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正要交鋒之際,賀暝突然出現了。
「住手!你們到底在給我做什麼?」他沉冷著聲,望著他們的眼神中有著愈來愈多的陰霾。
「賀老闆,這男人不是東西,一來就找小語聊天,還愈聊愈起勁,我不過上前勸他少找小語的麻煩,他居然出言侮辱我們!」看見賀暝,強尼就知道他的後援來了,也因此益發大膽的說著。
「王八蛋,你居然侮辱本少爺!」
柳子棋猛一拍桌,正要回擊時,賀暝便出聲道:「柳先生,原來是你呀。」
「就是我。」他整一整衣服。
賀暝瞇起眸,直瞪著柳子棋,「我們這裡是賭場,顧名思義就是以賭為要,如果你是為了無聊找女人,那麼抱歉我們不敗賭場不歡迎你。」
賀暝沉著嗓音,對於柳子棋,他毫不費心掩飾眼中的怒火。
「你!」
柳子棋真想告訴他們,這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妹妹,偏偏他現在不能說,說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我也不過來這兒喝點小酒,找人聊聊天,你們一個個看我就像看到凶神惡煞似的,恨不得趕我走,說不定我待會兒還會來場豪賭,瞧你們還會不會看不起我。」柳子棋挑高眉頭,奸佞一笑。
「我記得柳先生數天前來我們這兒撤下萬金,我就不信你還剩下多少可以來這兒揮霍。」賀暝表露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
柳子棋渾身一僵,拳頭握得死緊,額上的青筋也冒了出來。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就是馬上給我滾,第二條就是現在就給我去桌上賭,別在這裡多囉唆。」
賀瞑目光灼熱地凝注著他,深邃的眼瞳裡發出狠厲的光芒,整張臉上已看不見友善「好好好,你要我走我就走,但記得,我這可不是怕你,一定會在你身上討回來的。」柳子棋狠狠瞪他一眼,這才耍帥的轉身離開吧檯。
對於這種狂妄的下流胚子,賀暝也無意追究,免得損了他的身份。
他看向倪簽語,「以後對付這種男人不用太委曲求全,如果自己應付不來就找強尼或是柯江懂嗎?」
說了這麼一句算是溫柔與關切的話後,他便步出了賭場,讓倪簽語看得心頭又是一陣悸動。
過了約莫兩分鐘,她忍不住地衝了出去。
「等等!」她大聲喊住他。
賀暝聞聲停下腳步,回頭等著她,「小貓幾時嗓音變得那麼亮了?真是讓我意外。」
「你別再諷刺我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她咬著下唇,淚眼盈盈地望著他。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他好笑地走向她。
「因為昨晚……昨晚他來找我……」說著,她已哽咽了。
「誰來找你?」賀暝顰蹙額頭。
「柯江呀,你一定認為我行為不檢點對不對?」她痛苦的閉上眼,「所以你走時連一句話也不說。」
「哎呀,你這是做什麼?真會胡思亂想,難怪人家會說女人就會鑽牛角尖,還真正難伺候。」他雙臂環胸,冷謔一笑。
「要不,你為什麼不道聲再見就走?」倪簽語凝眉望著他,眼波流轉的淨是愁與悲「被一個女人弄得渾身發熱,我要是再留下鐵定會露出破綻,我是男人無所謂,但你是女孩子,我得替你著想呀。」緩緩解釋的這幾句話倒是充滿了溫暖的人情味。
「那你……你是找女人去了?」本不該多想,可她曾看過某雜誌上討論的男人性慾
話題。
好像男人一被激發,若不發洩是不容易平復的。
「嗯……」他揉了揉眉心,「這事無可奉告吧?」
「你……你真的是去找別的女人發洩了?」心口像是受到某種劇烈的撞擊,五臟六腑絞碾之下她已是肝腸寸斷。
自己交付了心和所有,他卻可以一笑置之後再與別的女人交歡。
「老天,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對呢?」他揚眉笑睇她一臉淚痕,「你總不能要我為你守身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對我真誠一點。」她張著無辜的大眼,滿是委屈地說。
「真誠!」他爬爬頭髮,暗吐了口氣,「吁……」
「怎麼了?」見他如此,倪簽語心口又是一提。
「有點受不了。」賀暝倒是坦言不諱,一點都不怕傷了一顆純善少女心。
見他如此,倪簽語自覺自己似乎有點「交淺言深」了,只覺心窩一陣酸澀,卻也只能強顏歡笑。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她強迫自己笑了笑。
「拜託小貓,你這種笑容讓我看得更痛苦。」感到頭疼不已的賀暝只好低聲下氣地說「我……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抹了抹淚,但她的眼眶隨即又蓄滿水霧,「尤其是你剛剛一進賭場時說的話更是讓我難堪。」
「我說了什麼?」他一頭霧水。
「你說……你說你我只是僱主與員工的關係。」吸了吸鼻子,她一雙水瞳直望著他俊帥的臉孔。
瞇起一雙深邃的眸,他隨即淡然一笑,「要不,你認為你我還會是什麼樣的關係呢?」賀暝直睇著她,要由她說出她想要的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感受著他咄咄逼人的問句、灼灼燦燦的目光,她頓覺壓力好大,或許真是她想多了,他根本沒將他們之間的感情放在心上,或許在他而言他們根本就無感情可言。
「我該回去上班了。」
丟下這一句,倪簽語便落寞回首,往賭場走去,這時賀暝卻霍然喊住她。
「等等。」
她轉身問道:「嗯?」
「來到這個島上那麼久,可曾去山下看看?」他突然問道。
倪簽語搖搖頭,「沒有,從來的那天起,我就沒離開過賭場了。」她有氣無力地說「別用這種口氣說話嘛,嗯……算我向你道歉,現在就請我的小貓去鎮上走走,願不願意呢?」他做出「請」的手勢。
她著迷地望著他優雅的帥勁,想問:我真是你的小貓嗎?
可怕得到讓她難承受的結果,她還是沒問出口。
「可以嗎?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耶。」倪簽語遲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