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主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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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你真那麼喜歡下廚?」前一件事他還可以理解,可連做菜也不能幫,就匪夷所思了。

  她看著擱床上的木盤歪了歪頭。

  「我也搞不清楚……我想我可能得多做幾次才能辨得清,我到底是喜歡做菜,還是喜歡聽人誇我做的菜好吃?」

  「好,那你就慢慢想。」他鬆開她手,遞了一顆饅頭給她。「吃飯吧,菜都涼了。」

  普寧接過,掰了一口吃著。

  「對了,」她突然想起。「明天大娘要帶我去河邊收網,她說受傷的人吃魚最好了。」

  河邊?!「會不會有危險?」他免不了擔心。

  「放心,有大娘在。」

  看她一副去定了的表情,於季友歎氣。「要去可以,但先答應我,你絕不可以涉險。」

  「我才沒那麼傻呢。」現在好不容易跟他心心相映,她當然要好好活著,等著當他的小妻子。「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你那匹白馬有沒有找到胡裡,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發現我們在這兒……」

  「你擔心?」

  「嗯。」她點頭。

  在這兒,對她最好的就儲大娘,其他人看她,就跟餓鬼看見肥肉一樣,只要幫她做一點事,開口閉口就是問她要給多少錢,尤其是大娘的村長丈夫,剛才他跟她挑白了,說她給的金簪,只夠讓他們住到。三月開始,又要另外收租了。

  想她一輩子沒愁煩過錢,更沒料到自己會因為幾支金簪跟人爭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看在到季友傷重不適合移動,她請人擔他下山了。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捨不得大娘。

  於季友說;「我猜他們應該找得很急,只是這兒偏僻,消息不便傳出去。這樣吧,我明天問問村裡人,看有沒有人可以帶我們下山。」

  她想了想,離三月還有五、六天,餘下的食簪跟手飾,就算村長繼續獅子大開口,也還可以撐上幾個月。

  「不急,我倒寧可你先把傷養好,不然路上發生危險,我也保護不了你不是麼?」

  擔大娘看法,於季友頂多再休息十天半個月,背上的傷就能生肌癒合,不礙事了。

  「只是多待一日,你就得多辛苦一天。」他心疼道。

  「這事有什麼好上心的,」她一睨。「不會等你傷好,再多想些法子補償我?」

  「行,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等我們回到襄州,我一定帶你四處遊山玩水,還有大漠,一定要帶你過去瞧瞧。」

  她眼兒眨眨。「為什麼要特別提?我聽我父王說過,那裡全是黃土。」

  「不,那裡漂亮極了。」他答:「平常時候,天色碧藍,放眼望去,地上一塊一塊不是麥田、就是葡萄,還有你愛吃的甜杏。那裡地干天燥,長出來的果子甜極了。但一起風,無垠黃沙礫石打起來就跟下雨一樣,一來就是黑天暗地。」

  「那怎麼辦?」她被他描述的景致迷住了。

  「躲啊。」他爽朗地笑了。「來得及就進綠洲避風,來不及就拿披風裹著藏在馬旁,在大漠行走最要緊就三個東西:一是馬,二是水,三是乾糧。」

  「那我們去,萬一馬丟了,水沒了、乾糧也吃完了?」

  他一點她鼻頭。「你以為我會讓你遇上那種事?」

  他不會。她心頭甜甜的。他說過,他捨不得見她吃苦。而她知道,他向來說一是一,絕不打誑語。

  「再告訴我多一點。」

  「大漠最漂亮就兩個時候,清早跟日落。太陽剛升起,天空是一片近藍的紫,一到傍晚,先由白變紅,再轉為暗。你可以看見近得像伸手就會碰到的星星跟月亮,還有月光灑下來映在沙地上,就像水潭,有著一粼一粼的波光……」

  「好美……」她神情響往。「我好想明天就去!」

  他笑著揉揉她頭。「耐心點,只要等我們成了親,你想上哪都行。」

  「你自個兒答應的喔。」她眼睛發亮。

  他點頭。

  「我們打勾勾。」她擱下手裡的筷子,然後翹起拇指跟尾指,要跟他結印。「這是李進教我的,他說外頭百姓都是這麼做的。只要結了印,說出口的承諾,就一輩子不能改變。」

  「怎麼做?」他看著她的手。

  「學我。」她揚揚屈變了三指的手掌,然後與他尾指相勾,一邊覆述:「你親口答應的喔,等我們成親,你就要帶我四處去玩,絕不食言。」

  「絕不反悔。」

  兩人拇指重重相貼。

  在兩人避居翠嶺村的同時,外邊有兩隊人馬,正急如星火搜尋兩人蹤跡。

  一隊領軍,是於季友的小廝胡裡;另一隊,則是從皇宮趕來的帶刀護衛李進領隊。兩人兵分二路,胡裡靠著主人的愛驕找到兩人住過的山洞,卻因不熟悉普寧行事習慣,漏看了百步便會出現的刀痕。

  另一邊的李進,則是動用了各個城鎮的差吏,挨家挨戶探問,很快在翠華山下當鋪,發現普寧的金簪。

  無需盤問,當鋪老闆立刻將金簪奉還,並告知何人拿來。

  一支來自翠嶺村,一支來自醫館大夫。

  找到了!

  李進抓起金簪就往外奔。

  寅時三刻,就連一向起早的翠嶺村居民,都還在睡夢之中,整座山靜悄悄,放眼一片漆黑,這個時候,竟還有人醒著。

  於季友直直趴在床上。四周雖暗,但張眼看久了,仍可辨識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他轉頭望向睡在一旁的普寧,黑暗中,她宛如瓷器細滑的臉龐微微發光。想起兩人睡前的爭辯,他微微勾起。

  依理,他們不該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昨晚瞧見她鋪好草蓆準備休息,他由衷覺得不妥。

  「幹嘛那樣看我?」普寧那時說:「我們頭一晚在山洞過夜,也是披風一鋪直接睡地上。」

  「情況不同,」於季友搖頭。「那時周邊沒床,我也昏迷不醒;但現在,屋裡明明有床……」

  「還是你想前晚一樣,要我上床跟你一塊睡?」

  「我做過這種事?」

  「是啊。」她答:「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好纏人,尤其討厭吃藥,每次吃完藥都會抱著我不放,我又怕掙扎會弄傷你的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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