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怎麼也得表現一下主人的禮貌吧。」他笑,至少阮廷堅不會拿槍指著他吧?他走到外面,門卻沒關緊,被辰辰在裡面拉著留了條縫,他又回頭瞪了那門縫一眼,才走到廳裡和阮廷堅打招呼。
阮廷堅很自然地和他握了握手,表情坦然的不像是來抓逃妻的,倒像是來參觀房子的。
「坐。」柯以勳向他一伸手,「以頡,上咖啡。」
以頡在廚房裡若無其事地繼續他的工作,聽見哥哥的吩咐,低笑了一下,嗯了聲。
「不用上!」坐在單人沙發裡的梅施堅決地說。「你有話趕緊說,我們都忙著要出門。」
「嗯,我去準備上班,兩位慢聊。」柯以勳表明了中立的態度,成功身退,又回到書房。
辰辰還堅持不懈地扒門縫,他笑了笑,也湊上去,一手撐著牆,一手扶著門,他比辰辰高出一頭多,各自佔據了門縫的一段。辰辰抬頭瞪他,剛才還一副不屑她偷窺的大義凜然樣,現在不也鬼鬼祟祟地趴門縫了?
他正俯看著她,一臉好笑。他的眼睛離她的好近,辰辰驟然發現,她完全被他困在懷裡了。他的眼睛裡……有她熟悉又陌生的神情。她愣愣地看著,突然臉紅,剛想一拳搗上他肚子,被他擋住。「別鬧,聽著。」他的下巴向廳裡一抬。
「鬆手!」她瞪著他小聲威脅。
他笑了笑,乾脆走開繼續去看他的電腦了。
辰辰翻了他一個白眼,外面梅施的聲音已經高了八度。
「我說了,我不打算和你結婚。」
阮廷堅坐在她對面的沙發裡,微笑著看她,「說個理由。」
梅施頓了下,「我不喜歡被你管著!我想穿我愛穿的衣服,我想去我愛去的地方,我想和我的朋友到處去玩。」
阮廷堅看著她,「我有阻止過嗎?」
梅施一愣,是的,他沒阻止過,他沒對她說的這些做過任何表態。都是她按著對他的臆測一直壓抑著自己。
「施施,我已經給了你十五天,你應該可以心平氣和地考慮我們的事。和我結婚,你,你們家能得到的最大的利益。」
梅施站起身,看著他,簡直是讚歎地笑起來,「阮廷堅,你以為什麼都是能以利益來衡量嗎?」
他表情不變,反問:「不能嗎?」
梅施歪過頭,「不能!要利益是吧?有的是比我們家有錢的,你去找啊,爭取最大的利益啊!」
「你能理智的和我談嗎?」他平靜的問。「這並不全是咱倆的問題,婚姻要牽扯的事太多。」
理智?他讓她理智的和他談?!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他。他以為愛情是什麼?能用公里來丈量,能用公斤來計算?誰能理智的談戀愛?他理智……證明他不愛她。
「阮廷堅,」她看著他,「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沒有婚姻,你和我,還有你所謂的要牽著到的事都不存在了。」
他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嗯,我明白了。」
辰辰望著阮廷堅離去的背影,是不是所有決定放棄的男人走的都這麼乾脆利落?
「你們……都聽見了吧?」梅施又倒回沙發,低聲問。
辰辰拉開門,慢慢地走了出來。
梅施笑了兩聲,「看見了吧,他就是那麼個人。他似乎太知道自己要什麼,卻不知道別人要什麼……我要什麼。」
「施施……」辰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他以為,給了我婚姻,就算是給了我和我家人交代,就是我想要的!我不是想要婚姻!也不要他所謂的利益!」
辰辰垂下眼,「其實……你不該這麼生氣,至少他還知道來找你回去。」
梅施一愣,沉默了一會兒,「今天我不出門了。」她站起身,向廚房大聲喊,「也不想吃任何蛋糕!」轉身跑上樓。
柯以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書房大開的門口,辰辰回身的時候才發現了他。
「我……我也不去了。」她突然一陣心煩。
「不行!」柯以勳冷冷地說。
辰辰瞪了他一眼,又怎麼了?誰又惹著他了?
「我上班都遲到了,不能白等。你給我走!」他抓起她的胳膊。
辰辰撅嘴,又來了,他是肯定不能吃虧的。
柯以頡把車停好,受不了地看著還在瞌睡的辰辰。「哎。」他戳了戳她,辰辰一抖,猛地睜大眼,接著又迷迷糊糊地慢慢合上,頭還點啊點的。「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幹什麼體力活兒了?」柯以頡簡直無奈地看著她,「我沒見過誰能剛起床還困成這樣的!」
辰辰無力的拍拍臉,企圖使自己清醒點,聲音還懶洋洋軟綿綿的:「還不是你每天早晨叫的像只公雞,誰都睡不好!知不知道,也許大家就差10分鐘就自然醒了,被你一啼,生物鐘都亂了,格外累。」
「下車,下車。」柯以頡嚷嚷,「我真是納悶,像我哥那樣忙的就差飛上天的人好像也比你這個閒在家的人有精神,你這幾天就好像剛從工地搬完磚回來,總睡覺!」
「喂!」辰辰已經醒過來,蹦下車,「柯以頡,你還有沒有點感恩意識啊?我和梅施整天被你當成白老鼠,吃你烤的各種糕點,我還特意陪你出來試吃別人的蛋糕,都是對你巨大的支持,我們,尤其是我,該是你的大恩人吧?!吃了那麼多甜食,我都胖了!現在正是夏天,這代價多巨大,你知不知道啊?」
柯以頡繞過來,攬住她的肩膀,笑起來:「嗯!知道,恩人!走啦,走啦。」
辰辰翻著白眼切了一聲,被他拖著走。
「一家地鐵站裡的糕點店有二少爺能看上眼的?」辰辰疑惑,過了上班高峰,地鐵站的人不算擁擠,各式小店琳琅滿目的東西吸引了辰辰的注意,腳步明顯緩慢,有走不動路的趨勢。
「喂!恩人,先陪我去看蛋糕好吧?」柯以頡瞪她,「正好,你吃飽了我陪你逛這些店,逛餓了再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