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懊惱的神色,她腦子裡轉的東西,他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輕輕歎了口氣,他抬起她的下頷,說:「都是我的疏忽,沒有好好照顧好你。」幸好只是輕微過敏,若是其它的輕匆……他不敢再想下去,全身冷汗涔涔,心有餘悸。
「我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低沉的嗓音有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最後幾個字消失在貼合的唇間,火熱的舌頭親密地舔過唇縫,把心裡的內疚和執著的愛意,透過這個溫柔甜蜜的吻,堅決地傳給了心愛的女人。
心底殘留的一點怨氣頓時煙消雲散,杜非煙妥協地閉上了眼,卻遮不住眼角因感動而滲出的淚滴,折射著兩人接吻的鏡頭,美麗而動人。
第10章(1)
本來只是想單純的泡個澡。
恰恰發生在兩人情感激盪期,一個把持不住、一個不忍拒絕,於是天雷勾動地火;一記不含絲毫情\\yu、純粹安慰的親吻,慢慢地就演變成了激烈糾纏的情\\yu追逐,兩唇相觸的地方,甚至有來不及品嚐的津液,沿著線條優美的下頷滴下,曖昧地匯入了暖熱的水流中。
……
夜,還很長。
經過此役,吃到苦頭的杜非煙如同驚弓之鳥,再也不敢隨便「捋虎鬚」了,只要一想起那幾乎斷成兩截的腰和酸麻無力的雙腿,她就一陣驚惶;甚至,為了怕男人精蟲沖腦、色心大發,一連幾天都不怎麼開口,唯恐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勇,又讓自己重溫被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惡夢。
洗完澡,她披上浴袍,在腰帶處打了個死結,在浴室裡又磨蹭許久,才抱著視死如歸的心,輕輕地推開了門;自從第一次發生關係後,她就從客房搬到了主臥室,當時還沒覺得怎樣,現在才明白,自己的行為分明是「羊入虎口」。
奇怪的是,本應坐在床頭看書的男人卻不在房內:聽聲音,似乎在接電話,成童好歹也是一家集團的董事長,公務繁忙,這也無可厚非。
她沒有多想,暗暗鬆了口氣,關了床頭燈,掀開薄被就鑽了進去,哼!只要她假裝睡得像死屍一樣,他總不至於「奸屍」吧?
因逃過一劫而感到欣喜的杜非煙卻輾轉反側,這些天她白天講課、晚上跟男人鬥智、鬥勇、斗體力,明明已經累得連眼皮也睜不開了,身體不堪重荷,大腦也確實困頓萎靡,但睡意卻遲遲不肯降臨,反而越睡越清醒。
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不對呢?
房門被推開,看見滿眼的黑暗,成童似乎有些意外,在門口微微怔了怔,才放輕了腳步,幾近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坐到了她的床沿上。
杜非煙屏住呼吸,感覺落在臉上的目光不同以往的灼熱,溫柔若風。
不久,那道灼熱就移開了,她莫名地感到一股失落,然而死鴨子嘴硬的杜非煙,打死也不會承認,其實她內心是期待成童做些什麼的,甚至連「奸屍」也並非不可原諒。
一陣窸窸窣窣,好像是脫衣服的聲音,隨即背後一涼,一具火熱的身體覆了上來,大手佔有性地攬住她的腰,堅實的胸膛抵上她的後腦勺。
她等了半晌,身後的男人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若有若無地歎了口氣,她調整了一下睡姿,在他懷裡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聽著他充滿節奏的心跳聲,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知道缺少什麼了……
久久不至的睡意洶湧而來,忙了一天的杜非煙不堪一擊,旋即就沉入了黑甜的夢鄉;貼著沉穩胸膛的唇角,一直保持著上翹的幸福弧度。
夜過了大半之後。
黑暗中的成童睜開了雙眼,清明的眼裡有著失措的痕跡。
那個方法,到底還要不要試?
又過了半晌,他悄悄地爬下床,閃身進入浴室,拿出手機。
「喂,你明天來吧!」
隔日早晨,兩人用完早餐,打算出門的時候,卻迎來了不速之客。
西裝革履、風度翩翩,雖然上了年紀,卻反而為他添了一絲成熟的魅力,而與成童至少有五分像的容貌,清楚告知了他的身份。
杜非煙在一些商業聚會上曾見過他,也尊稱他一聲「成伯伯」。
成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逕自穿過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反倒把她弄了個手足無措;成童走過來,在她耳邊說:「你先去『麥莎』,我隨後就到。」
杜非煙瞪了他一眼,像個盡職的女主人一樣,泡了兩杯茶出來,「成伯伯,請用。」
這個人雖然當父親不怎麼樣,她也想好好教訓、教訓他,但好歹他和成童有層血緣關係,他們兩人走得本來就夠坎坷了,她可不想再多一層障礙!
成父接過杯子,卻只是看著她,「聽說杜氏集團的杜大小姐,曾經說過,無論什麼東西,她都只要『最好』的,不知是否屬實?」
杜非煙把另一杯茶遞給一邊扮冷臉的成童,落落大方地點頭,「確實,我曾這麼說過。」
她的脾氣,周圍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瞭解,非最好的不用,吹毛求疵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到底甚至還有電視台對她這個「癖好」作過特輯,他會知道,並不稀奇。
成父忽然從隨身的公文包裡取出一迭文件,「成童應該告訴過你,他已經是成氏集團的董事長了,但我也有義務知會你一聲,雖然他掌控了成氏的執行權,但成氏是家族集團,只要我拿出一份他與我無血緣關係的DNA證明,不要懷疑,就算他是我的兒子,我照樣能把偽裝證明做得天衣無縫,其它董事會的成員就會聯合起來,而他,就會被身無分文地掃地出門。」
杜非煙挑眉,「那又如何?」不過是一段家族企業內部的黑暗勾結,她對這些,可一點興趣出沒有。
與成童相似的沉穩神色出現了一絲破綻,「你不是聲稱要『最好』的嗎?無權無勢的成童,怎麼看,都跟『最好』兩個字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