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每天每夜身體力行,讓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堅定。」
嬌軟的抗議聲逐漸隱去,漸被柔媚的呻吟鶯啼取代,空氣中又開始凝聚濃烈的蜜意,以及他們永遠燃燒不盡的愛慾烈焰……
柯家。
開門進屋,柯紫苓走進廚房替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水。在柯家幫傭數十年的王媽正在備膳台整理晚餐食材,目光卻時不時地飄過去,而且充滿懷疑。
柯紫苓被覷得惱了,重重地放下玻璃杯,發出震耳的匡當聲。
「你到底在看什麼?」這個王媽從以前就心向著姊姊,要不是因為父親習慣這個老幫傭,她早就叫王媽滾蛋了!
「昨天我整理宥心的房間,發現她的東西被動過了……」
不等王媽說完,柯紫苓口氣惡劣的斥道:「她已經死了,那些東西已經不屬於她了!」
王媽瞪著她,眼神充滿憤概,但是礙於幫傭身份,終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在心底替已逝的宥心感到痛惜。
「不管怎麼說,那些都是宥心的遺物,你不該碰的。」王媽脾氣硬,縱然極力忍耐,最後還是氣不過的蹦出這句責備。
柯紫苓氣得狠狠瞪王媽。「你沒資格對我說這些話!回去做你的事!」
吼完,柯紫苓轉身踩著重重的腳步上二樓,轉進姊姊的房間,拉開化妝台的抽屜,將裡頭屬於柯宥心的物品都掏出來。
「紫苓?」一個容貌瑞麗,雖然年近五十,但是身材維持極佳的溫婉美婦尾隨進房。
她便是柯宥心的繼母,鄧雅蓉。
「媽,我受夠這些人了!」柯紫苓滑坐在床沿,雙手摀住臉蛋,嚶嚶哭泣。
「別理他們就好了,宥心已經死了,他們總有一天會遺忘她,正視你的存在。」
「不只是王媽,爸也是,還有光恆也一個樣!在他們眼中,就只看得見柯宥心,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她?」柯紫芩抬起梨花殘淚的美顏,那雙酷似柯宥心的美眸卻被抹上恨色。
「是媽不好,都是媽的錯。」鄧雅蓉溫聲安撫。
對這個自小呵護到大的唯一女兒,鄧雅蓉一直心懷愧疚。當年若不是她愛上已有家室的柯旻雄,成了他在外頭的藏嬌,女兒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出身充滿自卑,並且老在暗中與柯宥心較量。
「都已經過了半年多,為什麼光恆還是忘不了她……我比她更溫柔,比她更體貼,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
「別擔心,只要等久了,那個男人的心遲早是你的。」鄧雅蓉用著過來人的經驗談安慰她。
柯紫苓啜泣:「媽,我等得好煩,也好累,我想快點當上雷太太,我要名正言順的跟雷光恆在一起,我不相信他就是非她不可!」
「媽知道你愛他,我都知道。像雷光恆那樣的男人,你必須更主動一點才行,也許是宥心離開得太突然,所以他心底多少會感到自責,才會一直放不下,媽相信,只要你再主動一點,讓他習慣你在他身邊的感覺,相信再過不久,他一定會慢慢將心思轉移到你身上。」
柯紫苓眼底滿滿的不甘心,半年多的等待幾乎耗光她的耐性,加上今天在辦公室裡,雖然她捏造了那些謊言,但她依然牢牢惦記著雷光恆信誓旦旦的說他這輩子只有柯宥心一個妻子。
鄧雅蓉摸摸女兒淚跡斑斑的臉,萬般疼惜的說:「紫芩,放心吧,宥心已經死了,不可能再跟你搶雷光恆,遲早,雷光恆都會是屬於你的。」
柯紫苓垂下眼眸,抹掉眼淚。
是的,媽說得對,宥心已經死了,她也親眼看到宥心的遺體裝棺下葬,她不可能再活過來搶走她的光彩!
遲早有一天,她會成為正式的雷太太,讓雷光恆的心完全屬於她!
第7章(1)
時近中午,陽光正暖,窗外樹梢上停著幾隻胖麻雀,啾啾嗚啼,床上的嬌小人兒伸了個懶腰,像只貪睡的貓兒蜷在被子裡。
經過一場耗時數夜的「協議」之後,夏恬馨這幾天還算安分,沒再私自外出,也沒吵著要雷光恆替她準備車,只是偶爾偷偷溜到公司找他「吵架」。
或許是經歷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死亡距離,兩人的火爆脾氣各自稍有收斂,每到爭執處,總有一方會適時的退讓一小步,然後另一人便會跟著退一大步。
她知道,雷光恆愛她,愛到無法忍受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可能性,他的不安與恐懼,總會透過激烈的歡愛傳達給她。
有時望著這個高傲的男人,她會想,上天之所以讓她重生,也許並不是因為可憐她,也不是為了折磨她,而是因為上天聽見了他的悲慼,進而垂憐他,並賜予她全新的生命,讓她回到他身邊,陪伴他,珍惜他。
套上寬鬆的肉桂色針織衫,光裸著一雙嫩白如絲綢的美腿,她用手指隨便爬順了好整理的鮑伯頭,走到廚房替自己沖了一杯熱拿鐵。
倚在廚房一側的漆白窗台上,她懶洋洋她品啜著,才想推開窗子呼吸一下午時的溫暖空氣,家中電話冷不防地大響。
「這裡是雷混蛋的家,混蛋不在,歡迎留言撻伐。」猜出來電者的身份,她故意不客氣的說。
「別忘了,你是這個雷混蛋的老婆。」話筒彼方傳來雷光恆特有的低沉嗓音,平滑的笑聲輕易挑動女人心。
上天真夠偏心,把所有得天獨厚的完美都給了這男人。夏恬馨心口微蕩,忍不住輕聲歎息。
「如果你是打電話回家查勤,那我要掛電話了。」她沒好氣地回道。拜託,她只是暫時同意他不隨便外出,可不代表她是徹底妥協,打算被他秘養一輩子。
「放心,這不是查勤,而是因為我想你。」
突來的甜言蜜語,讓她臉頰驀然發熱,手心忍不住貼上胸口,感受到裡頭的跳動正雀躍激動。
「卑鄙小人……」她嬌羞的咕噥。誰不知道啊,他那張惡嘴會突然這麼甜,只不過是想安撫她,擔心她又不聽勸私自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