,祝大家心想事成。
第1章(1)
銀雪不融,堆疊在山壁峰項,遠看千仞綿疊,嵐氣旋繞時,深不可測。
鳳鳴族,根據族中長老口耳相傳,居住在長白山長達二十一代,他們不過問俗事,自給自足,會耕種,擅狩獵,族中不分男女,相貌皆美麗。
鳳鳴族是母系社會,早年應該以男性為主才對,所以才有鳳鳴的稱呼,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族內的新生兒多是女娃,成年後只好下山尋找對象,等成了親再回到長白山居住,時過局變,漸漸演化成母系社會,唯一不曾改變的是鳳鳴族族人的外貌,男俊女美,宛若仙人之姿讓他們有些人娶了名門閨秀,成了一方富賈,也有些人嫁入顯赫官邸,過起貴夫人生活。
當然,紅顏薄命不是戲言,所以鳳鳴族族人的壽命普遍不長。命運乖舛的鳳鳴族女子也會遇人不淑,走投無路時,只好回到族裡尋求庇護,通常族人會接納,但是否真心則不一定,畢竟自私是人之常情。
「好醜!娘,他為什麼長這麼醜啊?」黃髻娃兒大喊,手指著不遠處在挖著山薯的男孩。
男孩又黑又瘦,直挺的身子僵住,沒有料到有人會在這時候出現,他已經盡量挑在初陽未升、冰露未現時出來找食物了。
「丑奴,你怎麼在這裡?」黃髻娃兒的母親跨著大步來到男孩身邊。
「我來找些山薯。」男孩站起身,聲音細小微弱。
女子皺起眉頭,「怎麼回個話也有氣無力的?你母親呢?」
男孩搖搖頭,不肯再開口說話。
「八成又下山去找那男人,真是的,沒有半點我們鳳鳴族的魄力,拿得起,放不下,這樣糾纏像什麼話?!丟光鳳鳴族的面子。」女子冷哼一聲,滿臉嫌惡,牽起娃兒的手,迅速走遠。
男孩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們母子走遠,才慢慢的蹲下身,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繼續找山薯。
他不能哭!哭根本沒有用!男孩子也不能哭。
下一秒,場景扭曲,長白山的白樺林海不見,取而代之是朱紅大門,上面嵌著兩隻足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銅環,兩隻石獅威風的坐鎮左右,丑奴的身長似乎抽高,但一樣的黝黑,跪在門階上。
砰的一聲,蓄著黑鬍子的男子把丑奴踹到大馬路上。
「這是哪來的野種,居然敢到我江府門前撒野?!我的每位夫人貌美如花,所生的子女皆屬龍風,你居然敢說你是我兒子!你有沒有照照鏡子?尖嘴猴腮,又黑又瘦,你哪點像我啊?如果像你娘,那你當大爺我瞎眼嗎?」
「老爺,別氣了,小的會把他攆走,你快進去歇著吧!」門房涎著臉,陪笑的說。
吐了口痰,江老爺轉身走進府邸。真是觸霉頭!看了就讓人不愉快的陰沉孩子。
門房隨即露出凶狠的表情,「我家老爺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快走吧!真是的,時局不好,要飯吃也不是這種要法,居然騙到我們江府頭上!你走是不走?」
男孩瞪大雙眼,一動也不動。
門房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不禁惱火,拿起掃帚,連打他好幾下,卻依然無法擺脫那雙討人厭的眼睛。
「我叫你走啦!走開!」
男孩沉默不語,維持同樣的姿勢。
門房氣急敗壞,又打了他幾下。
突然,竹條劃過男孩的臉蛋,滲出的鮮血讓髒黑的小臉更顯狼狽,他沒有喊痛,只是直瞪著門房。
這男孩好邪門,被他這麼一盯,居然有種被看透的感覺!門房倒抽一口氣,背脊發涼,連退幾步,一時沒注意到紅色門檻,整個人跌坐地上。
他一個堂堂七尺高的男人,怎麼會被一個娃兒的眼神恐嚇?
門房惱羞成怒,隨手抓起石子,用力一丟……
該死!好痛!
當扈呻吟著坐起身,放下原本摀住眼睛的手。
什麼都沒有!他又作夢了。
該死!他好幾年不曾作過這個夢,怎麼又……
既然已經清醒,當扈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索性起身習劍。
再過半個時辰,他就要起程前往相州,處理群雄割據所產生的運權問題。
這些張揚起義為名的流寇,雖然不成氣候,衍生的小事端卻不斷,或許真是到了他該向唐王輸誠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