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烏天耀關上了門,依舊緊拉住她的手腕,怕她會趁機跑掉。
胡荼靡掙扎著,眼淚就快要掉下來,她感覺心口好燙,韓驍剛才所說的話就像是在她的心裡放了一把火,燒得她好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烏天耀抽開一隻抽屜,從屜裡拿出了一封錦袋,擱到了書案上,這時候才放開她的手,「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她遲疑了半晌,才小聲地問道。
「是城北一座宅邸的產權,你收下吧!」
「我不要你的東西,請你拿回去。」
雖然不訝異她會拒絕,但是烏天耀的心仍舊沉了一下,「我知道你不要我……不要任何關於我的東西,包括我的贈予,但是,這宅邸不是給你的,是我要給咱們兒子的見面禮,我要你們搬進去,這樣我可以就近照顧你們母子。」
「我不要!」她想也沒想,斷然拒絕,「難道,你想要反悔嗎?你說過要把兒子讓給我,不會阻止我們離開,你忘記自己的承諾了嗎?」
「我沒忘!我答應讓你們離開烏家堡,但沒說會讓你們離開京城,荼靡,難道,你連讓我偶爾探視兒子的機會都沒有嗎?」
「堯兒現在是你唯一的兒子,所以你會捨不得他,這個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很快就不會了,等你娶了新的妻子,等她替你生下第二個、第三個兒子,你很快就會忘記堯兒,我們母子對你而言,也就不是那麼珍貴不能替代了!」
「不,你們對我而言,將永遠都是最珍貴的。」他渾厚的嗓音斬釘截鐵,凝視著她的眼神無比堅定。
「我烏天耀不會再娶,休想我會給你休書,在我的心裡,你將永遠是我唯一的結髮妻子,堯兒會是烏家唯一的繼承人,荼靡,你已經是我孩子的娘親,別想再用無子的理由逼我休了你,我想不出還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你拿來逼我把你休掉,終我這一生,我只想要守護你們母子,無論你會不會稀罕,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你聽清楚了嗎?今生今世,我烏天耀的妻子只有你一個!」久久得不到她的響應,他的心裡湧起了一陣慌亂,「你為什麼不說話?我剛才所說的話,你究竟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她揚眸瞅著他,緊緊地抿住嫩唇,就算是勉強忍住,眼眶仍舊泛了一圈紅。
「我愛你。」烏天耀看著面前的纖纖女子,簡單的三個字,低沉的嗓音說得緩慢卻又堅定,「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還是想說出來,我愛你,就算你會取笑我,我還是要說我愛你!」
胡荼靡屏住呼吸,忍住了心裡的疼痛,任由眼眶的一圈紅暈慢慢地染紅她的眼眸,盈滿著就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別哭,我說這些話不是想讓你困擾。」看見她哭,烏天耀頓時感到不知所措,「我只是痛恨自己的遲鈍,遲鈍到你都已經決定不再對我好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愛你。」
聽見他每一字、每一句之中都充滿了足以揪痛她心臟的深情,胡荼靡別開臉蛋,再也承禁不住淚水的重量,剔透的淚水滾落她的雙頰。
「不要逼我寫休書,可以嗎?留下來,留在京城,留在我可以看得見你們的地方,讓我用一生一世的時間照顧你們,荼靡,我的好荼靡,最後再答應我這一次,我求你了。」
說完,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箭步上前從背後摟住她纖細的身子,恨不得將柔弱的她狠狠地揉進骨子裡,讓她再也不能離開他半步。
他震撼於內心想要佔有她的渴望,他不懂自己是著了她什麼魔,竟然會每一時、每一刻都想佔住她不放!
「不,你有的,你當然還有另一個理由把我休掉。」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開他的懷抱,一眨眼退得遠遠的,不讓他靠近。
「你想說什麼?」他瞇細銳眸,小心翼翼地瞅著她,好不容易才鬆了口氣,在一瞬間又變得緊繃了起來。
她搖搖頭,露出了自我厭惡的表情,「就算沒有無子的理由,我還有另一個充分的理由,可以讓你把我給休了。」
「什麼理由?」
「善妒。」
「你再說一次。」
「你沒聽錯,是妒嫉沒錯,當我看著你與別的女人在一起時,我的心像是有把火在燒著,我妒嫉與你在一起的女子,我不是個好妻子,我不是,當我看著你與別的女子在一起時,我心裡好恨、好怨,惱得恨不能把你給殺了!我多想狠下心,把你給殺了!」
不是真的殺掉他,而是殺掉在她心裡的他!她好想徹徹底底把烙印在心坎上的他給除掉,可是就是辦不到!
「你以為我聽到你這麼說,心裡會不高興,會嫌惡你嗎?」
「無子是絕後,善妒是亂家,兩者都不是好事。」
「可是我很高興你會妒嫉,因為那代表你喜歡我,你愛我的,是不?因為愛我所以才會妒嫉,是不?」他收攏抱住她的結實臂膀,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不讓她輕易地推開。
「是!是!」她大聲地說道,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串串掉落,她任由他緊摟著,仰首輕吻著他的下頷,「我愛你,早在好久以前,早在你沒有愛我之前,我就已經深深愛著你了。」
聞言,烏天耀像是拿到全天下最美好的禮物般開心而雀躍,俯首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吮吻著,就像要把失去的份全部補回來。
久久,當他放開她的唇,看見她的唇上烙著他印下的紅痕,滿意地勾起一抹微笑,「誰說,是你愛我比較早呢?」
「那有什麼疑問,當然是我愛你比較早。」胡荼靡疑惑地擰起眉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當我看見你的第一眼,看見你溫柔地吹涼茶水時,我想,那時候你就已經在我心上了。」
說完,他還不等她發出疑問,再度吻住她的唇,而這一次,當然不僅僅只是一個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