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宜家對宮媽點了點頭,「我愛他,可是他並不愛我,他還愛著明莉……」
「他現在或許對明莉念念不忘,但我非常瞭解我兒子,他會愛上你這樣的女孩。」宮媽說著臉上浮出微笑,但是不一會兒,她的笑容消失了,臉部表情痛苦而扭曲。
宜家喚著,「伯母,你哪裡不舒服?」
「胸口,我的胸口好痛……」宮媽撫著胸口,身體蜷縮。
「我馬上叫醫生。」宜家慌張地按下護士呼叫鈴,不一會兒護士跑來了。
「她胸口痛,麻煩你快點去叫醫生……」宜家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了。
護士急急跑出病房,很快的,那名護士和主治醫生進來,給宮媽打了止痛針。
主治醫生從一個紙袋中抽出宮媽的X光片,即使她不是學醫的都看得出來,在胰臟附近有一個很明顯的陰影。
醫生指著X光片上的陰影,「老太太,你這裡長了一個東西,也就是腫瘤……」
宮媽像被雷擊中。「我得了癌症……」
「還不知道,我們要做切片,才能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
醫生和護士都出去後,宮媽對宜家說:「我有預感那是惡性瘤。」
宜家用力地搖搖頭,「不會的,伯母,你一臉富貴相,絕對不會得到不治之症。」
「我並不怕死,我也活這麼老了,只是我還有心願未了……宜家,你先不要告訴希俊,等切片的結果出來後,我自己跟他說。」宮媽交代。
出了醫院,天色已暗了下來。宜家心情沉重地坐上計程車回家。
她在西湖園前下車,一隻瘦弱、可憐的貓咪閃閃躲躲地從她腳旁經過。
它停了下來,抬起頭來仰望著她,彷彿在對她說:帶我回家!
「哦,我不能帶你回家!宮希俊不喜歡貓咪。」
小貓似乎聽懂她的話,開始淒涼地哀叫著,並不時地用身體撫摩著她的腳。
「好吧,不過你要乖乖的唷,不能讓宮希俊發現。」宜家抱起貓咪。
肚子餓得咕咕叫。宜家起身去關電視。她扭傷的腳已經不痛了,綁了兩天的繃帶也拆下來了。當她走向廚房時,貓跑了過來,在她腳邊繞呀繞的。
宮希俊去上班時,她就放貓出來自由活動,等他下班,她就把它藏在廚房的櫥子裡。
宜家把貓抱了起來,它的前腳成喇叭狀,那張黑白混雜的臉貼近她。
「你肚子也餓了是不是?」她問,看著它細長的綠色瞳孔。
她走進廚房,按下牆壁上的開關,電燈並沒亮。
她從櫥子裡取出貓食盒,倒出一點給貓吃,再把盒子放回去。
接著,打開冰箱,她抱起了一堆起士、火腿、麵包、芥茉醬,最後只好用屁股去關冰箱的門,然後坐在餐桌旁做三明治。
客廳傳來開門又關門的響聲,宜家趕緊把貓咪藏進櫥子裡,然後走到客廳,看到宮希俊把公事包和外套丟在沙發上。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家?」他通常沒有十點是不會回家的。
他每天都這麼晚才回家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家裡有她,他不喜歡看到她?還是他工作太忙了,每天都要加班?
她想是後者。
只有這樣想,她才不會感到難過。
宮希俊並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問:「有什麼吃的?」
「我正在做三明治。」說完,宜家走向餐廳。
宮希俊在餐桌旁坐下,邊看晚報邊等三明治——宜家做了個十層的三明治給他。
「這還是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吃晚餐耶。」宜家吞下一口三明治說。
「嗯。」宮希俊看也不看她地應聲。
吃完三明治後,宮希俊仍坐在餐廳看報紙,而宜家則在桌上寫購物單。
自媽住院了,無法去美國,所以她暫時不用離開。
希望宮媽晚點出院,這樣她就可以多住幾天,當然她更希望宮媽能平安無事地出院。
她抬起頭,他的臉被報紙遮住。「我明天要去超市,你想吃什麼口味的冰淇淋?」
「我現在不想去想這個問題。」
「那我出選擇題好了,你要有加碎果仁的,還是巧克力的?」
宮希俊啪地放下報紙,窮凶極惡地瞪著她。「你沒看到我在看報紙啊?」
「人家不想買到你不愛吃的口味嘛。」宜家說著,眼眶泛起淚光。
天哪!她就要哭了。宮希俊盯著宜家心想:她要是哭起來,可能會哭上一個鐘頭。倔可不想看到那種場面。「有加碎果仁的。」
宜家馬上破涕為笑,露出了雙頰的酒窩,然後在紙上寫下碎果仁。
看到宜家純真甜美的笑靨,宮希俊的內心不免有幾分的悸動。
她本來就長得很可愛,笑起來更可愛……等等,她可不可愛都不關他的事。
宮希俊甩掉雜念,重新把目光放在報紙社論上。
第3章(2)
「廚房的電燈壞了,你能不能去換?」
「我晚一點再換。」
「現在啦,晚一點你會忘記。」
宮希俊抬起眼睛看了宜家一眼。「我不像你記性那麼差。」說完,他又低眉看報紙。
「你罵我!」宜家嘟起嘴。
「我不是罵你,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自己說你有幾次出門忘了帶鑰匙?」
「不過三次而已。快去換啦,你不希望我撞到冰箱吧?」
宮希俊無可奈何地放下報紙,搬了張椅子去廚房。
他站在椅子上,準備把壞掉的燈泡遞給她時,貓咪從櫥子裡跳了出來,君希俊嚇了一跳,一個不留神失去平衡,連人帶燈泡,一起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跌坐在地上,瞪著宜家問:「那是什麼?」
宜家給了他一個她認為很甜美,他卻認為很恐怖的笑容。「可愛的小貓咪。」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討厭貓,把它丟出去!」說完,宮希俊站了起來,但左腳的疼痛讓他趕緊在椅子上坐下。
「你怎麼了?」宜家看著他。
「你怎麼了——」他學她說話的口氣後,大吼道:「我的腳斷了!」
「我幫你接起來,我爸爸是推拿師。」
他還來不及反對,她已經握住他腫脹的腳,開始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