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心靖聳聳肩,一臉不在乎,「我什麼都沒有。」
「沒關係,大家都是自家人,就別拘泥於形式了,神父?」曹子詡看著神父,這話雖然是個疑問句,但他可沒有等待答案的意思。
「是……那就——」
「我可以親吻新娘了嗎?」曹子詡不客氣地打斷神父。
親吻?魏心靖瞪大眼,簡直就是他在主導婚禮,把神父放到哪去了?
「你會不會太……」她的話消失在曹子詡狂妄的吻裡。
他這個目無中人的傢伙,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舌頭伸進她的嘴裡!不過,這種感覺一點也不討厭,他技巧性的吸吮,軟化了她的防備。
「現在,我正式宣佈你們成為夫妻。」神父道。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曹子詡撤離他的唇,滿意地看著她的屈服。
「你一定吻過很多女人。」魏心靖的臉很紅,但語氣很酸。
「那都是過去式了,老婆。」
站在神父身旁的凡沐老修女,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她怎麼也想不到曹子詡竟然還戴著那條項鏈……這麼多年了,他究竟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渡過這些日子?
是怨恨?原諒?……還是想念?
算了,放下一切沒有答案的猜想,她滿心欣慰地笑著,雖然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竟會在如此短促的時間內結成連理,但看到他們因彼此而馴服的眼神,她真的好開心。也許眼前還有不少難解的關卡,相信上帝一定會牽起他們的手齊心共度。
「祈求上主賜予你們需要的助佑,保護你們愛情永固、婚姻幸福……」
神父的祝福言猶在耳,魏心靖卻一點也不覺得喜悅。她夢想中的婚禮,竟然就這麼草率且荒唐的結束了……
曹子詡仍是早上出門時的黑色西裝,只是少了領帶,領口也有幾顆扣子沒扣上,更增添了幾分風流倜儻;而她,沒有漂亮的婚妙就算了,還是一身很居家的運動服,更沒有戒指……那個男人把她期盼的夢粉碎了,而且相當徹底!
「你想殺了我嗎?」在回家的途中,曹子詡眼角餘光瞥到她咬牙切齒的神情,無奈的問。
「很明顯嗎?」魏心靖沒好氣道。
一路上,他們沒有再交談。和一般沉溺於新婚愉悅的夫妻不同,他們臉上各自帶著嚴肅的表情。
當曹子詡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後,魏心靖便走向前,不理會他的逕自上樓,只留下一臉慘郁的他瞪著她的背影。
此時,曹子詡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莫席,糟了……他完全忘了那檔事!
「兄弟,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來啊?」
「莫席,你聽我說……」
「魏家連一盞燈都沒開,好像沒人在。」莫席急切地打岔。
「你先聽我說……」
莫席神秘兮兮地笑著,「我想這就是所謂暴風雨前的寧靜。」
「媽的,不要一直打斷我!」曹子詡怒吼。
「喔!對不起,我太興奮了。自從接管「凱契銀行」後,就已經很少有今我熱血沸騰的事情發生了。」莫席大笑,「你快來,我等不及了!」
曹子詡長歎一口氣,看來想殺他的不只魏心靖一個人了。
「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什……什麼?」
「她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你他媽的為何不早說!?害我在這兒瞎等,你知道這裡蚊子超多的嗎?」
虧他還自備了望遠鏡,為了想看清楚點,連車頂都捨不得收起來。
「對不起,我在忙別的事,一時忘記了。」曹子詡誠心的道歉。
「該死!我帥氣的臉龐被盯了一大包。」莫席擔心地看著鏡子,「所以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
「我結婚去了。」
「結婚?見鬼!」莫席難以置信地大吼。
在他撇下一個誘人的女人懷抱後,他的好友卻在同時間臣服於另一個女人的裙下,這太說不過去了!
曹子詡無奈地脫下西裝外套,「連我也不敢相信,但那是真的。」
「我不信,凡事都要眼見為憑!」莫席立刻發車子,他現在就要直奔曹家大宅。
「你最好別來打擾我的新婚之夜。」曹子詡冷冷的開口道。
聽到他認真的語氣,莫席也不得不相信了,「你真不夠意思,什麼事情都不讓我參一腳。」
之前曹伯父的事也是,現在就連好友的婚禮他都沒被通知,明明他人就在這裡……他難掩失望。
「這次不是故意的。」
「算了,你們現在一定很開心吧,哪能體會我的心情?」莫席又把車子熄火了。
曹子詡呆滯地瞪著天花板,「不,她氣得不想和我說話。」
「你是說那個小修女不想嫁你?」莫席驚訝的問,這世上居然有女人不想要曹子詡?這肯定可以上頭條了。
「你現在如果笑出來,我會失手宰了你。」
「她不要你?」莫席笑得快沒氣了。
「我不是沒警告過你。」他惱火道。
「兄弟,別生氣嘛!凡事總有第一次,我也不是想取笑你,只是……她不要你……哈……」電話另一頭再度爆出一陣狂笑。
「希望這件事有娛樂到你。」曹子詡忿忿地掛了電話。
是,魏心靖很清楚的表示——她並不想要他!他承認關於和她結婚這件事,是他決定的太衝動,但他再認真不過了,卻換來她這般冷淡的態度!
他是在幫她解決問題,而且還賠上了自己活了二十九年,抱定單身的宗旨。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哭得死去活來,都得不到他一句承諾,她卻輕易地否定了他!
曹子詡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心情惡劣的他決心挽回一點男性尊嚴。
在曹子詡正準備上樓時,魏心靖正從樓梯間走下來。她依舊打算把他當作空氣,轉身走進浴室。
「你給我站住!」
「我要洗澡,你有什麼意見嗎?」她冰冷開口。
門關上的剎那間,曹子詡擋住,「和我結婚真的有那麼痛苦嗎?」
「不會。在你如此勞師動眾的情況下娶了我,我有說不出的感激。」
曹子詡銳利的藍眸盯著她,「但我感覺不到有那種成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