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他欣喜地看著她,「那我也可以分享你的心事嗎?」
「當然。」
魏承哲輕輕牽起她的小手,「我會當一個好聽眾,你可以只聊你想說的話題,無論什麼我都會很開心……就是別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我不會給你同情,只想給你信心。」魏心靖悄然站起身,接著垂首再他的額頭上印了一吻,「首先,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能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
這一天,魏承哲的生命裡降臨了一個美麗的天使。
他覺得自己不再是孤獨的,有人聆聽他所說的話,有人願意對他發自內心的笑著——她是魏心靖……他的表妹。
「心靖,就這樣把你托給阿姨照顧真的可以嗎?」女人反覆思考,總覺得心裡有一種不踏實的憂心。
「放心,我會很乖的,絕不惹禍。」魏心靖舒適地窩在母親的懷裡,「這是你和爸好不容易才盼到的長假,你們就開心點好好玩嘛!」
「多希望能帶著你一起去。」
「我還有個重要的畢業考,而且我才不要當你們的電燈泡哩!」魏心靖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
兩個女人親暱地相擁微笑……魏心靖永遠不會忘記,此刻母親的笑容有多慈祥,她眼眸中的幸福光彩猶如蜂蜜一般香甜。
突地,運轉的火炬熄滅了,伴隨而來是劇烈的震動……四周響起一片尖叫和哭聲,濃煙使人窒息,所有人都處於極度的惶恐之中。
飛機殘骸和屍體碎片灑落的到處都是,在黑暗和慌亂中,倖存者爭先恐後地找尋出口……溫熱的鮮血,染紅了眼前的世界。
「爸爸、媽媽!」
不要離開我,不要!魏心靖筋疲力竭地跑著,她使力大聲的呼喚,卻怎麼也喚不回他們離去的背影……
「心靖!」魏承哲輕輕搖晃魏心靖的身子。
魏心靖睜開模糊的雙眼,用力喘著氣,紊亂的心跳聲使她全身顫抖不已。又做同樣的惡夢了……每一次都是那樣的真實。
魏承哲萬般呵護地擁著她,一手輕拍她的背部,「沒事了,你別怕。」
魏心靖刷白了臉,全身僵硬,只有眼珠子迅速地環視房間裡的景象,直到確定自己是活在現實中,她才鬆了一口氣。
沉默許久,她終於開口:「承替哥……我又夢見爸媽了。」
「我知道,總有一天會過去的。」他向她保證。
「是的……」她聲若蚊蚋。
接著,魏承哲鬆開手,手摸索著自己的褲子口袋。
不一會兒,他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給她,「心靖,你打開來看看。」
「這是什麼?」她上下轉動地觀看它。
魏承哲帶著神秘的微笑,「打開來就知道了。」
她一臉狐疑,緩緩拆除那藍色小盒子上頭的紅色緞帶。
她開啟後,只見微弱燈光下有兩條熠熠閃爍的項鏈,一條是心形,另一條則是圓形。
「哇……這好漂亮。」她興奮的盯著它們。
魏承哲很高興她會喜歡,「本來是打算明天給你一個驚喜的,不過現在我覺得更適合。」
他拿起心形的項鏈,往魏心靖的頸項戴上去,「你戴起來真好看。」
她低下頭,以手指輕撫著它,「承哲哥,我不能收下你這麼貴重的禮物。」
「誰說那是禮物?我給你的是一份勇氣。」他按住她的肩頭,「這份勇氣將會幫助你走出內心的傷痛,你相信我嗎?」
魏心靖含著淚點頭,「嗯,我相信你。」
「現在換你給我一份信心羅!」他指著另一條還放在盒子裡的項鏈。
她莞爾一笑,這才明白魏承哲的用意。
「這是我滿滿的信心,請笑納。」她細巧地為他戴上。
他們兩人同時笑出聲,在那些充滿著無奈和絕望的日子裡,他們成為彼此的心靈支柱。
曹子詡一臉無趣地挑著眉,「這就是那條項鏈所代表的意義?」
「是啊,所以它對我而言是很重要。」
魏心靖從他的懷裡起身,然後走到廚房,從冰箱取出果汁。一連串說了一堆往事,她感到有些口渴。
「那你可以繼續戴著,我又不會勉強你非得拿下來。」
搞什麼鬼!這根本就是魏承哲一廂情願的想法,那是完全不含男女情感的東西。可惡,居然還故意誤導他!
她坐回客廳的沙發,順便倒了一杯果汁給曹子詡,「但我更珍惜你給我的一切,何況我已經沒再做過那個惡夢了。」
他撇了撇嘴,「你那個承哲哥的東西,倒是比華佗神醫還行。」
隨即,魏心靖投給他一個大惑不解的表情,「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
「我哪有?」曹子詡連忙否認。
他怎麼能告訴她,因為自己一時的愚昧而受了魏承哲的挑撥,搞得他們才新婚就大吵一架?
「你的表情很奇怪。」她朝他逼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你別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好不好?」
「眼神別亂飄,看著我回答。」魏心靖道。
不是一直看著她嗎?……沒有嗎?曹子詡自問。
「誰教你老是承哲哥、承哲哥的喊,你有叫過我的名字嗎?」他負氣的說:「一次也沒有!」
魏心靖思索半晌,然後笑了出來,「你就為了這個原因吃醋啊?」
「那個書獃子哪配啊!?」話一出口,他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見過他嗎?」她驚訝地問。
「嗯。」他勉為其難地應了一聲。
「什麼時候?」她自從離開魏家後,也只有上次和魏承哲見了一次面而已,記得那次他送她回來時,也沒和曹子詡碰到面呀!
「我們結婚隔天,他有來找過你。」曹子詡坦白道。
「然後呢?」
曹子詡突然咧嘴一笑,「我跟他說你因為前一晚的賣力演出,所以還在補充體力。」
魏心靖瞬間漲紅了臉,「你真的這樣說?」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他本來只是想和她開個小玩笑,沒想到見著她的反應卻覺得有些不高興。在他的認知裡,將這種情況解讀為——她很在乎魏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