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穿越當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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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她是花窨,不是李花窨……

  花窨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怎麼想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尉真與她四眼相凝,直到最後耐性全失,只好冷著臉趕她上床睡覺。

  「睡吧。」今天已經耽誤得太多,他不想再為她浪費任何一點時間。

  「尉公子,你說過會讓我留下的,可不能反悔,我明早會提早起床做家務的。」花窨躺上床,拉好了被子之後,又望著尉真的背影戰戰兢兢補上一句。

  「家事不用你煩心,你沒來之前我也過得很好。」

  「這麼說你要趕我走了?」想到外頭那些人潮車陣,花窨大驚失色。

  若是尉真不肯收留她了,她連要怎麼在這裡謀生怎麼找住處都不知道。

  「我沒這麼說。」

  「真的?你保證?」

  「你再問我就要趕你走了。眼睛閉上,睡覺。」

  「好。」花窨躺得端端正正,連一刻都不敢多耽擱,急急便將眼睛閉上,聽話睡覺。

  她立馬閉嘴合眼的模樣不知怎地令尉真感到有點好笑。

  謝天謝地,幸好她怕被他趕走,雖然他不明白確切原因是什麼,但這下他總算有片刻安寧可以去處理公事了。

  三個小時後,尉真為了聽從醫囑確認花窨是否退燒,再度放下手邊的工作,慢條斯理且心不甘情不願地踱進花窨房裡來。

  才走到她身旁,瞧她睡得滿身汗,翻來覆去,彷彿睡得極不安穩似的,有句朦朧飄渺的句子從她囈語的唇邊飄出來——

  「別趕我,我已經會了……每種茶我都會了……我會烘茶,還會窨香……別趕我走……」

  怪了,他是有造成她這麼大的陰影嗎?就連睡了也睡不安穩?

  尉真拿著耳溫槍的手一怔,心底隱約有某種怪異之感流過,可他絕不承認那與稱為內疚的情緒有關。

  他不帶絲毫感情地為她量完耳溫,緊皺著眉心看著上頭顯示的三十七度八,正猶豫要不要把她叫醒再吃一包退燒藥,耳邊又聽見她含含糊糊道:「……不要打我……我學、我每樣都學……我會學得又快又好……不要趕我出去……」

  尉真瞇了瞇長眸,墨眸中閃爍幽光,看來充滿危險。

  他什麼時候打過她了?她又被誰打?這跟她害怕被他趕走有關嗎?與她那一手窨茶的好功夫有關嗎?

  尉真試著拿出口袋內的手機,再度撥了一通電話給李伯伯。

  沒有回應,一樣是該死的語音信箱、一樣是該死的沒有回應!

  他按捺下想砸壞行動電話的衝動,卻怎麼也無法硬起心腸從花窨房內走開。

  「李花窨,起來吃藥了。」尉真壓低了聲嗓喚她,扶她坐起的動作裡隱約藏著心疼,充滿某些他尚不明白的意緒。

  花窨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意識根本沒有清醒地張嘴把藥吃完,倒下沾枕又睡了。

  其實,她白天時應該就已經很不舒服了吧?明明發著高燒,卻還逞強做那麼多家事……

  尉真默默歎了一口氣,修長挺拔的身影從她房內離開,又拿著筆記型電腦走進。

  當晚,為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理由,他在她房內工作到深夜。

  不知為何,竟覺得她前幾日嚷嚷喊著的江南第一,飽含著諷刺與心酸。

  第3章(1)

  燒過了一場,睡了一頓好覺,隔天的花窨精神好得不像話。

  她大清早就起床,一恢復精神,又拿著條抹布從五樓擦到一樓,一路擦到尉真房門口,很訝異地發現尉真房門未掩。

  一看見尉真在房間內的身影,花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提心吊膽。

  昨日,她在醫院鬧過了一場,自知給尉真添了不少麻煩,現下看尉真還在房裡,既放心他沒拋下她,又怕他等等就要開口趕她走,一顆心七上八下,只好裝作沒事樣,比平時更開朗一百倍地問:「尉公子,你醒了啊?早。」

  尉真偏首淡淡地睞了她一眼,完全不想理那位渾然不知有人徹夜看顧她的傻姑娘,自顧自地走到旁邊衣櫃挑選領帶。

  她語調那麼高昂,笑容那麼燦爛,想必身體是舒服多了吧。

  不說話,尉公子還是不說話啊……花窨抿了抿唇,一雙漂亮鳳眼轉了轉,細細打量尉真的臉色。

  雖然尉真今天還是很英俊,但他的眼睛下方有微微的青色暗影,臉上的表情也比平常更僵硬。

  完了,他是不是真的很不高興?尤其,他昨天問她什麼關於她爸的問題,她也回答不出來……

  想她堂堂江南第一茶師傅,來到台灣之後淪落至此,尉真竟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之人,既然如此,皮還是繃緊些好吧。

  「尉公子,你昨晚沒睡好嗎?對不起,是我擦東擦西太大聲吵到你了嗎?還有,昨天也是,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花窨的軟軟嗓音中滿是求饒討好。

  尉真好不容易選定了一條領帶繞到脖子上,聽完花窨說的話之後,毫無預警地打了個哈欠。

  咦?花窨陡然愣住。

  是她看錯嗎?原來尉公子生得這麼俊,也會打哈欠啊?

  她還以為他臉上除了面無表情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表情了,其實他打哈欠的樣子還挺可愛的,憨憨的,多了點兒人味,看來好親近多了……

  啊!不對不對,她怎麼會是朝這方向想呢?莫非尉公子是不想聽她道歉,已經打定主意要趕她走了,所以才無聊到打哈欠?

  花窨越想越緊張,不自覺扭起手中的抹布。

  尉真涼涼地看了花窨忽明忽暗的臉色一眼,再垂眸望向她扭著抹布的手,又抬眼望向鏡子,專心地為自己打起領帶。

  他當然沒睡好,也當然是被她擦東擦西人大聲吵醒的。

  他一向淺眠,她擦到二樓時他就醒了。

  而且,她那個下樓梯噠噠噠的腳步聲,真不知是因為他擔憂她病情格外警醒的緣故,所以才覺得分外刺耳?還是因為她走路時從來沒有放輕腳步的美德?

  不管怎樣,他睡眠不足,心情惡劣,腦中一直盤旋著她昨日可憐兮兮的夢話,現在又對上她這副欲言又止,楚楚可憐的神情,更顯加倍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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