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首席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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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她為什麼突然凌厲到鋒芒畢露?是因為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嗎?

  晚上,杜非煙繼續鳩佔鵲巢的惡行,堂而皇之地霸佔了書房,而成童放棄了樓下的沙發,抱著筆電佔了書房的一張單人沙發。

  杜非煙強迫自己全神貫注地吸收書本內容,眼睛卻彷彿失去了控制,總是偷偷地瞄向身後的成童,書房裡沒有多餘的設施,筆電只能架在並起的雙腿上,為了保持大腿平衡,他只能踮起腳尖,長時間下來,難免會產生酸痛。

  而他顯然也感覺不甚舒服,一連換了幾個姿勢,眉峰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杜非煙咬了咬嘴巴,乾脆地闔上書本,物歸原主,離開了書房,來個眼不見為淨。

  成童感受到她不為人所知的體貼,在背後悄悄地彎了眉毛,聲音卻正正經經,聽不出一絲笑意:「你可以住在書房旁邊的那間客房,新的睡衣放在床頭櫃裡,新的洗漱用品已經放在洗手間了。」

  這些東西在杜非煙來之前已經準備妥當,他本來就打算讓她住在這裡,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後來考慮到自己一對上她,就變得異常薄弱、不堪一擊的自制力,才把她帶到了可可的房間。

  除了簡單的日常用品,在那間客房的櫃子裡,還塞滿了她所習慣的品牌的衣物,讓她穿可可的衣服,主要是為了磨一磨她的稜角;好吧,他承認這也是為了滿足他的惡趣味,學生版清清純純的杜非煙,一想起來,小腹裡就會升起一團火來。

  杜非煙收住腳步,扭過臉問:「有誰住過?」她只想知道,孔可可有沒有住過。

  成童狐疑地看她一眼,「你有必要知道嗎?」

  杜非煙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成童的避而不答反而讓她更加不悅,冷冷說:「確實沒有必要;請問成先生洗手間有空氣清新劑嗎?不管誰住過,噴個半瓶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

  成童彎下的眉毛又被氣得翹了上去。

  杜非煙勾了勾唇角,瀟灑轉身,心裡卻死死打著一個結,一點也無法瀟灑起來。

  今天他幾乎整天跟她在一起,哪有什麼時間特意準備客房的必須用品?所以,這些東西是為另一個人而準備,十有八、九一定是那個孔可可吧?

  明明告訴自己走自己的路,不要理會成童的私生活,但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

  雖然跟成童相處得摩擦不斷,但杜非煙必須承認,在小鎮的每一天都過得異常充實,如魚得水。

  她在大學裡也曾當過家教,為了鍛煉自己的交際能力,對像一般是要參加聯考的高中生。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耐心十足的人,又是嬌慣了的人,遇到把她的話當耳邊風的高中生,她從不手軟,學生最討厭哪門課,她就硬是逼著學生念,把課文內容抄個三遍,或者一個晚上把生硬的古文一字不漏地背出來;論嬌氣、論氣焰、論大牌,高中生怎麼比得過她?幾個回合硬撐下來,基本上就會舉白旗投降了。

  這應該屬於她生活裡唯一接近「平民」的日子,洋溢著鮮活的氣息。

  不過,這些日子都埋在了記憶的底層,大學畢業進入杜氏後,心高氣傲的她禁不得別人說她走後門,只好埋頭苦幹,在短時間內提出自己獨特的想法,對公司的某些設計理念,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修改,有目共睹的成績,成功讓許多人閉嘴,承認了她的能力。

  但之後鋪天蓋地的工作讓她沒了空閒時間,甚至沒空回憶,自然疏忽了某些或許她也追求過的一些東西;而今,她脫離了冰冷先進的辦公室,和令人眼花撩亂的絢麗色彩,心裡某處的渴望重新被喚起,原來,樸實無華的生活,她並不排斥。

  一個多星期以來,她大部份的時間都用來面對單純天真的奶娃娃,略微空閒的晚上,她就在客房裡挑燈夜讀,研究幼兒教育。

  只是偶爾會想起家,怕爹地、媽咪擔心她,成童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說他有她爹地的號碼,已經打過去報了平安,只說她傷心過度,跑到一個風景秀美的小鎮轉換心情去了。

  這個傢伙說謊好像從來不用打草稿!杜非煙一邊腹誹,一邊想要從他口中拿到爹地、媽咪的電話號碼,但他嘴巴死緊,跟蚌殼似的,半天撬不出一個字來。

  她問他是不是根本沒有聯絡她爹地,因為他怎麼可能會有她爹地的手機號碼?但他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愛信不信」,眼角上挑,分明一臉「偏不給你逃跑機會」的神色,看得她越發不爽了;她的人格可是非常禁得起檢驗的!說不走就不走,為了娃娃她都視死如歸了。

  成童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角,帶絲俏皮的狡猾。

  他的工作似乎很忙,除了第一天,他陪她在育幼院待了一上午,之後的時間,都一頭栽進筆電,偶爾接個電話,面容冷肅,漆黑的眸一片冷厲。

  他雖然對她也不假辭色,時常板著一張冷臉,但她隱約覺得,這兩種冷是不同的。

  「漂漂姐姐,有漂漂紅點點哦!」

  奶聲奶氣的呼喚把她從繁雜的思緒里拉了出來,杜非煙彎起唇角,「不是告訴過洋洋了嗎?姐姐姓杜,叫非煙,可以叫我杜姐姐,或者非煙姐姐。」

  漂漂姐姐……這稱呼讓她一陣惡寒,她實在敬謝不敏。

  四、五歲的奶娃娃倔強得要命,固執己見地重複:「漂漂姐姐、姐姐漂亮。」

  糾正無果,面對一個只到她大腿高的粉雕玉琢的孩子,打,不捨得;罵,開不了口,她再大小姐脾氣,也只能乖乖向他舉起白旗妥協。

  在奶娃娃的指點下,杜非煙挽起袖口,果然在手腕處有一顆鮮紅的凸點。

  老院長眼尖,也瞧見了:「大概是蚊子,成先生也太不注意小節了,你待會兒跟我拿一盒蚊香回去,保證你今晚睡得安安穩穩的。」

  杜非煙不好意思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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