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回來了,她一驚,無助的在屋裡走來走去,有一種不知可以對誰訴說,無處可去的悲涼。
他敲著她的房門,她不想開門,不想見到他,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男人的解釋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她想要冷靜卻無法求得。
只是最後她還是走過去,在他把門劈開時,打開門。
殷孤城抬起頭,看到她的時候略吃了一驚。
「楊秘書說你到公司找我?」他踏進房門,關上門。「你哭了,為什麼哭?」他蹙了下眉。
「我買了香草蛋糕……」她說不下去。
「我看見了,你放在楊秘書的桌上,為什麼不等我自己就跑回家了?」他走到她面前,「你忘了我們要彼此信任嗎?」
「喔……我忘了。」信任是嗎?她的心在流血,沒想到他到現在還不跟她說實話,「對不起,我真的忘了與你約好要彼此信任,也許我不是一個能夠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吧。」她承認她愛吃醋。
他走過來,將她拉起,發現她的身體有些僵硬。
「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他不是傻瓜,不會視而不見。
他的手掌碰到她的手臂的瞬間,她的身體反射性地往後一縮。
「我沒有不高興。」
她明明難過的快要死掉,卻要對他說他沒有不高興,接著頭一歪,甩掉他的手。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見過她這防衛的神情,身子好像結了一層霜,他拉起她的手,「有什麼事要讓我知道。」
我已經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我快要因為心碎而亡了,她在心裡吶喊著。
見她沒說話,殷孤城又說:「你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放在心裡。」
「我沒有,我很好,只是有點餓了。」她抽回手,「我想和同學出去吃飯然後看電影。」
「我帶你去吃飯。」他見她神色不對,敏感的知道不能讓她獨自一人。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為什麼特地回來?」如果不是因為心虛,他為什麼回家?
也許她應該加一句,你和李娜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突然回家,是不是因為怕她一輩子不原諒他,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們不是婚姻關係,他自然沒必要跟她解釋什麼。
「我沒有不舒服。」
「那我們出去吃飯。」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喃語。
她蹙起眉頭,「對不起,我今天不想跟你出去吃飯,我約了何願,今天到公司去就是要眼你說,晚上我要去聽何願打鼓,然後一起去看午夜場電影。」她沒力氣掙脫他,只是繼續聲由他摟著。
第5章(2)
「你到底怎麼了,我說過別和何願在一起的。」
「我很好。」這輩子她從未覺得如此清醒,殷孤城築了一個海市蜃樓給她,但那終究是不切實際的。「對了,我要離開了。」推開纏在她腰上的大手,她直直地站起來。
「離開?」他開始緊張。
「是的,我已經成年了,你不可以再逼迫我一定要聽你的話,我有我的自主權。」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晚上會睡在啦,但是她發誓這輩子她不要再見到這個讓她傷心的男人。
昨夜還跟她愛得難分難捨的他,結果一轉眼又去抱大美女李娜,他以為她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她沒這麼好騙。
「為什麼?」他直視她的淚眸,再問一次:「為什麼?」
她輕輕地說:「我覺得和你生活在一起很痛苦,何願說得對,你只會干涉我的自由,我們根本一點都不適合。」
「何願說的話能聽嗎?」他像一頭失控的獅子吼道。
她不再回應,拎起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箱,握著行李的小手開始抖了起來:「不要留我,就算你留住了我的軀殼,卻留不住我的心,也是沒用的。」
「你昨天不是這樣的,你躺在……」
她打斷他的話,一點也不想聽,「都是裝的,你看不出來嗎?我那是在演戲。」
「演戲?我不相信,你的演技不可能好到那種程度,那是演不出來的,你騙我!」
「也許吧,誰知道呢?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她閉上眼睛,怕看到他哀求的目光,「就當作是我不要你了也行。」
他心痛一吼,弄了半人,原來是她不要他了,他被她拋棄了?
「你是真心要這麼做是嗎?」他冷冷地問。
哪裡出了錯?昨晚的她反應敏感又激烈,不可能是演戲。
他在她臉上看見從未見過的傷痛,是因為提出分手終究是難的?
「你愛上了何願?」
「還……沒有。」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對你沒有愛的感覺。」她說著天底下最大的謊言。
「所以要離開我?」他困惑的看著她。
「有沒有愛,至少對我來說這很重要。再見!」她打開門走出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離他的視線,殷孤城這一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心碎的滋味。
***
她想留在大哥身邊,讓他實現一生一世諾言。
他一直都是一諾千金的,可是卜他對她說的誓言卻脆弱的細柳,離開他,她不知會不會後悔。
是她自己不可控制的愛上這個危險男人的,她能怪誰?綿綿細雨下不停,也不能掩去了殷緋寒號啕的哭聲。
「緋寒,別哭了,沒事了,我會照顧你的,我會努力賺錢讓你過好日子的,你不要看我是個小鼓手,如果加油一點也可以發小財的,你哥那樣的花心男人,我看你就不要再把他放在心上了。」何願坐到她的身旁,輕摟住她,柔聲地說道。
聽見他充滿磁性的勸慰聲,殷緋寒非但沒有止住淚水,反而哭得更傷心了,她扯著他的汗衫,仍止不住淚水滾落,在他的衣衫上濕了一大片。
她仍然不停地哭著,傷心的情緒讓她渾身為之冰冷。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現在就像無家可歸的小孩。」
此刻,她覺得自己快要成為憂慮患者了,如果是一場夢該有多好,如果這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那該是天底下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