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想都別想!」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只要敲敲牆壁就行了。」
「我對你沒有任何需要。」她面無表情的說。
夏蘿走進她的房間,先打開落地窗,而後她走到陽台,欣賞著白色的沙灘以及藍色的海洋。
陽台旁有一個階梯,直通往中庭閃閃發亮的游泳池,池子的一邊整齊地排著一列木製躺椅上些半|luo|的外國人正躺在那享受著日光浴,有些人在游泳,她幾乎可以聽到這些戲浪人們的笑聲。
她打開帆布袋,倒出全部的衣物。
她沒帶多少衣服,她將T恤掛在衣櫃中,將貼身的衣物放到抽屜裡。
她往浴室走去,發現浴室內有兩扇門,她扣上通往星野曜房間的門,又扣上通往自己房間那扇,然後她先在浴缸放水,再把幾顆沐浴球丟進去。
聽到水聲,在浴室門後的星野曜情不自禁地想像著水花沖在夏蘿胴體上的景象,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腰下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能再想下去了。星野曜活生生招斷自己的綺想。
她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脫去衣服,把它們丟在地板上。然後她小心翼翼地爬進浴缸,享受舒適的泡泡浴。
她伸手取來塑膠瓶裝的洗髮精,用裡著石膏的手臂和身體夾住,想把瓶蓋打開,但瓶蓋做得跟香檳瓶塞一樣,打都打不開。
接著她又試著用毛巾固定滑溜的瓶子,也試了用牙齒、甚至腳趾開瓶蓋,但那該死的瓶蓋就是打不開。
她做了個深呼吸,壓住往上冒的怒氣和挫折感,再試了一次,然後便氣得把塑膠瓶用力往牆上丟。
這個幼稚的舉動讓她感覺好多了,她滿意地躺回浴缸裡。
突然,砰地一聲,夏蘿還以為炮彈打了過來,一看是星野曜破門而入,她尖叫一聲,慌忙往下滑,只露出脖子以上,還有那只上了石膏的手臂。
「你進來幹什麼?出去!」還好她是洗泡泡浴,不然不就被他看光了?
「你敲了牆壁。」他邊說,眼睛邊往浴缸瞄。
可惡,只看到肥皂泡泡,什麼都沒看到!
「我沒有!」
「你有,我聽到好大一聲巨響,還以論你滑倒了,所以才衝進來。」
「噢,我不是敲牆壁,我是把洗髮精丟到牆上。」她笨拙地說,「麻煩你幫我打開瓶蓋。」
他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撿起洗髮精,扭開瓶蓋後遞給她。
「你可以出去了。」她連一聲謝謝也不肯對他說。
「我還不想出去。」他一面說,一面脫去襯衫,將它掛在釘鉤上。
「你、你要幹什麼?」她驚慌地問。
他對她擠擠眼。「和你一起洗鴛鴦浴啊?」
「你、你不要臉,乘人之危!你給我滾出去!」她又不能站起來把他推出去,只能用罵的,看能不能把他罵走。
他輕笑一聲,「我只是要幫你洗頭而已啦。」
「別開玩笑了,我可以自己洗。」
「你連瓶蓋都打不開了,還想自己洗頭。」他跪在浴缸旁邊。
「我說我自己洗!」她用驚人的音量喊出。
「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到。」他把洗髮精倒在她頭上。
她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有拉下嘴角說:「別弄到我的眼睛。」
他強壯的手指搓揉著她的頭皮,她覺得自己像只被人梳理毛的狗。
果然他說:「我雖然常幫我家的狗洗澡,但這是我第一次幫女人洗頭喔?」
「噢,我真是受寵若驚。」一聽就知道她是虛情假意。
她的頭髮洗好後,他拿起架上的海綿,拂開她的頭髮,開始抹她的肩膀。
「喂、喂,你太得寸進尺了吧?」她氣惱地說。
「你後面洗不到,我幫你搓幾下。」
「不用了!」她忍無可忍地說,「你再不出去,我、我就哭給你看!」
「好啦、好啦,我出去。」他走過去拿襯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夏蘿趕緊把澡洗完,出了浴缸後,她很快把身體擦乾,套上乾淨的內褲。穿內衣時,她發現她不可能扣到勾扣。
她只好先穿上白色的T恤。她低頭,看到自己的……她簡直想哭!
這個樣子不引起那個色狼犯罪才怪,早知道就不洗澡了。她寧願身上發臭,也不願意給星野曜看到兩顆花生米。
她走進臥室,從衣架上取下黑色的T恤,直接套上去後,她的心情稍微好一點。
她走到窗前,一面看海,一面用手指撩撥頭髮,讓熱熱的海風吹乾她的頭髮。
她突然有點疲倦、有點精神恍惚,她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又搭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她決定小睡片刻。
夏蘿頭髮濕濕地躺到床上,頭才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星野曜站在床邊,注視夏蘿的睡靨。她那漂亮而凌亂的頭髮,看起來好似經過一夜纏綿,他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幾綹髮絲。
臉上輕柔的撫觸弄醒了夏蘿。原以為是窗外飛來的昆蟲,伸手想趕走它,等碰到一隻溫熱的手,她才驚慌地張開眼睛,赫然看到星野曜。
「你又隨隨便便進女人的房間!」
「我習慣了。」
「壞習慣。」她嘀咕拋?穡?「幾點了?」
「七點多。」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你怎麼穿兩件T恤?」
她縮了一下身子。「冷氣太強了。」
「可以調小一點啊。」他問她,「你要下去吃?還是叫什麼吃的東西來?」
「下去。」既然都要面對他,她寧願選擇去人多的地方。
旅館附設的餐廳在一樓。聽說主廚是法國人,連續四年榮獲米其林一顆星!
他們在窗邊面對面坐下,侍者將餐巾鋪在她腿上,而後將菜單遞給她。
「你點。」
第3章(2)
星野曜低著頭,讚著菜單,對侍者嘰哩咕嚕說了一堆西班牙話。
這人,叫他點,是因為她看不僅西班牙文,而他也不問問她想吃什麼,或有什麼不吃,就這樣自作主張替她點餐,萬一點到她不敢吃的蝸牛……她就整盤倒在他頭上!
夏蘿看向窗外。天竺葵伸上了窗台,葉子和花隨著下山的太陽而萎縮,窗外的人們穿著輕便的衣服,悠閒自在地走在鵝卵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