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錢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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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櫻寧何曾用稱得上「專注」的眼光看過誰?甚至、甚至連對雲墨也不曾!

  莫非……櫻姐姐喜歡那個人?

  心一下子抽緊了,酸酸地刺疼起來,胃裡一陣、一陣地泛起了寒意,俊顏已經驀然染上了薄薄怒意。

  平生第一次,少年品嚐到了吃醋的滋味。

  他定了心神,傲然的目光驟然變冷,又重新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玉中石,忽然扯唇一笑,淡淡地說:「既是如此,那就多謝玉公子了。」

  玉中石聞言心中大喜,連連道:「再好不過,小侯爺,請!快請!」

  雲墨頭也不回地徑直朝樓上走去,櫻寧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但見他冷著俊顏,眉宇間似有慍色,只得與平安跟在後面一同上了樓。

  樓上的雅室名副其實,佈置得極為優雅,雅室四壁掛滿了文人墨客的書法字畫,臨窗的高几上,擱著青釉白盆,裡頭一株君子蘭,葉端渾圓、脈紋凸起,葉面碧綠光亮、猶如著蠟,極為優美,正是」幽植眾寧知,芬芳只暗持有「。

  寬大的雕花圓桌上,有佳餚美酒,桌邊,有嬌艷美人。

  「小侯爺,這是我的姬妾。」玉中石指著那一紅、一綠兩個女子,唇邊勾起笑意,「紫鶯、燕燕,還不快去見過小侯爺?」

  那紫鶯和燕燕趕緊上前,萬般嬌柔地福了福身,「見過小侯爺。」

  雖然早知道這前未婚夫已經納了妾,櫻寧還是怔了一下,打量了那對女子,見外貌皆是不俗,加之體態豐盈、身姿曼妙,自有一種風流。

  雲墨一直留心在她身上,先前見她望著玉中石微怔,如今又盯著人家的姬妾瞧,越發覺得她對那玉中石有意,僵硬的俊容越繃越緊,一顆心登時冰涼起來,好似都快不會跳了。

  在這頃刻之間,他突然惶恐不安地意識到……也許,櫻姐姐對他,並不像他對她那般喜愛。

  櫻姐姐是不是不喜歡他?他比她年紀小,甚至離弱冠之年還有好幾年,她是不是一直拿自己當小孩子看?

  如果有一天她喜歡上別人?她、她會不會離開自己?

  不安的種子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而且越想就越發不安,他看著那身邊依紅偎翠的玉中石,目色漸漸的冷厲。

  一回頭,對站在身後的櫻寧說吩咐道:「你先回府去!不用跟著我。」

  他的語氣又衝、又急,甚至是在趕她走了。

  他不要櫻寧再留在這裡,他生怕她多待一下,就真的會喜歡那個玉中石。

  「是。」清柔的嗓音四平八穩,櫻寧溫婉地應了聲,轉身便走出雅室。

  她並沒有多瞧玉中石一眼,剛才乍聽他的大名,因好奇才多瞧了幾眼,瞧完了,也沒覺得心中有任何異樣。

  多有意思!如果她沒有來驪京,而是安守本份地等著那個男子,高車駟馬地來迎娶她過門,那人就會是自己一生一世的良人了。

  但如今,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又何須神傷?

  回到侯府,櫻寧與荷香、繡菊說了會話,用過晚膳,雲墨還未回來。

  她不放心,就叫另兩個小廝上「瑞祥樓」瞧瞧去。

  一個鐘頭後,兩個小廝回來了,嘻嘻笑著說少爺跟那位玉公子早不在酒樓了,改上「如意閣」去了。

  櫻寧和荷香她們一聽,不由一陣愕然。

  「如意閣」是驪京最大的青樓,她們從來沒聽說雲墨去過那裡,今兒去喝花酒,是不是說明主子已經長大了,懂得尋歡作樂了?

  荷香的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高興的是小少爺終於要成人了,擔憂的是那青樓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萬一被什麼狐狸精纏上,可怎麼跟老侯爺交待?

  與荷香不同,櫻寧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一直以為雲墨與那些王孫公子不同,他看似頑劣、性情有些微的陰鬱乖戾,但他骨子裡是驕傲而純淨的,怎麼……怎麼也會學那些男人一樣流連於煙花之地呢?

  她倒是壓根沒去想玉中石如何、如何,心裡有些發堵,悶悶地脫了外衣,倒頭就睡下了。

  更夫已經打起三更的梆子了,窗外漆黑一團,月亮也隱在了雲端。

  櫻寧仍然睜著眼睛,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睡不著。

  雲墨……還沒有回來。

  這樣的情形恐怕以後會漸漸多起來吧?他已經長大了,也許不久之後就會結一門親事,然後……娶妻生子。

  那麼她呢?是不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正躺在床上正胡思亂想,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急急地小聲叫門:「櫻姑娘、櫻姑娘?你睡了嗎?快開門……」

  櫻寧聽出是平安的聲音,心下詫異,轉念一想,該不會是雲墨有什麼事?便趕緊起身下床,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打開門。

  「櫻姑娘……」平安一頭的汗,扶著強撐著的雲墨,一看櫻寧出來,差點哭起來。

  「怎麼了?」櫻寧心中大驚,急忙上前扶住雲墨,只覺得他全身都在發燙,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是病了嗎?怎麼回事?平安你快說。」

  平安吃力地與櫻寧將雲墨扶上床,才抽抽咽咽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櫻姑娘,你走了沒多久,少爺也打算要走,可是那個玉公子和戚大人一個勁地留客,加上又剛好碰上別家的幾位公子,也不知誰提議的,就一起去了『如意閣』,我一直待在屋裡頭,覺得悶,就跑了出去透氣,沒想到竟然看到那個玉公子從裡頭出來,拿著一包藥粉之類的東西倒進了酒壺,然後又進去了。」

  櫻寧一面聽、一面拿著手絹給雲墨擦汗,雲墨此時意識顯然已渾沌,面色紅得怕人,額上也浸了一層細汗。

  「那個玉中石往酒裡下藥?」她聽到平安說玉中石做這種下流之事,心中一陣氣惱。

  「嗯!我怕那姓玉的有害人之心,又擔心少爺吃虧,就留著心眼,從門縫裡看,看到那些公子,包括姓玉的也喝了那壺酒,我才放了心。」

  「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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