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上她微斂的眸,「我可以嗎?」
「我不知道……你可以……再吻……吻我嗎?」她的意志不堅定,心底有惡魔與天使在爭鬥。
他低頭,慢慢的用唇刷過她的眼、鼻,輕輕的用舌描繪她的唇,直到熱情席捲,燙熱的舌開始纏綿,她覺得渾身的毛細孔張開,幾乎融化的身軀只能無助的攀附著他,乞求更多、更多。
……
第4章(1)
天啊!他怎麼會讓情慾沖昏腦袋,居然跟她發生關係,最糟糕的是她還是處子之身。柳生盼怎麼辦?他心想的、心愛的,都是柳生盼啊!他真是混帳。
何日燁坐在落地窗前,月光照在他懊悔的表情上,當時似宣從沉睡中醒來,看見的就是他苦澀和喜悅參雜的表情。這種背叛愛人的懊惱她是第一次看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
她輕輕的背過身,淚水滿出眼眶。她一點都不想哭啊!
是她覺得該為自己的清白掉眼淚,她更想要將清白給所愛的人,也曾經有個美夢,要跟最愛的人共組家庭,想要他飛黃騰達,希望他英挺過人,更要他能懂得愛她,這是美夢啊!
只是在年紀上,他不經事,所以道德責任都落在她的肩上。
「你不睡嗎?」葉似宣裹著薄被起身。
她的頭髮散落在渾圓的裸體上,晶亮的眸子像星子伴著灑落的目光,沾染著神秘,何日燁可以感覺到自己腹間的衝動,真是該死!他簡直靠下半身思考!
「我睡不著,不習慣睡木板床。」
「喔。」葉似宣點頭,要自己不要在意他惡劣的口氣,忍著腿間的酸疼,她慢慢的爬下床。
「你要幹嘛?」如果她靠近他,他的理智會被男性的生理需求主宰,可是想要警告她的話卻卻梗在喉間,說不出來。
「我想要洗澡。」她從衣櫃拿出一件寬大的T恤跟一條藍色鬆緊褲往浴室走。
「你……會很痛嗎?」對於她的回答,他很失望,卻也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怪異。
「有點。」
「對不起,我太衝動,如果以後——」他驚覺自己在說什麼,而止住了口。以後,哪可能還有以後。
對於他突然停下來的話,葉似宣確定剛才心中的想法無誤。他果然默默在對柳生盼懺悔。
「不會有以後了,這次只是氣氛好、燈光暗,我們都太衝動了。再說你年紀比我小這麼多,跟你做讓我覺得有罪惡感。」這些話由她說應該比較好,至少保留一點面子給她。
何日燁沉默的看著她走進浴室。
她的意思是這樣就算了嗎?當然是這樣最好,因為他還有柳生盼,可是心底那股沉重卻讓他揮之不去。
何日燁躺在床上發呆,回想著這幾日和葉似宣相處的情形。
他跟葉似宣之間的氣氛變得很融洽,甚至他將從不曾跟人講過的秘密告訴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待他的方式卻讓他覺得不安。她在隔天一早拉他到寢具專賣店,買了一漲彈力絕佳的單人彈簧床給他,在衣物用品上面,選了他平常用的品牌,那些東西花掉她存款的一半。
或許是他答應會還她錢,所以她才這麼做的吧,可是他真的覺得她對他的好讓他想要逃。
為什麼他父親還沒找到這裡來?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
去找柳生盼吧!見她的慾望突然來得好強烈。
到了學校,身著便服的何日燁非常顯眼。下課時間,有不少人站在走廊上,大家見到他均對他議論紛紛。
他走進柳生盼的教室,見到她站在講台上。
「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到樓下的涼亭好嗎?」柳生盼不等地回答,率先走出去。
她似乎不想跟他並行,在他趕上她時,她總是故意加快度速或落後他,而對於其他學生的騷動與指指點點,他覺得莫名其妙。
兩人走進涼亭,四周的樹叢形成隱密的屏障。
「你心情不好嗎。」女人的心情最反覆無常,他還是先有點準備比較好。
「我一直以為你想要追我。」
「我是想追你啊!真心誠意的。」他以為自己表現得很明顯。
「你的真心誠意就是跟自己的家教老師結婚。」她覺得自己被蒙在鼓裡就像個白癡一樣,她還跟死黨說他的種種,結果呢?害她變成大家的笑柄,「你怎麼會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作已莫為。你把我當什麼?只要有錢就可以隨便玩弄別人嗎?我真是看錯你了!」她轉身要離失。
他捉住她的手腕,「你要相信我,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你說啊!只要說得出道理我就相信你!」
「我……」他怎麼說得出口是為了贏得父親的注意。
「你怎樣!找不到借口對不對?我可以接受你愛上條件比我好的女孩子,可是我沒想到你這麼變態,連年紀比你大這麼多的女人你都要。」柳生盼硬抽回自己的手。
「我不是變態!」他大叫,無法接受心愛的女孩會這麼說他。該死的,原本只有他跟家裡的戰爭,怎麼會延燒到學校?
「隨便你怎麼說,請你以後別再來找我。」她扔下狠絕的話,轉身要離去。
「你等一下,」何日燁眼明手快捉住她的手,「是她誘惑我的,你知道我家裡有錢,她是我的家教老師,年紀又比我長,我怎麼敵得過她的手腕,所以……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想跟她離婚。可是我又不願意接受她的要求給她錢,為了你,我現在願意用錢打發她。」
「真的?」柳生盼狐疑的看著他。
「當然,找家有錢,她又這麼愛錢。而且你比她美多了,如果不是她蓄意勾引.我怎麼可能會跟她結婚,相信我好不好?」他越說越上口,原本的罪惡感在柳生盼越來越柔和的表情下消逝無蹤。
反正……當初也是她提議要跟他假結婚他這麼說,雖然動機是捏造的,可是……只是現在說說而已。
「我就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陰謀,你為什麼不跟你爸爸明講?我相信他一定有因應之道。」柳生盼反拉住他的手,兩人坐在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