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裡,其實並不意外這人一身乾淨的淺色,就算有過幾度的男女歡愛,終究不過是品嚐雲雨之樂,以及洩火之用,那些女子料想也沒膽量挑逗身份尊貴的睿王爺,更別說是觸碰這些部位了!
他湊唇,以舌尖輕舔而過那感覺敏銳的微突,立刻感覺到身下的人一陣緊繃的顫動,掙扎得更加激動。
「放開我!」容若武功內力雖然不及律韜,但平時的鍛煉有素,讓他終於還是掙脫那有力的掌握,只是還來不及逃開,已經又被一隻蒲扇似的大掌捉住腳踝,狠狠地拖了回去,被更緊牢地壓在頎長的男人身軀之下。
「別惹二哥生氣,我不想再傷了你。」
「如此惺惺作態,何必呢?你以為我會對你有心悅誠服的一日嗎?」見他聞言微楞了下,容若輕呵地笑了,「難道你真有這念頭嗎?齊律韜,你的心思,真讓我覺得笑話。」
幽暗之中,律韜直勾地瞅視著他一雙澈淨的眼眸,「既然四弟把話都說直白了,那哥哥也沒必要客氣了。」
話落,原本穿在容若身上的衣衫,瞬間成了紛飛的碎片,才不過轉眼的功夫,他已經是衣不蔽體的裸裎,就連下身的褲子也都被撕成了布條,從他的身上被扯落,但比起激動的掙扎行徑,容若的眼神卻是意外的冷靜,先前那一回讓他躺了好些天,畢竟龍陽之歡不比尋常的男女雲雨,承受的那一方極易受傷,更別說是激怒律韜的下場,而他現在可沒閒功夫再繼續躺著養一回新傷。
但太過順從,又會讓這男人對他的意圖起疑,不要些嘴皮子上的功夫,只怕是不能輕易取信於他。
只希望這次律韜別讓他傷得太重,壞了他想要脫逃的計劃。
第3章(1)
容若說錯了!
那一夜之後,律韜才是真正的食髓知味,雖然態度總還是強硬,但是每一回總會耐著心讓容若也跟著一起取樂,讓他就算是不願不要,也總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被帶上雲雨的巔峰,顫動著久久不能自已。
只是每次交纏過後隔日,容若總會感到肚子不適,一連幾日不來,律韜終於忍不住讓人回京城請太醫過來,卻是被容若給阻止了。
「不必勞師動眾,只要你別將……留在裡面就好了。」容若說得十分平淡,心裡卻是恨得有弒君的衝動。
「什麼?」律韜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臉色微微蒼白地躺在床上,一顆心就忍不住點點疼,絲絲痛,卻是一絲半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你能留在裡面的還有什麼?!」容若好聽的嗓音動了怒,他通曉醫理,也清楚自己的體質,幾次的不適下來,他大概已經摸透了原因,其一是自己的體質敏感,其二是這人一晚總弄不止一回,能不鬧肚疼才奇怪。
律韜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生氣,而是內疚尷尬。
從那之後,他會小心在最後一刻撤出,就算是一個不慎留在容若身子裡了,也總會讓人備沐湯,為他仔細的清理,只是每次清理之後,這人的怒氣總會比剛歡愛完更高張。
但他生氣的容顏,仍舊是教人心魂怦動的好看,所以,偶爾律韜會故意留在裡面,再為他做清理,簡直就像是自甘卑賤地討罵挨冷眼。
這一日,天清氣爽,律韜在見過孟朝歌從京中捎來的消息之後,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好片刻,冷峻的臉龐寒沉至極。
孟朝歌在奏報中說,原本被囚在大牢裡的敖西鳳在幾天之前,憑空在戒備森嚴的大牢之中消失,被拘禁在自家府裡看守的裴慕人也在同一時間不見蹤影,京城內,幾隊人馬分批進行,所做之事都是在尋找睿王爺的下落。
他有暗衛與密探,知道容若所掌握的絕對不會比他少,而調動這些人的是一枚獨特的印信。
只是容若人在他的手裡,是誰在憑著那枚印信行事?!「奴婢參見皇上。」幾名奴僕見到律韜到來,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邊的活兒,恭敬地福了福身。
此刻,讓人搬了一張酸枝木坐床到院子,閒看盛開桃花春色的容若知道是律韜來了,但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然地端起一旁的茶碗,啜飲了幾口。
「在做什麼?」律韜從斜後側看著容若清俊修長的背影,竟只是看著,原本沉鬱的心情就不由得泛起幾分暖。
「回皇上——?!」
「多嘴!朕要公子自己說。」
聽他喊自己公子,容若心裡還是不太高興,但是沒動聲色地掩飾內心的不悅,從律韜與一干僕眾的互動看起來,想必是在當王爺時,就已經得了這「蓮華山莊」,奴才們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是登基九五的新帝,所以律韜才不在他們面前掩飾身份。
他抬側起眸,看見律韜走到身旁,幾名侍婢沒敢打擾主子,只好繼續忙著剛才公子交代的活兒——摘桃花。
「不說嗎?」律韜斂眸正對上他的目光。
「皇上自個兒不會看嗎?」
「朕知道她們在摘桃花,朕只是想知道你摘這些桃花要做什麼?」
「只摘花苞。」容若更正他的說法,「這裡的桃花開得再晚,終究是過了盛時,花苞能覓得不多,將摘下的桃花花苞曬乾之後研末泡茶,最能溫潤生肌,我聽說上回被杖責的那名婢女並沒有請大夫關照,傷口好得很慢,我現下手邊沒什麼好賞的,所以就揀這現成的桃花,讓人備了送過去。」
律韜可以看得出來,在他俊秀的臉龐上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薄忿,他容若生為皇后嫡子,是皇室之中最矜貴的人兒,睿王府裡多的是奇珍異寶,而如今被他給圈禁在這園子裡,想給奴才一點打賞,卻是窘迫到只能打這枝頭上桃花花苞的主意,也難怪會心有不甘了。
「不,朕小氣,這桃花咱們不賞給人,要留著自個兒用。」總是在對著這人的時候,律韜才會發現自己的獨佔欲,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