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果還是令她失望透了。
「我哥呢?他去上班了嗎?」她一下樓看到吳嫂就急忙問道。
「少爺剛出發到機場,已經離開一會兒了,大小姐找少爺有急事嗎?」
「我找他沒什麼急事,只是想看看他。」她低頭沉默了一下,臉蛋寫著失望。
「大小姐,你沒事吧?看起來好像不舒服的樣子?」吳嫂看著大小姐長大的,見大小姐現在的模樣肯定有事才對。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她不喜歡讓人看出心情,那多奇怪呀,緋寒輕聲地問道:「我哥有說什麼時候要回來嗎?」
她不想問的,因為很丟臉,他要回來的時間她居然不知道,還是他最親的妹妹呢!
「少爺沒說,大小姐可以打電話去問少爺。」
「沒什麼事不需要打電話,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不否認她感覺有點氣悶。
「少爺也許一會兒就打電話回來了,大小姐想吃什麼早點?我給你弄去。」吳嫂問道。
「不必麻煩了,桌上有什麼就吃什麼。」她不挑嘴的。
「少爺吃了燒餅、油條才走的。」吳嫂笑說。
「那我也吃燒餅、油條。」她點點頭走向餐廳。
先填飽肚子再說,什麼都不要多想,昨天晚上被他弄得太累,現在肚子真的有點餓,她肚子一餓心情就會不好,只要她吃飽了,就不會因為沒見到他就想發脾氣了。
吳嫂跟著進餐廳,對著她一逕的笑著,笑得緋寒心裡起疑,吳嫂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也是,這偌大的屋裡發生的事是很難瞞過在這屋裡負責飲食起居四十年的吳嫂的。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緋寒低頭喝了一口豆漿。
「我看大小姐真是長大了,大到可以談戀愛,可以結婚了,我那個時代在大小姐的年紀已經有人做媽媽了。」吳嫂笑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才不要結婚,也不要生小孩,我要一個入自由自在的過生活。」她說。
「一個人的生活不一定好,老了會後悔的,大小姐和少爺……」
殷緋寒打斷吳嫂的話,「吳嫂別胡說。」
雖然和殷孤城的關係己無法回頭,可緋寒想到要公開倆人的關係,她還是忍不住要擔心起許多事,在意起許多人的想法,她就是不能大大方方的面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
只是她心虛什麼?又不是親兄妹,倆人就算要愛到地老天荒也不會有人有意見的。
「大小姐不想說,我吳嫂就不說,只是我看著你們長大,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你們,如果少爺和大小姐有什麼打算,最好早一點讓殷先生和夫人知道,不然他們會擔心。」
吳嫂說話一向點到為止。
***
這幾天,她已經等的快要變成人干了可是電話就是不響,從早上就開始等待,等著他撥電話給她。
她坐立難安、魂不守舍,一下子在屋裡,一下予在房裡,一下子到花園,一下子出現在書房,她只想聽到電話鈴響,可偏偏電話的響聲與她暫時絕緣。
這時,門口傳來電鈴響,有人來訪,她從沙發椅上跳起來,衝去開門,不是她最想見的人。
「緋寒,開始放暑假了呀?」出聲問話的是緋寒的大伯母李琴。
李琴一雙人工化十足的眼眸充滿笑意。
說實話,李琴不是什麼壞人,但緋寒就是和她不親,可能是受到李琴與她母親江純華關係緊張的影響。
李琴一向善於與人周旋,自然不會與任何人撕破臉,所以親戚之間還是有互動。
「怎麼沒看見大伯一起來?」
她客氣的看著李琴,比較起來她與大伯的互動好些。
「他留在加拿大沒回來,這回就我自己回來,大學同學會不能不回來,不回來人家會以為我過的不好,所以不敢回來見人,不過我只停留一個星期,所以住在飯店,就不麻煩你們了。你爸媽呢?」李琴看了看四周,然後在沙發坐了下來。
「他們住瑞士不在台灣。」她說。
吳嫂見貴客到,馬上布上茶點,李琴朝吳嫂一笑,「你真是忠心,四十年了吧,還留在這屋裡,孩子沒接你去美國住呀?」
吳嫂搖搖頭,「我習慣這裡了。」說完便到廚房忙去。
李琴問起:「孤城也不在嗎?那個大帥哥長得跟他母親還真像,你爸還真有福氣,為他爭風吃醋的都是大美人。」
「大美人?爭風吃醋?」
「對呀,當年喜歡你爸的人很多,包括你媽媽和孤城的媽媽,當然大家爭得都很斯文啦,不是頭破血流的那一種。」
「大哥的母親也喜歡過爸爸?」緋寒震驚的看著李琴。
「是呀,都是陳年舊事了,當年你爸牽著孤城的手走進殷家,大家還嚇了一大跳,那時你還沒出生呢,我記得為了這件事社交圈議論紛紛了一陣子,幫在猜孤城是你爸的私生子。」李琴說著當年事,
卻不知聽在緋寒耳裡並不清靜。
「大哥是爸的私生子……他是嗎?」緋寒咬著嫩唇,表情忽然變得很受傷。
李琴聳聳肩,「誰知道是不是?不過孤城與你爸爸的模樣也有幾分相像,都是大帥哥,是不是私生子……我從來沒問過你爸這事……緋寒,你還好吧?」
緋寒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臉上卻透出一種異樣的蒼白,她猛然站起身,失禮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李琴眉心一蹙,覺得緋寒看起來不太對勁,這兩個年輕人不會有什麼事吧?
第7章(1)
聽過大伯母的話,殷緋寒收拾行李,她決定離開,她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不敢面對自己可能與大哥是同父異母兄妹的事實,她要逃得遠遠的。
她要離開台北,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她轉頭回顧房間,試圖與過去的一切道別。
她一直被殷孤城當成孩子,她想要快點學習獨立,好讓自己可以展現出成熟的一面。
一整夜,整個台北都在下雨,天色顯得特別黑暗,她拎著行李箱,撐著傘走到了何願的住所,與他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