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陽光與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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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凝視自己的雙手,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只是摸到他就變得心跳不已的變態……這就跟電視上常演的那些下流戲碼——趁著對方熟睡,偷偷上下其手是一樣的道理吧?

  她深吸口氣,忍不住再貪看他的睡臉。

  畢竟……這種機會也許不再有了。他下個女朋友如果佔有慾強烈一點,或許她跟阿陽最後連普通朋友都無法當了。

  一次深夜廣播,她聽過這樣的故事,打電話進電台的男生說他女友很介意他跟青梅竹馬女生之間的關係,最後醋勁大發攤牌,要他在女友跟青梅竹馬間擇其一,結果那男生選了女友,從此再也沒跟那青梅竹馬聯絡過。

  這是真人真事,她聽了一直引以為鏡。廣播中的那個青梅竹馬,就是跟那男生太親密才會引得女友不滿,但若他們只是偶爾聯絡,應該就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彈……跟永不聯絡的結果才對吧?

  「應該是這樣的……」同時,她也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只要一段時間就好。慢慢調整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要那麼親暱自然,稍微像普通朋友一點。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調整好心情,能夠恢復往日單純情誼。所以,暫時讓她冷淡一段時日吧。

  「對不起……」對著那張睡臉,她輕聲決定道。

  半夜醒來,陸嘉陽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何時睡著了。

  迷濛睜眼,房裡的燈還開著,杜芳華趴在床沿睡著了;看她的姿勢,就好像她一直盯著他,然後不小心睡著了般……唇角微徽一勾。

  難得沒被趕走,讓他心情太好,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

  其實他平時就很想這麼做,不過若這麼做,絕對會被咬一口,所以總是忍住。

  許是太累,或是安心,她睡得很沉。

  她雖然算好相處,但其實是習慣獨來獨往的人。她常常讓他覺得,她獨立得不需要任何人。有點冷淡吧……他想。雖然他也習慣她偶爾會跟自己隔開距離的舉動,但有時還是介意她終究無法把他完全當做自己親人的防衛。

  她就像一隻曾被棄養的家犬,被追獨立生活的歷練,磨出她自有的一套原則跟生存之道。他清楚已習慣獨立生活的她不想依賴任何人;可是,他卻一直想成為那個唯一能讓她信任依賴的人。

  她應該是感覺到了吧?卻拚命閃躲,像是太過聰明而害怕掉進任何陷阱的狐狸。

  他摸摸她已經留了好幾年的辮子,長長的,從床沿垂了下來。

  「這樣綁著睡,不會不舒服嗎……」想幫忙解開,卻怕吵醒她。她一醒來,第一句話,定是要趕他走吧?也不管現在是大半夜的,沒良心得緊。

  他就這麼握著她的辮子,靜靜側臥在床上,沒有保養的發尾刺得掌心好癢。

  他莫名的想笑,發覺自己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全然的放心,有種油然而生的幸福。他有很久沒感到這麼安心了,因為他們幾乎已有兩年的時間不曾再這麼貼近相處。

  抬起眼,靜靜凝視她的睡臉,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不大不小的嘴,圓圓的臉蛋,那是一張他最熟悉的清秀面孔,在他心情不好時,第一個會浮上心頭的臉龐。

  接下來一整夜,他再也睡不著,總覺得……現在睡著了好像有點可惜。

  第7章(2)

  冬天的夜晚,輕呼口氣都能吐出白煙。剛從便利商店下班,她縮著身體,小跑步進寒風中,才到家門口,便隱隱聽見電視聲。

  「……又來了。」明明想要保持距離的人,卻像要跟她作對般,幾乎天天造訪,趕也趕不走。看來……她還要再想其它方法才行。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認命進門。

  「今天怎麼那麼晚回來?」大刺刺進駐她地盤的高大之人,如在家般自在。

  「大夜班的人遲到,我稍微代一下班。」才取下圍巾,一杯熱茶立刻遞到她面前。

  「幹嘛目不轉睛看著我?」他笑得一臉陽光,彷彿也把這小小屋子照亮了幾分。高大身子在小小空間裡繞了一圈,像在展示什麼。「有沒有發現,你的小窩乾淨多了?」

  「真的,地板亮晶晶的。」她乖乖致謝。「感謝免費男傭的幫忙。不過,你今天不是特地來幫我打掃的吧?」

  「算你聰明,我這裡有兩張舞台劇的票,這個月底的,你快排休吧。」

  她一陣遲疑。「這……」

  「別又想找借口推托了。一句話,去不去?」

  「不知排不排得到假,還是……你約別人好了。」

  像早知她會這麼回答,高大身子爬上她床,十分耍賴的說:「你不答應,我今晚就不回家。『我已經把睡衣帶來了。」

  「你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她無奈看向自顧掏出睡衣跟盥洗用具的人,像個要在外露營的孩子般開心。

  「只是約你去玩而已,幹嘛這麼不痛快?你的生活就是工作、工作跟工作,其他正常的大學女生都不知約過幾次會了。你上了大學後,卻只去學校跟打工這兩個地方,一點娛樂都沒有,人生也未免太黑白了吧?」他毫不費力地佔據了整張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你體貼的青梅竹馬正好心要拉你出火坑,去透透氣,你只要點頭負責跟我去玩就對了,知道嗎?」

  她也確實拒絕了太多次,再也找不出理由,只能無奈道:「只要你現在立刻離開我的床,我就答應你。」

  「真的?」他幾乎是跳下床的。

  等站在地板上後,卻想到什麼般,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床。

  「……這應該不是我太敏感吧?我是不是被歧視了,為什麼你總不喜歡我碰你的床,我身上有病菌嗎?」

  「你還沒洗澡吧?我的床只有洗過澡、換上乾淨衣服的人才能碰。你要記住,以後不要隨便碰我的床。」

  「你什麼時候開始有潔癖了?」挑眉。

  「你沒看我一回家就立刻洗澡?」挑回去。

  「你這裡唯一的椅子這麼小,要我坐哪裡?」她以前可沒嫌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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