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緊她,身心饜足。五年裡他對女人並沒節制,甚至暗暗希望找到一個能取代她的,他認為那非常容易。美貌的,妖嬈的,清純的……全都嘗試過以後,他忽視自己在每次雲散雨收後的難言空虛。現在,當他真正的滿足了以後,才懂的,那總是填不滿的空虛,是因為身邊的女人不是她!
第1章(2)
簡思按約定時間走進咖啡廳,門口的服務生很慇勤的過來詢問帶位,眼中還帶著明顯的驚艷,簡思坦然的接受他和臨近幾桌人大量的眼光,錢真是個好東西,她精心裝扮過,被人看的時候竟然不再慌亂緊張了。當然了,現在她穿的是價格昂貴,款式時髦的高級服裝,幾天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知道自己沒有失禮或者惹人嫌惡的破綻,哪像原來——別人一看她,她就生怕身上沾了伺候媽媽時落下的污漬,或者帶著炒菜做飯的油煙味,不自覺的遮遮掩掩,衣服萎縮的樣子。
她看見已經坐在角落位置上的趙澤,她看見她似乎也驚了驚,眼睛裡多了難以置信,趙澤沒想到,僅僅幾天時間,那個一副小媳婦樣子的窮丫頭竟然變得這麼神采奕奕了。簡思已經坐到她對面,眼神再也不閃縮,冷靜的直視著她,讓趙澤這個身經百戰的人也產生芒刺在背的感覺。她故意冷眼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簡思,沒掩飾自己的不屑,這個女人從頭到腳的打扮都是用她兒子的錢——她和丈夫已經下了狠心,假以時日……趙澤冷冷一笑,奚成昊的錢消耗殆盡,事業又沒有發展,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女孩還用什麼來買這麼昂貴的行頭?
她已經放了她一次鴿子,但她這個做長輩的不惱,拖得起的是他們,而不是這兩個羽翼未豐的年輕人,只要她還有機會,總不想走最後一步,打擊兒子的事業和自尊,當媽媽的實在痛心,也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感情裂痕。她雲淡風輕的向簡思微微一笑,「來了?」
「嗯。」簡思乖乖巧巧的回答,她也在打量趙澤。做了幾十年闊太太,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打扮得體的,笑的時候有些莫測高深。她鬢邊還沒來得急處理的白髮顯露了她的年紀和焦慮,雖然她的表情那麼平淡,簡思看了看菜單,點了杯冰咖啡,奚太太不再凶相畢露的高聲刻薄,反而拿出這幅高深沉嘴臉,是不是說明她肯把她當成一個對手,而不是用錢就可以簡單打發的窮鬼?
簡思有點兒想笑,回頭想想,她的地位是在緩步提高的,第一次是她和爸爸主動去找他們,精明的奚太太只是說裡幾句刻薄話就把他們打發了,第二次是奚太太來找她,肯給她錢,現在呢?簡思對她的表現拭目以待。
「這兩天過的很好?」趙澤喝了口自己的飲料,笑著問,卻用了肯定的口氣,誰都看得出這個丫頭連臉都透出光彩來了,那股灰撲撲的凸起消失無蹤,她倒不是打扮不出來的那種土包子,趙澤禁不住又想起五年前見到她,雖然怯怯的躲在爸爸身後,卻的確算得上一個公主派的小美女,當時她還理解了兒子一把,這麼個小尤物,血氣方剛的男孩子自然是會迷戀的。
「很好。」簡思也淡淡的回應。
趙澤暗自冷哼,這個丫頭果然也學乖了,想玩起手段來了。她父母的死多少都和自己有關,她現在這麼不緊不慢,打的什麼算盤她不用想也知道。
侍者送來了冰咖啡,簡思笑笑,知道奚太太要進入正題了,她沒必要和自己兜大圈子的。
「自從和你在一起,成昊就沒回公司來上班了,就算他肯回來,公司也沒他的位置。」趙澤簡單的陳述,知道這並不能阻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女人,所以只能當開場白說說。
「嗯。」簡思拿勺子挖了點兒咖啡上的冰淇淋,細細品嚐了一下,很好吃。
「很老套吧?我和成昊的爸爸,為了讓成昊回頭,肯定不會讓他在外面過的很舒坦。」趙澤笑了笑,有點兒無奈,「簡思,我知道你怨恨我們,你父母的事……有我們的責任。可是,你能不能站在我們為人父母的角度上想一想,成昊從笑就很優秀,我和他爸盡了最大努力要給他我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東西,婚姻更是。孩子,你再怪我也好,我還是要說,你並不是他合適的女人。」
「哦?」簡思挑眉,並沒有過於尖銳的質疑她的話,奚太太的口才的確是很不錯的。不適合的女人?簡思笑了笑,這位偉大的母親知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兒子天天在她身上舒服的直叫,哪不適合?口口聲聲說要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趙澤敏銳的察覺了她的諷刺,也略帶譏諷的笑了笑,「很多事,年輕時覺得是人生最不可捨棄的,愛情啊,床第之歡啊,漸漸年級大了才明白,安定的生活,和睦相處的家人才是最根本的需求。小姑娘,你年紀不大,我說的話讓你全懂也不太可能。不過我問你,成昊非要娶你,對你念念不忘多還是和父母賭氣多?結了婚,你們能不能為成為一對無心芥蒂的和睦夫妻?」
簡思不答,這果然是個好問題。
「若說他對你念念不忘……」趙澤看著簡思意味悠長的一笑,「我不否認,你是個美女,但成昊這幾年,交往的美女不在少數,而且我們也沒限制過他的行為,他想回來找你,這五年裡可以說隨時都行,他回來了嗎?他現在是迷戀你的容貌啊肉體啊,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青春不老,他也不肯能一輩子和他自己的父母賭氣。更何況,你真能忘記他的媽媽和你父母的死亡有關?」她說起這話,說起自己,都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他因為娶你,變得一無所有,明明是個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卻要變得和普通人一樣為了生計戰戰兢兢的勞苦工作,你覺得成昊那樣的男人能忍耐多久?他能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