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守護著那個迷糊成性的小妮子,起碼可以守著讓她不再闖禍惹事了。只是,他的方法未免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了!他想著想著,不小心的刮破了一道傷口。
「該死!」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按住傷口,動手去抽張面紙。只是綠姬呢?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綠姬像個遊魂似的晃出浴室,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你流血了。」她張大眼睛的說:「大哥,昨天晚上我有沒有怎麼樣?」綠姬滿臉通紅的問道,神態非常的忸怩不安。
將泡沫都擦乾淨後,可舜抬起她的下巴。「綠姬,嫁給我會是那麼難以忍受、痛苦的事嗎?」他幾乎是屏息的等待她的答案。
綠姬像是思索什麼人生難題似的歪著頭想了許久。「我不知道,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老實說。
「那你就仔仔細細的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嗯?」可舜挫敗的說完,馬上走進浴室中。
天啊,她為什麼看起來就是那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這樣讓他更有心虛的感覺,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有沒有錯?他環顧著四周的擺設;十足的女性化,大部分的色澤都是輕柔的粉色系,架子上還擺了兩盒小小的塑膠盒種著的小盆栽。
就目前所見到的而言,綠姬的家就如同她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的舒服,可見她也花了不少心思來整理她的窩。
看到她舒適的家,他不禁想到自己零亂的窩。他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住在家裡,雖然有媽媽每隔一個禮拜去整理一次,但對一個忙碌的男人而言,那畢竟是不夠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的瞪著鏡中的自己。綠姬、梅萍……從什麼時候開始綠姬已經成了他最常想起的人,而非梅萍?可舜伸手掬起一捧水沖著臉,就著濕淋淋的鏡子,他朝自己無聲的問著。
綠姬很快的自衣櫃中抽出一件襯衫及牛仔褲,以超乎平常的速度換好衣服。她戰戰兢兢的扣著扣子,深怕浴室中的那個人會隨時出來,然後抓條橡皮圈將頭髮束到腦後紮成馬尾,倒些乳液胡亂的抹在雙頰上。接下來,她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她將被子褶好,無聊又困惑的坐在床上發著呆。
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大哥在她屋子裡,在她的浴室裡……她忍不住的望向浴室緊閉的門。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多麼事呢?她只記得進倫那小子喝醉了,他們要送他回家……然後就跳到爸爸不准大哥走,大哥說……
綠姬陡然的瞪大眼睛,他是怎麼說的?
「我可能多喝了點,但是,我保證我一定負起責任的……」他真的這樣說的話,那!那……綠姬臉色蒼白的拿起那面小圓鏡,仔細的打量著鏡子裡的人影。
如果,如果他跟她真的有怎麼樣的話,為什麼她根本就感覺不出什麼改變呢?綠姬拿著鏡子繞著自己的臉不斷的端詳著。
天啊!她昨天晚上八成醉死了,要不然為什麼都想不起任何事了呢?綠姬按著砰砰作響的太陽穴,呻吟的到處翻著櫃子。該死,她把頭痛藥扔到哪裡去了?
現在要怎麼辦呢?她跟大哥……他自己說得一清二楚的,他那麼愛他以前的女朋友,甚至為了她都要終身不娶了……可是他昨天晚上說要跟她結婚?嗯,他自己八成也醉得很厲害了。本來嘛,像那麼冷靜理智的大哥,怎麼會做出這樣失去控制的事?一定是這樣的!綠姬胡亂想著的將頭痛藥塞進嘴裡。
最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沒有難過的心情!太糟糕了,照目前的情勢看來,她是那個完蛋了的人!失去貞操,而且還是跟她的上司,最慘的是她的父母也知道了,她簡直就可以說是毀了嘛!而她竟然絲毫都沒有羞恥的感覺,她真是個可怕的女人!綠姬皺著眉的又塞一粒止痛藥進口中。
「你在吃什麼?吐出來!」可舜突然的衝過來,拍著她的背要她將口中的藥吐在他手掌中。
綠姬被他大喝一聲,慌了手腳的只得照他的話做,將口中的藥都吐出來。七、八顆藥丸散在他手掌中,綠姬詫異的看著那些藥丸,奇怪,她幾時吃這麼多顆的?
「這是什麼?」可舜灰著臉的檢視那些藥丸。好險!剛才他就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皺著眉的將藥丸一顆又一顆的往口裡塞。這小妮子到底想幹什麼?
「止痛藥。人塚的頭快痛死了啦!大哥,你幹嘛突然跑出來嚇人家!」綠姬在那陣慌亂過去之後,埋怨的瞪著他。「人家的藥都沒吃到!」
可舜懷疑的看著她。「綠姬,止痛藥吃個一顆、兩顆就夠了,你怎麼可以一吃吃七、八顆,會藥物中毒的,你知不知道?」
綠姬語塞的看著他。「人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會吃那麼多粒……我在想事情嘛!」
可舜伸手抹了一把臉。「小姐,以後吃藥前跟我說,不要再這樣了。這種事一次就夠了,我年紀大禁不起太多驚嚇的。」
綠姬伸伸舌頭的瞪著他。「大哥,你會不會覺得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什麼地方怪怪的?」可舜拉起昨天晚上隨意塞在沙發縫裡的領帶,繞在頸子上熟練的打著結。
「我們啊。我覺得怪怪的,我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就是怪怪的嘛!」綠姬坐在沙發上看他打著領帶,雙手托腮的說。
可舜挑起眉頭的看她一眼。她真的很困惑,這也難怪了,女孩子碰到這種事哪個不是害怕又困惑的?起碼,綠姬並沒有大哭大鬧,尋死覓活的。他轉身到鏡前整理著領帶,並從鏡子中瞄她一眼。她是很困惑,他該向她說明嗎?
但是,有綠姬相伴一生的想法是那麼的美好,教他幾乎要雀躍萬分的美好。她活潑又敏銳,笑口常開的令人樂意與她接近,處事相當的明快,也難怪公司內有許多人都暗自的欣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