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訴你,我還學了一些武術。」曹子詡補充道,轉過身,他的右拳紮實地擊向魏承哲的肚子。
魏承哲發出一陣慘叫,伴隨著魏心靖的驚呼應聲倒地。現在她終於肯相信莫席之前所說的話了,曹子詡雖然高大,身手卻非常矯健。如果倒地的人不是魏承哲,她也許會發出讚許的掌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曹子詡已經將魏承哲的雙手反制在身後,同時,他把地上的槍踢向莫席的腳邊。
莫席瞪大雙眼退了幾步,然後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把手槍,「老大,你忘了子彈已經上膛?居然把危險弄來我這裡!」
「輪到你表現了。」
沒有意外,其實只要曹子詡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莫席不禁搖著頭歎口氣,他先是朝屋頂開了一槍,然後走向魏心靖。
「這算哪門子的表現?」莫席邊抱怨邊單手解開魏心靖身上的繩子,然後把繩子交給曹子詡,好讓他捆綁住魏承哲。
「你們少得意了!」魏承哲怒斥,然後趁著曹子詡接住繩子的分神之際,突然用臂膀衝撞他。
一旁的莫席迅疾拱起右手肘,擊中魏承哲的腦袋。他向前傾跌,揚起一聲痛苦的嚎叫。
「混帳!」曹子詡舉起拳頭。
「不要!」魏心靖驚喘一聲,用力拉住曹子詡。
曹子詡花了好大的力氣,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莫席蹲了下去,將槍口貼住魏承哲的太陽穴,譏諷道:「你到現在還學不會聽話啊,承哲哥?」
「想要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嗎?」雖然感覺疼痛和暈眩,但魏承哲仍是對莫席狡猾地冷笑。
「說的也是,為了你這種無名小卒?」莫席移開槍,目光轉向門口,「所以我得勞駕另一位來救贖你被污染的心靈。」
魏杏雪一臉嚴肅地坐在輪椅上,瘦弱的手臂推動著輪子緩緩靠近他們。
「母親?」魏承哲驚訝地睜大眼,奮力的掙扎,「你們怎麼可以把她帶來這裡!?她的身體還需要靜養!」
魏杏雪將輪椅停在自己兒子的面前,一言不發就捆了他一耳光。
「我到現在都還不願意相信這是你所為,你怎麼能教我如此心寒?」她眼眶泛著淚,顫抖說道。
「我不覺得我有錯,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第9章(2)
魏杏雪第二次落下的巴掌聲,結束了魏承哲的爭辯。
「這些從來就不是屬於你的,為什麼你寧願選擇相信那個畜牲,也不肯相信我所說的話?」若不是身體還不允許,魏杏雪真想徹底打醒這個傻孩子。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醫院所開的證明,上頭清清楚楚的寫著魏心靖與魏家血緣吻合的字樣。
「不……」魏承哲艱辛地搖著頭。
她再次把紙張推向身子往後退的魏承哲面前,「你給我看清楚!」
「不要!」魏承哲趴在地上崩潰大喊,從他悲憤的臉龐滑下兩行苦澀的淚水,現實的殘酷狠狠地擊潰他,「為什麼……」
見到兒子這般痛苦的模樣,魏杏雪再也忍不住心痛地抱住他,「接受吧……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在一旁的魏心靖也流淚了,此刻她的心裡交雜了許多悲痛的情緒,還記得和她曾經互相扶持走過傷痛的承哲哥,還記得一向疼愛她的姑姑是如何捍衛她的身世……
「姑姑,您不是說……從沒懷疑過我的嗎?」
魏杏雪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魏心靖,冰冷的手緊緊握住她,「對不起,雖然我始終是信任你的,但我真的害怕爸爸會再次受到傷害。所以……我仍是抵不過動搖的內心,偷偷拿著你的頭髮去醫院做了檢驗。當我確定你是魏家的一份子後,我比誰都還開心……真的……」
魏心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曹子詡半跪在她身旁,靜靜地展開手臂環著她,給予安慰。
「我知道我們母子不配奢求你的原諒,但承哲還有未來的路要走,還有責任與義務去面對魏氏目前的難題……有一個失敗的丈夫已經夠了,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孩子就這樣毀了前程。我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很自私,但我只是個平凡的母親……心靖,你能網開一面,放了他嗎?」魏杏雪說著,就從輪椅上狼狽地跪跌在地上,「讓我扛下所有的錯。」
魏心靖趕緊扶起她,「姑姑……您別這樣。」
「心靖,求你原諒。」
即使她曾經感到憤怒,也不及此刻看到姑姑在她面前痛苦的模樣。魏心靖哽咽地猛點頭,她們相擁著哭泣。
魏承哲的頭部,無預警地朝地上用力猛敲,「是我該死!」
曹子詡立刻起身阻止他,「夠了,不要這樣!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你們母子的。」
看了魏心靖最後的一眼,魏承哲有些不自在地道:「你要好好對待她,還有……謝謝。」
曹子詡沒有多說什麼,鬆綁了魏承哲身上的繩索。
在他們之間,這般的對應已經是極限了,就算再過個十年,也不會喜歡上對方。
看到這樣溫馨的畫面,莫席突然渾身不對勁,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名副其實的外人,他插不上任何話,只好默默退出這場鬧劇。
他坐入車內,將手機開機,立即有來電聲響,他按下接聽。
「總裁,您可終於肯接電話了。」宋秘書一如往常,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傳來。
「有事嗎?」
「有,清水銀行的千金要我轉告您:過了十點後,再沒見到您的人,她就要對她父親提出撤銷兩家合作案的計劃。」
噢,媽的……他又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現在幾點了?」他盡力維持該有的形象。
「報告:九點四十七分又十六秒。」
「見鬼了!我現在正處於荒山野嶺,怎麼可能在十點前趕到?你知道我手上還有一把槍得想辦法處理嗎!?」萬般無奈地,莫席又再次破功了……
槍……她沒聽錯吧?看來這個上司果然無可救藥了,只長外表而不長腦子的可憐傢伙!宋秘書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