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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雷昶毅……」袁采芯不期然輕柔地喊了他一聲。

  「我送你去醫院包紮傷口。」同一時間,他也開了口。

  「不,不用了,都這麼晚了,一點小傷我忍忍,回家上個藥應該就沒關係了,只是……」袁采芯欲言又止,臉兒悄悄地熱了。

  他沒說話,僅投以詢問眼神。

  劍拔弩張的氣氛已不復在,向來不注重男女情慾關係的雷昶毅,在袁采芯身上聞到了一股獨特香味,他知道,那是屬於曖昧與誘惑……

  此刻,他的心跳因她略帶嬌羞的凝望而劇烈起伏著。

  「你在等我下車?」

  「你說呢?」被她簡單的問題給問倒了,他只好反問她。

  袁采芯吞了吞口水,滋潤一下愈來愈干的喉嚨,才開口說道:「如果我請你背我上樓,你會拒絕嗎?」

  她並非弱不禁風的嬌嬌女,一隻腳受了傷,她以另只腳單腳跳也跳得到自己的家,但,聰明的熱血男人都該明白,她這樣的說法和請求,其實是一種邀約。

  「不會。」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憑他雷昶毅的不凡的身價與英俊外貌,她當然不可能是第一個找借口想與他獨處、想做進一步接觸的女人;而他,也不是沒社會歷練的呆傻子,難道會看不出來她眼底燃跳的火焰代表什麼嗎?他只是在拒絕了記不得到底幾個女人後,順著此際自己的直覺,應許了她,至於原因為何……

  好吧,揍死他吧,他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總歸就是個被七情六慾操縱的凡人。

  在他「舉手之勞」抬起袁采芯的腳之際,她那曼妙的裙底好風光,確實已被他一覽無遺,而激起了他的野性慾 望。

  女人的任性與無理取鬧,男人或許會永遠記恨著;但,女人的香味與美麗,往往也是男人明知不可貪嘗,卻又抗拒不了的甜蜜毒液。

  他拉她趟渾水,她讓他在慾海裡沉沒,很公平的對價……

  昨夜,兩人是怎麼開始的,袁采芯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是她主動給了他一個吻,很輕很輕的一個吻,印在他唇上;但之後,她想送客,客人卻已不肯離去——

  「這樣是不行的。」在她準備與他道別時,雷昶毅冷言抗議,面容陰森。

  「呃?」袁采芯驚詫地望住他,接收到他那道夾雜著不滿的痛苦眸光,她的心開始以倍速在跳動。

  「請神容易送神難,聽過嗎?」一觸及她軟嫩雙唇的溫度時,雷昶毅久未發作的情慾倏忽洶湧而上,她這時要他離開,他哪肯。

  是正常男人,都不會肯。

  「你又不是神。」被他按住了肩頭,袁采芯動彈不得,兩眼迷濛。

  「當然。」他漠聲,冷厲的目光矛盾地跳著一簇火焰。

  「那還有什麼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問題?」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男人比神更難打發。」尤其是上了火的男人。

  道貌岸然又如何,平時不近女色又如何,抽 動了情慾神經,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宛若野獸上身、慾火焚身地想往女人馨香的身上撲去。

  袁采芯。她叫袁采芯,沒錯吧?

  此刻他想熱吻的女人,他要以惡虎之勢撲上去的女人,就是她袁采芯。

  「別的男人好不好打發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你雷昶毅並不好打發。」

  「你也不是省油的燈。」憑她敢邀他入門,她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又,一個身經百戰的夜店玩咖,沒有兩把刷子,戰績從何而來?

  男女歡愛的事,他相信她絕對是個中好手。

  他更相信,他不會是第一個進她香閨的男人。

  不過,他不在乎。畢竟,能挑動他欲 望的人,不多;而說不出理由的,他有預感能在她身上找到、並得到自己想要的歡愉。

  「是嗎?」她不是省油的燈?他好像太抬舉她了。

  她氣虛一笑,有被戴高帽之感。

  感情路上,她雖沒經歷過驚濤駭浪,也稱不上有多坎坷淒涼,卻也從來沒有順利甜美過。她想要的,至今還沒出現過半個。

  穿上幸運高跟鞋,貌似優秀的男人她確實遇見過幾個,但在彼此激不起火花,不相契的感覺又隨著話題深入而愈見疏離之下,想要更進一步交往或接觸,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少了心動的感覺,看不見愛情輪廓,男人再好,於她又有何用?

  連南部老家那一個——史威平,年輕有為錢又多,人品相貌見過的都說讚的,已苦苦為她守候多年,至今不曾放棄過;這樣的男人夠癡心,也夠義氣了吧,但不來電就是不來電,撼動不了她的心,她總不能強迫自己去喜歡他或接受他。

  她不想要的,即使每天出現一百個也是枉然。

  雷昶毅說她不是省油的燈……她是盞還沒被點亮過的燈,哪知省不省油?

  「袁采芯。」第一次呼喚她的名字,而且是柔柔的語氣,暖熱的眼神,不再是先前的野蠻與不耐煩。

  「嗯?你要試點我這盞燈嗎?」她的心已經迷亂到完全找不到方向了。

  「要。」清楚明白,這就點了!

  粗嘎有力的嗓音剛傳至耳際,袁采芯的雙頰已被他牢牢捧在手心裡,而他的吻也如急雨般的落下,貪婪、既深且熱,教她渾身虛軟,幾乎招架不住。

  任他在她唇舌之間予取予求,她才發現自己根本生澀得連怎麼回應他的吻都不知道……

  衣衫被他以極為粗暴的力道褪了去,躺在被褥上的熾熱身軀雖不是他打心底欣賞的夢幻逸品,但不可否認的,卻是他新入荷的玩具。

  任隨他佔有蹂躪,他是難一的主宰,她只有乖乖接受的分。

  陌生的感官刺激,強烈得像是要致她於死地,卻又矛盾地活化了她的思緒,她眼裡翻轉的只有更多的欲求,完全不覺羞恥也無倦意。

  沉溺在彼此不吝惜的給予和無度需索裡,很瘋狂且無可自拔地,直到天明都還緊緊相擁著不肯分開或各自背過身去。

  連睡著了,她殷紅的熱臉都還貼在他健碩灼燙的胸膛上,不聽話的髮絲在他臉旁亂惹亂飛:她不管,他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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