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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發出歡暢的低吟,他趴倒在她身前,身上充滿了發洩後的男性麝香,她昏沉沉地閉上眼,感受一股暖流注滿體內,酥麻的快慰尚在腿間蔓延。
席蒙撐起自己,一手輕撫她緋艷的臉頰,藍眸蕩漾著不自知的柔情,低下頭啄吻她香軟的唇,溫柔吸吮,勾纏粉嫩的小舌。
潔兒累得無法思考,腦袋糊成一團,被動地承受他溫存的吻。
席蒙翻了個身,讓兩人的位置掉換過來,她軟綿綿的伏在他身前,他稍軟的男性仍留在濕透的花 穴 ,輕緩緩地滑動,似愛撫也似挑逗。
她疲倦地閉上眼,鼻端縈繞著歡愛後的氣味,雙手攀附著他的雙臂,兩具汗水淋漓的身體緊緊相貼,彷彿生來就該如此。
聽著枕在臉下的心跳聲,潔兒緩緩地睡去,席蒙一手輕撫她細滑的美背,一手枕在腦後,藍眸垂睨,眸色卻比窗外的夜還深沉。
他不該讓這一切發生的。他不該在乎一個女人,遠勝過其他,也不該因為一個女人而亂了思緒。
望著已然入夢的嬌顏,席蒙閉起眼,想起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或許那時他不該出手救她,也不該放她走。
這全都是他自作自受,放她進來他的世界,一點一滴的把他的心竊走。
思及此,席蒙皺起眉心,下意識想推開身上的女人,卻在瞅見她嘴角的一抹甜美笑弧時,突兀地收回手,攏緊成僵硬的拳。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不去注意她身上的一分一毫,甚至逼自己快點入睡,好遺忘方纔那深刻在靈魂深處的激狂歡愛。
席蒙又怎麼想得到,那軟綿綿、水一般捏成的小女人,早已經在夢境中等著他……
愛情,是躲也躲不掉的宿命呵。
第5章(1)
歐文告訴潔兒的那個故事是這樣的。
一個沒落的貴族之女,美麗聰明,而且擅長交際,也過慣了奢華生活,無法忍受貧窮與寂寞,只好周旋在上流社會間,成了絕代風華的上流名妓。
後來,一個英俊風流的年輕公爵成了她的情人,她為他著迷,整顆心都掏給他了,也得到公爵的寵愛,甚至幫公爵生下一個兒子。
然而,公爵在女人生下兒子前,已經迎娶某歐洲小國的公主,締結了一樁才子佳人的完美婚姻。
女人心碎卻也堅強,並沒有因此而消沉,她依然是公爵尋歡作樂時的情人,也依然過著周旋在貴族士紳間的交際生活。
但是,女人為公爵生下的這個私生子,卻沒這麼幸運。即便父親是身份尊貴的公爵,但母親卻是鎮日周旋在貴族間的名妓,這個私生子飽受上流人士的嘲笑。
萬幸的是,公爵婚後並未再生下其他子嗣。
於是,這個私生子被公爵接回家,成了名正言順的長子,若干年後也繼承了爵位,成為名震倫敦的冷情公爵。
故事到此結束。
潔兒記得自己聽完後沉默了好久,才抬頭問歐文:「席蒙想培育出黑色的鬱金香,是為了他母親對吧?」
「是的。」歐文毫不遲疑的回答。
難怪。這座莊園裡,無論是核桃木長桌,擺飾用的靠牆書櫥,全都雕刻或繪上了各種鬱金香的花紋。
房間的壁紙,地毯的花紋,或者是沙發軟墊上的裝飾圖案,全是鬱金香。
「席蒙的母親,因為無法名正言順的跟心愛的人住在一起,只能在這座屋子裡等著情人上門相聚……她看起來很快樂,其實很寂寞,只能夜夜舉行宴會,讓屋子裡充滿歡樂的笑聲,來填補她的空虛。」
歐文照著在他記憶中的席蒙的母親,語調平緩的娓娓訴說。
「席蒙想成為母親的驕傲,也痛恨因為自己的出身淪為他人笑柄,所以他鞭策自己成為最優秀的,能封住所有人嘴巴的一個高貴代表,因此造就了冷酷無情的他。」
心生畏懼是通往尊敬的最快途徑,而席蒙也確實做到了,他的冷酷令人膽寒,他的無情令人心驚,因此沒人敢在他面前放肆,更別提是取笑他的出身,恐怕那人會連自己是怎麼個死法都不清楚。
潔兒不曉得為什麼歐文要對她說這些,這無疑是讓她更瞭解席蒙這個人,但是……瞭解席蒙做什麼?
她不屬於這個時空,也不屬於這裡,只是迫於無奈,才來到這裡幫他培育鬱金香。
她也一直以為,培育出各式新品種的鬱金香,只是為了滿足他身為貴族的虛榮心,以及供他日後可以進行鬱金香貿易,拓展他的投資事業版圖。
沒想到,原來他對鬱金香的執著,是因為他的母親。這藏在他冷酷外表下的柔軟心思,讓她訝異,也勾動了她的心。
噢,可惡!為什麼歐文要告訴她這些事?她只想快點種出席蒙要的鬱金香,然後快點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遠離這個令她一再心跳失控的危險男人……
噢,可惡!她根本是在自欺欺人!
早在他連續兩次救了她的命,她的心就已經一點一滴地遺失,想早點離開,是因為她害怕自己會愛上他。
如今……為時已晚,她已經愛上了,還把自己的純潔奉獻給他,讓他盡情地佔有她,享用她。
被這一連串的自我問訊弄得頭痛欲裂,於是潔兒像只鴕鳥似的,把自己卷在被子裡,即便早已清醒,也不願睜開眼睛。
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
「潔兒,你醒了嗎?」門外的是露西,與她交情還不錯的女僕。
慘了!萬一露西闖進來,不就看見她和席蒙赤條條的共睡一床?那尷尬得讓人想死的畫面一劈進腦海,潔兒立刻從被子裡跳出來。
典雅的四柱大床因她激烈的動作而晃動,她想起昨晚兩人瘋狂的做愛,床板撞擊著牆壁,發出砰砰聲響,一瞬間,臉色紅艷如火。
但是,當她雙手掩住臉頰,做好心理建設,準備迎上昨晚與她「激烈交戰」的男人時,才發現……
她身旁的床位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