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他在後院找到正在替花澆水的她。
「小花啊,主人我得暫時離開客棧,要乖乖長大,不要太想我喔!」她心情愉悅,哼著歌曲。
李悅承來到她的身後,一把握住她的手。
「是誰?」她轉頭,眼底映入那張俊顏,昨晚的畫面一一浮現腦海,臉頰不禁緋紅。
「湘兒。」她的身子一僵,隨即壓抑內心的慌張,嘻笑的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悅承大爺。」
「為什麼不說一句話就走了?」
「我不是在這裡?」
「我是說昨夜。」
「昨夜啊!昨夜睡得好嗎?會不會頭疼?我叫小二送解酒湯到房裡。」她急忙縮回手,擺明要落跑。
大手再次握住小手,直接將她拉入他的懷裡。「昨晚的事情,我記得一清二楚。」
他是喝醉了,但抱她的感覺是這麼清晰,不可能忘記。
他說的話揪住她的心,身子不由得輕顫,眼睛蒙上一層憂愁。雖然他喝醉酒,但做出該對她負起責任的行為。
可是她思量許久,決定忘記昨夜。
打從親眼目睹雙親被殺,聽到害娘親惹禍上身的原因,加上獨自討生活之後,她明白世上沒有永恆,不論親情、友情或愛情,統統都一樣。
與其害怕情感變質,不如一開始就別擁有。
她情願抱著自己最愛的錢,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要陷入名為愛情的深淵。
何況,她在意的男子還是如此高高在上的人。
李悅承會這麼說,代表他想要負責,可是他的身邊不乏美麗的女子獻慇勤。
此刻讓他負責,成為他的女人,若以後他喜歡上別的女人,她該怎麼辦?
到頭來,受傷的人還是她。
或許是在市井打滾許久,她並不認為女人嫁人就是幸福,否則當初不會逃離石家。
昨夜不過是個意外,既然不是兩情相悅,她才不想逼他娶不愛的女人。
他不需要對她負責,而她也只要從他的身上學得賺錢的方式,坐擁金山銀山,過得逍遙自在就行。
「為什麼不說話?」聽到溫柔的聲音,柴明湘的心猶如被人狠狠的砍了 一刀,眼淚彷彿就要奪眶而出,但她咬著唇,硬逼回去。
「有什麼好說?」她深吸一口氣,抬起臉,擠出笑容。「昨天我看你喝醉了,扶著你上床休息,你一直嚷著要脫衣服給我看,是我百般阻止才沒讓你丟盡顏面,我可是為了你著想才不說。」
李悅承的臉色陰沉,盯著她的笑容,心口抽痛。「柴明湘,你當我是傻子?床上可是有證據的。」
昨夜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更難以忘懷抱住她時的悸動。光是回想,他便心猿意馬,無法克制對她的意念。
糟糕!她太急著想撇清關係,卻忘了收拾證據。她倒抽一 口氣,眼神慌亂。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放感情。
想否認到底?那她說過的話總不會忘了吧?
「你說要跟我走。」
她扯動嘴角,「嗯,我說過。我想要和你一起去看地,學習你做生意的方式。」
「你說要跟我走,純粹是想要和我學做生意?」他的眼神陰鷲,沉聲的問。
她的目的只有這個?只是想從他的身上撈得好處,才說出這句話?
不……若她真心想攀上他就會承認,如今卻否認,意思很明顯。
她對他毫不在意!
她察覺他的神情冷峻,慌張的別開眼,故作輕鬆的開口,「對啊!能跟在你的身邊做生意,是多好的機會。嘿,你已經答應我了,不可以反悔喔!」
李悅承第一次感到心痛,大手攫住她的下顎,凝視她。「再問一次,昨夜真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她閉上眼,淡淡的說:「對,沒有發生任何事。」
「好,沒有發生,沒有。」他緊繃著臉,對她滿腔的熱切一下子冰凍,不看她一眼,拂袖離開。
他的冷漠登時打擊她的心,原本堅強的神情因為他離開,立刻瓦解。
這是她要的結果,為何會心痛到想哭呢?
她無力的蹲在花圃旁邊,眼眶蓄滿淚水。
她是為了他好,不相愛就不該在一起。
第7章(1)
馬蹄踏過,塵土飛揚。
經過一路奔波,他們終於抵達鄭紹信的莊園。
柴明湘躍下馬背,瞧著跟在身後的李悅承,心情鬱悶。
三天前,如願讓他答應帶她一起走,離開黃堂客棧時,還跟小二大唱十八相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簡直毀壞形象。
踏上路途之後,。他們選擇以馬代步,一路上沒有交談,氣氛尷尬。
即使他待她冷漠,卻還記得讓她在前面,自己跟在後頭,保護她的安全。
她感動,好幾次都想打破沉默,可是一對上他冷淡的眼眸,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心兒隱隱作痛。
起初,她以為李悅承是因她的拒絕而惱怒,但時間一久,他依舊沒有消氣,持續和她冷戰,讓她百般不解。
照理來說,能夠不必對不喜歡的姑娘負責任,應該要開心啊!
為什麼他會一直生氣?難道她有說什麼刺傷他男性尊嚴的話?
她苦惱半天,仍然無解。
她跟著李悅承來到鄭紹信的莊園,一入內便受到熱情的款待,本來是想藉由豐盛的晚膳忘卻煩憂,沒料到會出現一個令她嫉妒的人物。
「悅承哥。」李悅承抬起頭,見到可人兒,露出溫柔的笑容。「庭兒,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名為庭兒的女子嬌柔一笑,連忙湊近他的身邊,親暱的挽著他的手臂。
「悅承哥還會誇人啊?好害羞喔!這麼多年不見,想念我嗎?」
「想念。」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愛撒嬌。
「我也想念悅承哥。」她的出現讓柴明湘的臉色丕變,看著他們親密的模樣,心臟緊縮,很疼。
一向待人冷淡的李悅承竟然會主動對一個姑娘示好?由此可見,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晚膳結束後,他留下她一人,與庭兒去附近的湖畔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