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的存在天仙嗎?
杜非煙彆扭地看看身上色彩誇張的衣料,又看看空曠的餐廳,深吸一口氣,穿著一雙粉紅色的兔娃娃軟底拖鞋,慢慢地從樓上晃了下來。
「你的慢動作讓人歎為觀止。」成童喝了口可樂,似笑非笑;穿個衣服,外加簡單的刷牙、洗臉,她就耗去了半個小時,他都快忍不住上樓看看,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杜非煙狠狠地瞪著他,「要你管!」一點點的感動頓時不翼而飛。
聳聳肩,成童維持著一副淡然寧靜的表情,招了招手喚小V把早餐端出來。
杜非煙咬著下唇,小臉上浮現微微的擔憂,為什麼那個小V的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好像當她是外星人似的,都是這個男人害的,就說不要穿嘛!這下馬上出醜了!
撇下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杜非煙力持鎮定走向成童,低聲問道:「我穿成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芬芳清雅的茉莉香氣驀地竄進鼻尖,如同情人的呼吸,撩撥著他的神經,腦子裡立即現出昨晚那驚鴻一瞥的美麗身體,禁不住一陣心猿意馬;成童仰頭將剩餘的可樂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微微冷卻了突然發熱的身體。
「還好。」聲音有些乾啞;其實何止還好?根本是讓他驚為天人!當她一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時,心臟都失去了控制。
如同瀑布般的及腰烏髮披落肩頭,襯出不染脂粉的巴掌小臉;彎彎的柳眉、汪汪的水眸、挺翹的瓊鼻、粉嫩的紅唇,無不在臉上最適合的位置;她的肌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還泛著若有若有的香氣,如同引誘亞當犯罪的蘋果。
淺淺的蘋果綠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微微裸露的小腿如同蓮藕,失去三寸高跟鞋的墊底,眼前的小女人一下子變得玲瓏無比,身高只到他的胸口。
如果之前全身世界名牌的杜非煙,是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公主;那麼如今的她,就是一個惹人憐愛的鄰家妹妹,還是那種足以撩動男人情思的那類。
只是換了一套衣服,一個人的變化竟能如此之大;不過,同樣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就是。
成童回答時,目光緊緊鎖在再次倒滿的玻璃杯上,語氣聽上去實在也勉強得可以;杜非煙皺眉,「你不要敷衍我,我要你看著我回答。」
「幼稚!」
「還不是你害的!我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是十六、七歲,你幹嘛給我找這種幼稚到家的衣服!」語氣裡透出濃濃的嫌棄意味。
見戰火升級,硝煙瀰漫、情況不對,端著餐盤在一旁看好戲的小V,識時務地連忙衝出來打圓場,「小姐,這是成先生為你點的早餐。」
杜非煙兩隻眼睛,早飛到香噴噴的熱牛奶和三明治上去了,肚子適時地發出「咕嚕」一聲,頓時面子、裡子全無,但民生事大,她故作鎮定地端過餐盤,開始享受起美味的早餐。
即使餓得能吞下一頭牛,杜大小姐用餐的姿態依然優雅得無可挑剔。
杜大小姐當然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吃飽喝足後,把餐盤交給一旁的小V,對成童表示由衷感謝,「多謝招待,成先生。」她記得服務生對他的稱呼。
成童猶豫了一會,說:「成童。」
「呃?」杜非煙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叫、成、童。」一個字、一個字,擲地有聲地說完,他就掏出錢包付款,收回零錢後,對呆若木雞的女人視而不見,長腿一邁,往外走去。
不疾不徐地走到門口,穿著一雙兔娃娃軟底拖鞋的杜非煙終於追了上來,精緻的臉上尚帶著幾絲不可置信,猶猶豫豫地問他:「你……就是那個搶了我布娃娃的成童?」
成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打從心底為他在她記憶裡留下深刻痕跡這件事,感到無比榮幸與高興,至於杜小姐記住的是什麼內容,這個就不值一提了,免得壞了心情。
十幾年積壓的怒火瞬間點燃,杜非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柳眉倒豎、鳳眸怒睜,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快把我的布娃娃還給我!」一定是沒有了布娃娃的守護,她才會失去最好的雲哥哥!
成童居高臨下地望下來,「有條件,你留下來一個月,凡事聽我安排。」
這個既搶了她初吻又奪走她心愛娃娃的可惡男人,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漫天要價?杜非煙費力地踮起腳尖,試圖跟他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後再與他理論,但她絕望地發現,即使有高跟鞋的支援,她與他也注定無法等高,更遑論失勢的現在。
見她憋紅了一張小臉,粉粉嫩嫩的,實在秀色可餐,成童清了清喉嚨,拉回滿腦子的綺思妄念,面無表情、正經八百地勸說:「杜小姐,不過是兩個破娃娃,你大可不必……」
「我同意!」輕易中了激將法的杜大小姐,沒發現成童的險惡用心,義正辭嚴地說:「成童,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布娃娃。」
「你確定?」成童別有深意地問。
杜非煙不知有詐,梗著脖子硬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忽然眼睛一花,嘴唇上多了兩片柔軟的物體,她下意識地想後退,後腦卻被一隻大手抵住,她只能被迫地接受他的掠奪和給予。
似曾相識,原來真的不是她妄想,這個可惡的傢伙確實與她自幼結下了樑子。
這個吻自然不同於十五年前的單純觸碰,壓抑了整晚的慾望洶湧而出,成童反覆地啃咬紅潤柔軟的唇瓣,趁其不備,靈活的舌頭當機立斷地撬開貝齒,長驅直入,仔細地舔過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被她甜美的滋味所震撼,於是貪心地想要更多,不知饜足地得寸進尺,長舌捲住來不及後退的稚嫩小舌,執意品嚐她更多美好的一面。
杜非煙被吻得氣喘吁吁,耳根子隨著男人固執的糾纏,一點一點地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