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主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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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頁

 

  一個剛正如鐵的漢子配上一個矜貴公主,橫看豎看就不適合。

  「還請公主回轎。」看在普寧身份,於季友忍著脾氣再說一次。

  「我偏不。」

  他沉下臉。「公主執意不聽?」

  普寧一哼。「你以為你是誰?我幹嘛聽你的?」

  好。他一點頭,突然轉身走向白馬,自鞍裡掏出兩條皮繩。

  一見他表情,普寧神情警戒。「你想做什麼?」

  「回轎。」他下達最後通牒。

  「我不要。」

  「那下官只好得罪了。」說完,他一個搶步向前。

  普寧還來不及反應,人已被他抓進轎裡。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她拚命拍打鉗住自個兒腰肢的鐵臂。

  想不到這傢伙不但把她塞進轎裡,還用手上皮繩反綁她兩隻手臂,活當她是匹難馴的野馬,皮繩另一頭,就繫在彩轎圍欄上。

  「你這傢伙,竟敢這樣對我!你不要命了你!」她氣壞,拚命用腳踢踹。

  「公主再撒潑,下官連您的腳一塊綁。」

  「你敢!」她眼一瞠。

  他揚高另一條皮繩,深黝黝的眸裡有著不容錯辨的決心。

  「可惡!」普寧怒叫。她最討厭有人不聽她話,可短短半年內,這樣的人就出現了兩個,真不曉得自己在走什麼霉運,接二連三,老遇上愛跟她作對的臭男人!

  於季友望著她說道:「再行三十里,進了鎮甸,下官自會過來放人。」

  「你以為你這樣對我,本公主還會乖乖嫁你?」她抿著小嘴。

  他唇微微勾揚。「最好不會。」

  普寧一張臉煞白。她怎麼會忘了,這人打從開始就不想娶她為妻。

  「你!」若不是雙手被反綁住,這會她肯定撲上去咬人。

  「請公主再忍耐兩個時辰。」丟下這一句,於季友退出轎外。

  「起轎。」

  直到這一刻,原本傻愣在一旁的轎夫們,這才陸陸續續回過神來。

  當天傍晚,迎親隊伍停駐杜曲鎮。

  於季友說話算話,轎子一停,他立刻放人。在這之前,不管普寧在轎上怎麼威逼脅迫,隨行女官們,就是沒個有膽幫她鬆綁。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堂堂大唐公主,竟被一個胡虜綁在轎上綁了兩個時辰,簡直威嚴掃地!

  「你們這幾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普寧重重踩腳。「虧我平常待你們不薄,一出了皇宮,你們就當本公主是地上泥,話都可以不聽啦!」

  「請公主息怒--」眾女官伏在地上回話:「小的們不是不聽公主吩咐,而是行前皇上再三吩咐,三月初一的婚期絕不可延誤……」

  普寧冷哼:「你以為搬出我父王名號,我就拿你們沒辦法?」

  「小的們不敢,請公主饒命……」

  「最好是不敢。」她俯視女官們腦勺。「你們違逆我的帳我晚點再跟你們算,先去把那傢伙叫過來,說本公主現在就要見他。」

  「是。」女官們不敢怠慢,幾個人磕完頭,速速退到門外。

  「氣死我了!」普寧憤怒拍桌。

  活到這麼把年紀,十七歲,她還不曾嘗過如此丟臉滋味。於季友那傢伙,竟敢當眾人的面教她難看,這口怨氣,要她怎麼吞忍得下!

  沒人欺負得了她。她焦躁地嚙著指頭。她非得想個辦法治治那傢伙,老虎不發威,他還當她是病貓!

  只是要想什麼辦法--她苦思半天,就是擠不出一個適恰的主意。

  她突然想起李進的好。

  李進是普寧宮裡的貼身護衛,打從小開始,他就一直跟在她身邊。不管遇上什麼,他向來是全力幫她到底,不像剛那幾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她恨恨地想。

  早知道會遇上這種事,她當初就不該聽父王的,留李進在宮裡,她懊悔極了。要這會兒有李進在,他一定會有辦法幫她解氣。

  她這廂還沒想出報復法子,女官們已又走回房裡。

  「人呢?」她抬頭一看門外沒人,一雙秀眉皺緊。

  「回公主--」一女官代表說話。「駙馬爺說大婚之前,不適宜與公主私下相見,所以……駙馬爺沒辦法過來。」

  聽這什麼爛借口!早先他還跑過來綁她,現在卻說不適宜與她私下見面?

  「欺人太甚!」普寧一吼,一干女官又嚇得跪成了一排。

  「公、公主息怒……」

  「那傢伙真以為我普寧沒辦法治他?」普寧拉起最接近她的女官。「帶路!不管他拿多大帽子扣我頭上,我今天非見到他不可!」

  第1章(2)

  普寧乒乒乓乓直闖於季友房間。礙於她的身份,外邊護衛也不敢攔人。只是踏進門裡,瞧見裡邊人在做什麼時,她臉脹紅。

  「公、公主?!」小廝胡裡傻愣地停下擦背的動作。

  坐在澡桶裡的於季友頭也不回地說:「公主也看見了,下官正在沐浴。」

  普寧僵硬地退到門外。

  於季友一使眼色,胡裡趕忙過來關門。

  可惡!她在門外氣得跺腳,生平最厭人違逆她、不睬她,偏偏這傢伙,打從開始就沒給她好臉色看過。

  她瞪著門扉想,難不成要一輩子受這窩囊氣?

  「啟稟公主--」尾隨來的女官在廳外小心勸說:「時候不早了,明天還得趕一天路,依小的淺見,您要不要,早些回房歇息……」

  「囉嗦。」她負氣坐下。今晚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見於季友,誓不回房。她意有所指地嚷嚷:「我就坐這兒等,裡邊那傢伙要是個男人,就快點滾出來見我!」

  「大人?」房裡邊的胡裡聽見,是慌得要命,但於季友卻不緊張,一樣按原本步調做事。

  「由她去,我都說過成親前不好跟她見面,是她自個兒要跑來。」

  「但是惹公主生氣不好吧?」

  「大不了送她回去。」於季友動動酸疼的脖子,雲淡風清地說,接連幾天從襄州到長安兩地奔跑,鐵打的身子也略覺吃不消。

  見狀,胡裡趕忙幫主子捏背捶肩。

  胡裡跟在於季友身邊也六、七年,最是瞭解他家主子脾氣,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而瞧公主脾氣,該也是個倔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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