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看是別有居心吧。雷昶毅冷眼瞧她,十分懷疑她接受請托的動機。
「嗯,我是出了名的熱心……」他輕冷的眼神有點可怕,袁采芯被他瞅得心慌意亂。一朝被蛇咬,向來大膽的她已不自覺地畏縮起來。
好擔心聽到他又說出什麼無情的話或是直接拒她於千里之外,連請她進門坐一下都不肯。儘管她來這兒之前是銳氣千條、氣勢如虹,只是,一旦與冰冷的他相對,她原本疊得宛若101大樓的自信,一下就垮了!
「好,謝謝你把東西帶到,沒其它事的話,你請慢走。」雷昶毅接下東西後馬上送客,冷漠到比對待陌生人還疏離。
「誰說沒其它事?」不能這樣被趕走,她不允許!「有事,我有事!」
「那麼,請問還有什麼事?」
「我……呃,你……」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糟糕,簡單到不行的一句話她竟然說不出口!
當初但憑一股情潮湧動而大膽邀請他進屋的袁采芯跑哪裡去了?
袁采芯,鎮定呀!雷昶毅不會吃人的,何況是你要來吃他,還怕他不成?
冷靜冷靜,拿出你的魄力來,迷死他、征服他吧!
「怎麼?不說的話,我要關門了。」雷昶毅眼光淡到彷彿是透明的,他慢條斯理地說著,關門的動作也同時進行。
讓她進門來,後果如何將是她與他都無法想像與預料的。
他或許會繼續冷漠待她,更或許又會被她誘引得控制不住原本很清淡的情慾。
是的,他不喜歡她的個性,但深受她美麗外表與柔潤軀體吸引,卻是他在自我內心裡無可爭辯的事實。尤其她偏愛穿著能凸顯好身材的清涼性感服飾,她那暴露的雪白肌膚往往提升了他的視覺享受,且異常不道德地牽動了他的思緒,理智被想幹壞事的念頭籠罩住,揮之不去。
因此,為了避免再次放任自己變成一隻隻想洩慾而不顧對方情感走向的衣冠禽獸,他必須花費許多力氣抗拒她,將她推出心門外。
除非她願意自我貶低,鬆口答應成為他的情婦,否則,當陌生人就好。他不會給她任何一個可以投注真感情的機會。
「雷昶毅!」替自己信心喊話後,勇氣果然重生,袁采芯伸手將門一擋,命令道:「你應該請我進屋,就像當初我邀請你進我屋子一樣。」
「是嗎?」雷昶毅神情無異,心底卻暗潮洶湧。
她已踩進火堆裡卻不自知。他知道,只要她堅持下去,他便難以抵抗她主動拋出的那團情焰而縱身跳入與她纏在一起,燒個烽火連天。
是,他再次自承,予人謙謙君子形象的他,在遇到袁采芯之後,在她面前已無可救藥地「退化」成一隻不受理性控制的野獸。
撕裂她、佔有她,是充塞在他腦裡唯一的欲 望。若非如此,他不會在與她再次相遇後,推翻「互裝不認識」的共識,進而對她提出落實八卦新聞的要求。
當他的情婦吧。
他想要的只是這個,其它舉凡與感情和婚姻有關的,他都暫時不予考慮。
至少,她不會是他考慮的人選。
「如果、如果你屋內沒有別人,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是沒有別人。」
「那就請我進去吧,我們應該要多瞭解一下彼此,畢竟,我們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嘛!多瞭解彼此一分,將來功成圓滿的機率就更增進一分,你說對不對?」此番說法,等於是袁采芯單方面宣佈他中獎,並強追他領獎了。
「別想模糊我,我可沒答應你。」他才沒那麼好騙。
「反正先請我進屋,我們進去再談。」既是主動出擊,絲毫不必客氣。說著,袁采芯已半踏入門內,只待他實際領進門去。
「進屋可以,談卻未必非得談。」
「不談也沒關係。這個週末晚上,讓我跟你在一起就好,像朋友一樣的,吃東西、看電視,玩大富翁也可以……」
「像朋友一樣?」笨蛋!她真以為他這麼好打發?雷昶毅冷笑。
「是啊,朋友在一起,很多都是這樣打發時間的。」他冷笑的樣子簡直教她頭皮發麻,卻又迷人得忍不住教她想多看兩眼。
不管怎樣,冷笑也是笑,無損他的俊,她喜歡看他的臉。
「袁采芯,你千萬別想得這麼天真。」
「呃?」不然是要怎樣想……
「啊!」還來不及想個透徹,她的手腕已被他以極度粗魯的力道給一把握住。
「雷昶毅的情婦,歡迎光臨。」才說著,就把人給拖進去了!
「喂!不是這樣的!」袁采芯驚呼。
「哦?不是?」雷昶毅停步,回頭冷睨著她。
「當然不是!」袁采芯用力搖頭。
「不是哦?不是的話你來做什麼?!我還當你是咧!」雷昶毅突然沒預警地大聲喝斥她,並重新將她帶到門外,在她還沒意識到他下一步動作前,大門已「碰」一聲被他用力關上,她一時沒注意,鼻子還差點撞上去。
「喂!雷昶毅,你太過分了吧?」她氣急敗壞地在門外大叫,門內的人卻連應一聲都沒,宛如她面對的是一棟死寂的無人空屋。
嗚!太可惡了,竟然這樣把她攆出來,他好差勁啊!原來這就是雷昶毅的待客之道,虧他之前在她家時還敢嫌她招待不周……
嗚,他根本是無賴嘛!
可是,為什麼說起無賴話、大聲罵人的他,表情竟然也可以那麼帥氣好看呀?
她好想擁有他……
哎,想起那日無功而返,袁采芯就郁卒得快得內傷。
不服氣、不甘心,外加不捨得,所以在吃了閉門羹之後,她反而愈挫愈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積極地找雷昶毅麻煩——培、培養感情啦!
三天兩頭往他辦公室跑,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也好,喋喋不休也好,總之,管他喜不喜歡、是否有好心情好臉色,橫豎她就是要讓他習慣她的存在。
一對男女兩樣情,各自解讀和看待,也無損兩人在堅持己見下所培養出來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