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從未看過成年男子的身體,僅一眼就讓她低下了頭,不敢再抬頭看,這時雲墨的手已經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就讓嬌人兒整個倒在了自己懷中。
「啊……」她發出小小的驚叫聲,下一秒,唇被他緊緊堵住了。
一碰到她柔軟甜蜜的唇瓣,雲墨的意志力就完全崩潰掉,喘息和低低的shen|吟自喉間傳出,無盡的飢渴和無法言喻的熱焰幾乎要將人燃燒殆盡。
……
紅綾被翻波滾浪,一夜不曾好眠。
櫻寧迷迷糊糊醒來時,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桌上的紅燭燃燒殆盡,屋中的光線卻是半明半暗。
她的身上未著寸縷,腰仍被緊緊地鉗住,緊緊相貼的男子chi|裸的身體,溫度竟如火爐般熱燙,她感覺全身的毛孔都沁著汗,黏黏的很不舒服,剛嚶嚀一聲,還未掙扎,便被身後的人貼得更近。
雲墨手上收緊,嬌柔的nv|體被他整個霸佔著。
娶櫻寧為妻,是從少年時代起就存了的念頭,如今這平生第一等大事被完成了,整個人興奮至極,哪裡還能睡得著?
盯著懷中正悠悠醒來的佳人,雲墨笑瞇了眼,動作越發溫柔甜蜜。「櫻姐姐……」
櫻寧扭了下身子,卻是滿面飛紅。
……
第6章(2)
良夜,倏匆而去。
紗窗外,曙光藹藹。房內的喘息和輕啼才漸漸停歇,床榻上的嬌人兒靠在男子懷中,再次昏沉沉地睡去。
雲墨緊緊地摟她在懷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懷中的佳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柔軟滑順的長髮,慢悠悠順延至床畔。
他終於得到她了,他的櫻姐姐,他的女人,他唯一要的女人。
與四年前一樣,只有與她在一起時,他才會覺得充實、溫暖,內心充滿了安寧。
她是他記憶裡最美好的一個夢,輕盈、綿柔,如蜜在舌上流轉,其中還摻雜著思念之澀。
這樣的滋味,他甘之如飴。
也許旁人會道:有什麼忘不掉的呢?那只是沒有遇著更好的罷了。
然而,有誰會知道,在他心目中,那個最好的就是她。
那麼又有誰,能替代呢?
日薄西山,黑暗將白晝吞食。
是夜,玉陵城郡守的府宅內異常熱鬧,張燈結綵,賓客迎門,滿城的百姓都知道,郡守將在今兒宴請前來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瑛王爺和苻少將軍啊!
這二人一個是皇親,一個是國戚,都是少年成名,手握重兵,但凡城中稍有些身份地位的,都想擠進郡守府,見識、見識這兩位皇親國戚的真面目。
宴席上,一派和樂融融。
舞姬們和著婉轉悠揚的絲竹聲翩翩超舞,賓與主交談甚歡,頻頻舉杯暢飲,談笑風生。
可惜,這客人跟客人之間就劍拔弩張,擺明了不對盤,苦了玉陵郡守馬世清,哪個都不敢得罪,步步如履薄冰,一頓飯吃得提心吊膽。
坐在廳中主位上的瑛王年近三旬,一襲黑色描金錦袍,生得長身玉立、高鼻薄唇,五官十分俊雅,眉目間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尊貴,只是週身都散發著疏離的意味,氣勢凌厲,清冽到令人不敢逼視。
坐在左邊下首的少將軍苻卿,一身紅衣,倨傲如火,姿容俊美,正挽著袖子跟一幫武將,喝得興高采烈。
一個冷冽驕傲,一個熱情似火,都不是好惹的王兒呀!
馬世清暗歎一聲,他是個善思考、愛動腦筋的官員,有事沒事也常悄悄分析一下朝中形勢,像玉陵城現在的處境,比起那烏皖和羯族的虎視眈眈,危機少不了幾分呀!
當今天子與皇后貌合神離,但總是兩夫妻,尤其是共同還有一個強大的對手,瑛王!
身為當今天子皇叔的瑛王,年少英雄,這天下有一半兒是他打下來的,偏偏沒當成皇帝,其間多少秘辛,無人知曉,但那份功勞高得足以讓坐上龍椅的兄長備感威脅,如坐針氈,乾脆讓位給兒子,就讓兒子跟自己的弟弟鬥,眼不見,心不煩。
現在呢,肯定是皇帝親自下旨「請」瑛王從西沂帶兵來救玉陵,回頭就後悔了,又不得不跟皇后如此這般地商量了一番,再下一道旨,派苻卿帶兵趕來,不就怕瑛王有謀反之意?要不這趕著趟兒似地湧到偏遠邊關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來欣賞邊關大好風光?
還有那一連數日住在郡守府,不知是什麼來頭的年輕公子,又是何人呢?
馬世清的目光又轉向坐在苻卿旁邊的年輕男子身上。
一身白袍,鑲嵌著繁瑣的雲紋金邊,墨發被玉冠豎著,俊秀的臉上,一雙眉似遠山,兩眼又黑又亮,熠熠有神采,只見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邊看苻卿鬧騰,嘴角輕鉤,似笑非笑,那模樣,似風流、似輕佻,不知要令多少女子芳心暗動。
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且不說平日裡那苻卿對此人的言聽計從、禮讓三分,不僅郡守府讓給他住,自己甘願跑去軍營練兵,私底下對這人也是嘻嘻哈哈、稱兄道弟,毫無將帥之威嚴。
這人,明明毫無一官半職,什麼都不是,渾身散發的氣度和風範卻不輸在坐的王侯公子。
他究竟是誰?
不只馬世清,席間還有不少賓客也在小聲地相互打聽,可惜這玉陵地屬偏遠,哪有人認得?
一個瑛王加上一個苻卿,就夠叫人頭痛的了,還有個連底都沒摸清的年輕公子,這……萬一烏皖未滅,自己先窩裡鬥起來,倒霉的還是玉陵百姓呀!
瑛王嗜殺,苻卿雖狂,但玉陵落在苻家軍手中,應該比前者多幾分生機,可惜傳聞苻卿有猛張飛之勇,作戰身先士卒,威震敵膽,卻勇而無謀,哪會是瑛王的對手?馬世清細細想來,心裡不住叫苦。
果然,那苻卿是沉不住氣的,兩杯水酒下肚,就開始發難。
「王爺殿下……」只見他對上方的瑛王舉舉杯,半真半假地笑道:「玉陵城中如今有我苻家軍駐紮,守備森嚴,連鳥都飛不進來,那烏皖番邦自然難有圖謀,既然邊關安然無事,不知您何時會率兵返回西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