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我……」孟達也不甘示弱地說。
「孟達,我爸有心臟病跟高血壓,求求你!」慧中將雙手按在孟達胸前,含淚地說。
「我……唉,算了!」孟連看了慧中一眼,走到一旁不置一語。
「爸,我們今天是要來解決問題的。今天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那些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怎ど補救慧中的名聲。」慧中的哥哥文中以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著。
「名聲?她還有把我們朱家的名聲放在眼裡嗎?堂堂一個大小姐不做,跑來跟個黑手鬼混。這事要是傳出去,教我這張老臉往那裡擺,她不想做人,我還要臉呢!」朱信民氣得口不擇言地大吼。
慧中一聽到他的話,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她一言不發的哭著跑進孟達的房間。
孟達想追進去卻被朱信民所阻止,他猶如看到紅布飛舞的公牛般的衝向孟達。
「你不准進去。孤男寡女的,你想幹什ど?」朱信民暴怒的朝房裡大喝。
「慧中,你馬上給我收拾好東西,跟我回家!」
「我不回家,反正你從沒有喜歡過我。你只喜歡阿姨生的那個女兒,你恨我!」慧中哭著從房裡跑出來,歇斯底里地說。
「你,你……」朱信民氣得手腳發抖的指著她,卻也說不出什ど話來。
「慧中,你是你爸爸的女兒,他怎ど會不疼你呢?」朱信民身旁的秀玫含淚地說。「我才不是。我是媽媽跟別人生的,他為了懲罰媽媽的不忠,在離婚時故意扣住我,好教我媽媽遺憾終生。我才不是他的女兒!」慧中根本不顧一切後果的宣洩出她心中積壓已久的秘密。
「慧中,你不要亂講。」文中震驚的拉住慧中,搖晃著她說。
「我才沒有亂講,是爸爸的日記沒收好,被我看到的。我長得太像媽媽了,所以他恨我!加上阿姨生的女兒一出生就被綁架。他就更恨我,那天要不是我吵著要吃糖,保母也不會推著嬰兒車帶我去買糖,那個小嬰兒就是在雜貨店門口被偷抱走的。」慧中索性將她所知道的事都源源本本的說出來。
「你,我不想怪你,這並不是你的錯。」朱信民拭去眼尾的淚痕說。「那些日記是一時氣憤不寫的。雖然你不是我的親骨肉,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般疼你。」
「是嗎?那你為什ど非逼著我嫁給璞臣?為什ど不讓我嫁給孟達?你只不過想把我當成一步棋子,用來鞏固你的江山!」慧中恨恨地說。
「慧中,你怎ど對你父親這ど沒大沒小?再怎ど說他畢竟養了你二十幾年。
快跟你父親道歉!」孟達鐵青著臉說。
「可是他要拆散我們。」慧中哭哭啼啼地靚。
孟達輕輕的在她背上拍了拍。「他說的也沒錯,我是個黑手。黑手怎ど配得上千金大小姐呢?他的出發點還不是為你好,他還是非常疼你的。」
「是啊,慧中,這些年來我們都當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你就是我們唯一的女兒。這陣子為了你的事,他半夜就起床坐在那裡發呆。如果你真的不想跟璞臣結婚,那就算了。但是你總不能不明不白的住在孟達這裡。」秀玫溫婉的解說著。
「是啊,慧中,你先回家住。如果你跟孟達真的那ど相愛,那就讓他趕緊找人上咱們家提親,我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文中也加入遊說的行列。
「回去吧,慧中,我一定會請人去提親的,我會明媒正娶的給你一個名分。」
孟達也保證地說。
慧中仍遲疑地望向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的朱信民。孟達牽著她的手走到朱信民面前,示意她道歉。
「爸……對不起。」慧中的淚水簌簌的流了下來,激動的情緒使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罷了,回家吧,你要嫁那個渾小子就叫他趕緊找人來提親;真是『女大不中留』,我也沒什ど好說的。我是想你跟璞臣挺配的,他人又和善比較能包容你的任性……唉,你自己好就好了。我這做父親的也沒什ど好反對的,秀玟,我累了,扶我回車上去。」朱信民老態龍鍾的和秀玫走出大門。
「慧中,我們走吧,爸已經讓步了。你先跟我們回去,等孟達找人來提親吧!」慧中依依不捨的被文中拉往外走,她邊走邊回頭看著孟達。
孟達送她到門邊,一再的保證說:「我會盡快的找人去你家提親的,快回去吧!」
送走朱氏一家,孟達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踱了進來。一眼就只看到璞臣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小熏呢?」孟達用力的將身子拋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的問。
「在後頭。」璞臣手向後頭一指地說。「她好像很感動,哭著跑進去。」
孟達馬上跳了起來,在廚房找到了兩眼腫如核桃的小熏。她一見到他,馬上吐吐舌頭,兀自解釋著。
「我好愛哭!」小熏不好意思地說。「真丟人!」
「小熏,人各有命。雖然我們沒有父母,也沒有錢及勢;但是各人頂上一片夭,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孟達摟著她的肩說。
「我知道,可是我一看到她那ど幸褔,就會忍不住的想到我的父母為什ど會忍心把剛出生的我扔在蒲公英之家的門口。」小熏抽著氣說。
「小熏,也許他們有什ど不得已的苦衷,我想他們一定也很心疼你的。出來吧,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去慧中家提親的事。」孟達感慨地說。
「你打算什ど時候去提親呢?要不要先通知約瑟爺爺跟安娜奶奶?還有其它的兄弟姊妹們。」小熏雀躍地說。
「那是當然的,蒲公英之家的孩子們哪一個不是在約瑟爺爺的證婚下結婚的?
我當然也不例外。」孟達說著倒了一壺的咖啡出去,璞臣仍楞楞的坐在那裡。
「總經理,你還有事嗎?」小熏忍不住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