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分數?」可楠一楞,忙問。
「他們把這當做遊戲,某種狩獵遊戲,我們這些人是獵物。」瑪麗.泰勒說。
「你怎麼知道?」肯恩看著她問。
「我從密室裡看到的,壁爐上的鏡子是雙面鏡。」泰勒導演說著,快步走上前來到床邊,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按了個鈕。「今天早上貝魯斯走了進來,我看見他降下這個,和某個人做視訊報告情況。」
她說話時,天花板上有一個至少有六十吋的大螢幕降了下來,螢幕被切割成好幾個畫面,都是在城堡之中。
瑪麗極力鎮定的說:「貝魯斯和那些人說你和我躲了起來,三位小姐跑出城堡,已經派人搜尋。和他通話的其中一個人還說早就應該要將我們都裝上追蹤器,另一個人堅持裝了追蹤器就沒那麼刺激好玩,還說反正我們就算跑出去了也跑不遠。」
可楠看見有一個斧頭殺手在餐廳吃東西,旁邊地上就躺了一個人,另一個斧頭殺手正在廚房裡磨他的斧頭,還有一個正四處遊蕩;當他們移動,畫面就會跟著這幾個人跳到離他們最近的螢幕。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每殺掉一個賓客,就會增加一分。」泰勒導演白著臉,又按了一個鍵,螢幕一閃,跳出一個網絡畫面,道:「看,這裡還有詳細資料、」
螢幕上有著所有賓客的大頭照,上面還標著姓名、年齡、職業,大頭照旁邊是不同長度的橫柱狀圖表,還有相對的數字。
有些人的大頭照暗了下來,上面還有骷髏頭的浮水印,旁邊標示著死亡;有些人,像是她和欣欣、林姐旁邊顯示著失蹤;還有些人,如肯恩與泰勒導演,旁邊標示著逃亡中。
還活著的人,橫條與數字都不斷增加。
其中最上方幾個,名字旁還有個斧頭的小圖示。她忽然領悟這些金額極高的人都是斧頭殺手。
忽然間,就在這一秒,可楠領悟到那些數字是金額,而這些畫面正即時實況轉播到網路上。
「老天,他們在下注,這是賭盤。」她臉色刷白,不敢相信的說:「他們拿我們下注!」
「他們不只拿我們下注,這些人也拿這幾個那斧頭的殺人犯下注。」泰勒導演說著,指著排名第三,看起來窮凶極惡的男人,「而這一個,這一個我認得他,他是個死刑犯,十年前曾拿著機關鎗在時代廣場的新年倒數集會上掃射,殺了好幾百個人。你們看,最上面這些人,都是拿斧頭的,他們也有金額,每殺死一個人,他們旁邊的金額就會以倍數往上攀升。」
肯恩沒有繼續觀看,只是伸手和瑪麗要來遙控器,他快速在上頭按了幾下,一個白色的塑膠板從螢幕底下伸出,然後亮了起來,上面浮現鍵盤的模樣。
他盯著螢幕畫面,快速敲打那平面的鍵盤。
沒有多久,他就叫出了所有斧頭殺手的詳細資料,讓他們的視窗並排在一起,他們果然全都是死刑犯。
而且他們每一個人的詳細資料裡,都有另一個持續拍攝的螢幕畫面,那些畫面有些奇怪,像是不斷的移動中,有一個正不斷的有隻手把食物送到螢幕下方,另一個在走廊往前移動,還有一個只有一雙手在磨刀;剩下的兩個是黑色的,而那兩個正是被他打昏的斧頭殺手。
他一怔,大步走了出去,翻開那傢伙的雙眼,果然發現這男人的左眼是假的,那眼珠子是攝像機。
「老天,肯恩,我看到你了,這些傢伙的眼睛是假的嗎?」瑪麗驚呼出聲。
「只有左眼。」他迅速放下那傢伙的眼皮,回到電腦前,飛快再次敲打鍵盤,叫出城堡中所有畫面,畫面飛快跳閃,跟著他突然將其中一個視窗放大。
「這是城堡的……透視圖?」可楠不敢相信,但那看起來真的像城堡的透視圖,她可以看見建築的樣子,房間的格局,差別在於那上面好像有橘紅色的人在活動。
「不,這是熱感應攝影裝置。」肯恩見狀立刻調出剛剛那個下注畫面,只見他與瑪麗和可楠的照片已經被拉到最上頭,旁邊的金額正快速增加,他咒罵一聲,再次敲打起鍵盤,叫出另一個畫面書寫程式,邊說:「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他們又熱感應裝置,表示這些幕後主使者從頭到尾都知道我們在哪裡,他們提高了賭注,這是個遊戲,我們只是遊戲的棋子,那些玩家很快會把我們在這裡的消息透露給那——」
他話未完,可楠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面無血色的指著螢幕,到:「肯恩,還有人活著。」
他猛然抬頭,只見她手指著螢幕左上方被他移到那裡的熱感應畫面的視窗,在城堡內側東邊二樓第二個房間,有個小小的橘紅色的小人,躲在衣櫃裡。他重新放大那熱感應畫面,敲打快速鍵將螢幕切換回監視畫面,那房間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是一對夫妻。
瑪麗看見那兩人,臉上刷白,「噢,該死,是伊麗莎白和約翰,衣櫃裡的一定是他們的女兒珍妮,我不知道她也有來,她才三歲而已,她一定嚇壞了。」
肯恩將畫面再切回熱感應畫面,幾乎在同時,三人都看見那幾個散落在城堡四處的人,突然開始快速的朝這裡移動。
「我切斷了網絡,但他們已經收到了訊息。」肯恩用極為冷靜的話陳述著一切,他轉過身來,看著可楠指示:「你立刻帶瑪麗從升降機離開,從走廊出去,左轉直走到底就能看見塔樓,進去塔樓之後再下一層樓會看到一扇門,出門後就是升降機所在的地方,下去之後到湖岸,別回小屋,到碼頭去,我已經利用網路傳了加密訊息給我的同事,他們看到後會去找你們。」
「你要去找珍妮。」可楠臉色蒼白的看著他說。
他沒有否認,只是雙眸一黯,看著她道:「不要和我爭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