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快樂的時光卻因為一通來自中部的電話而不得不中斷,古繼禹匆匆收拾行李,同專案小組告假,準備要回老家一趟。
嚴晴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拜託傑夫哥給她幾天假,好跟著古繼禹回老家瞧瞧。
傑夫十分欣賞她的工作態度,對她當然就不免俗的寬容了許多,很豪氣的給了兩周的假。
「真的很不好意思,還讓你跟著來。」古繼禹開著她的紅色小車,行駛在鄉間小路上。
「怎麼會不好意思?奶奶因為心臟病發而住院,我當然得要去探望。」嚴晴覺得他太客氣了。
兩天前,古繼禹接到半個月前搬去跟奶奶同住的大伯父打來的電話,說奶奶心臟病發,被送到急診室,幸好撿回一命,目前住在醫院裡,觀察兩天,若無大礙,就能接回家靜養。
雖然大伯父告訴他,不需要刻意請假回家探望奶奶,但是他說什麼也放心不下,堅持要回家住個兩、三天,陪伴將他拉拔長大的奶奶。
對於嚴晴的貼心,古繼禹滿懷感恩,心底卻有著說不上來的不踏實感,至於原因,他也說不明白。
這時,車子停在一棟外觀毫不起眼的四樓透天厝前,房子周圍環繞著水泥牆,而圍牆與房屋之間有一大片花圃,種滿了草皮與小花。
古繼禹幫忙嚴晴把行李搬下車,接著打開雕花鐵門,望著裡頭整齊的花草。竟讓他產生近鄉情怯的異樣情懷。
聽見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坐在屋裡,年約五十歲的大伯父隨即走了出來。
「繼禹,你回來啦!你旁邊的這位小姐就是你在電話裡說的女朋友,對吧?」
「你好,我叫做嚴晴。」她急忙打招呼。
「嚴小姐,你好,你長得真漂亮。」大伯父笑著稱讚綁著簡單的馬尾巴,身穿白色T恤與煙管牛仔褲的嚴晴。
「這是當然的,我的女朋友可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生。」古繼禹十分得意身旁有位佳人陪伴。
「快進來坐,你大伯母到市場買菜,說晚上要大展身手。」大伯父十分好客,尤其是好久沒有回老家探親的侄兒還帶了女朋友回來,讓他心情大好。
「大伯,你別忙了,我想跟小晴到花田走走,這陣子是向日葵采收的季節,想必你也很忙。」古繼禹連忙要大伯父別忙著招呼他們,一點也不想要給他添麻煩。
「要去花田走走呀!當然好了,那你們把行李放到房間裡,就可以出去走走。」
古繼禹微微勾起嘴角,兩手分別提著自己與嚴晴的行李,走上四樓。
她跟在他的身後,同時打量著四周。
當他將樓梯頂端的木門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收拾得整齊的房間,裡頭並沒有太多的擺設,只有一張鋪著深藍色床單的大床,以及落地窗旁的一張書桌,和一面釘著書櫃的牆壁,上頭擺滿了各式書籍。
「好特別的房間。」嚴晴忍不住驚呼。
她發現這間房間有三分之二在室內,另外三分之一則是位於落地窗外,而外頭種植了一些盆栽,陽光灑在翠綠的葉子上,讓人心曠神怡。
「這個樓層原本是頂樓加蓋,我高中搬來與奶奶住時,為了讓我有獨立的空間,她花了十幾萬,把這裡重新裝潢成這樣。」古繼禹解釋,將行李放在牆角,瞧著嚴晴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空中花園的背影。
「原來如此,奶奶真的很疼你。」她十分喜歡這個一點也不華麗,甚至有些寒酸的房間,並開始想像年少時的古繼禹一定就是坐在這張書桌前,焚膏繼晷的努力唸書吧!
「嗯。」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從她的身後環抱住她,下顎靠在她的肩頭上,「小晴,你知道嗎?我奶奶嫁給我爺爺的時候,她才十八歲,就跟著我爺爺在花田里種植向日葵,生活雖然拮据,但是過得十分快樂,她是個連到外頭吃一碗陽春麵都捨不得的人,卻為了我,不惜花十幾萬裝潢這個樓層,所以在我的心中,奶奶是我最感謝的兩個人之一。」
嚴晴從落地窗的玻璃可以瞧見他悠悠說話的模樣,明白面對摯愛的親人逐漸老化的現實,他的心一定是沉甸甸的。
「我真的非常感謝老天爺,袍對我實在太仁慈了,不只將疼愛我、栽培我的奶奶送到我身邊,還讓我有榮幸能與你相識,進而相愛,更重要的是,謝謝你,謝謝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陪著我來探望另一位重要的女人。」古繼禹嗓音低沉的說,輕輕吻上她的耳垂,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當他離開她溫潤的耳垂時,她轉過身子,張開雙臂,環抱他的肩頭,踮起腳尖,柔軟的雙唇貼上他的薄唇,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嘴裡,與他的舌頭共舞,同時能夠感受到他溫暖的溫度熨燙著她的心。
半晌,兩人的四片唇瓣緩緩的分離。
「繼禹,我想永遠陪在你身邊,與你一起分享彼此的生命喜悅與哀愁。」嚴晴的嗓音十分甜膩。
「這是我的榮幸。」
「我們是不是要先去看奶奶,再去花田?」她可沒忘記這次南下的目的,順手拿起相機。
「嗯,奶奶的房間在一樓,我們下去看看她吧!」古繼禹牽起她的手,往一樓走去。
第9章(2)
當他們來到古奶奶的房間時,她也才起床沒多久,坐在床沿。
「這不是繼禹嗎?」看見孫子回家,她無比開心。
「奶奶,我剛剛回到家。」古繼禹在她的身畔坐下,拉著她的手,粗黑框眼鏡後的眼眸充滿孺慕之情。
「看到你,真的好開心,奶奶好想你。」古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老邁的臉龐堆滿笑意,接著發現有一名女孩站在房門口,疑惑的望向孫子,「這位小姐是?」
「奶奶,我跟你介紹,她叫做嚴晴,是一位攝影師,而且還是我的女朋友。」古繼禹看向站在門口的嚴晴,神情充滿了得意。
「女朋友?那若馨呢?前不久你們不是還在一起?我上次聽你說,你們兩人住在一起,有結婚的打算了。」古奶奶有口無心,完全沒顧慮到正等待她開口邀請的嚴晴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