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想起那年事故以後,一直盲「人生」的尤然,心別提多酸。
後來尤然打電話給他,說願意治療的時候,還以為是看上哪個小女生了,心裡不斷嘲笑這小子終於覺悟當初的想法是錯了。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尤然為來為去,還是那個女人。
「這次你想怎麼做?」秦老爺子目光一直定在沈淺的背影上,淡淡地問了一句。
「爸,然然可不是當初任由我們擺佈的然然了。」
「呵呵,有點,然然對那女的佔有慾很強。瞧……」秦老爺子嘟了嘟嘴,臉上帶著不深不淺的笑意,「別的嘉賓都是女的挽住男的,偏偏然然是攔著那個叫沈淺的女人。」
沈淺抖了抖身子,想甩開尤然伸在她腰間的手,但表現的又不能太明顯,畢竟尤然在帶她介紹他的朋友。
沈淺一直在想,佛看金裝,人靠衣裝果然沒錯,那些上流社會的人長得其實也很普通,可穿上名牌衣服,這人的感覺也就跟著成為上流人士,像尤然這種樣貌俊俏的男人,不靠衣裝也能把自身的氣質發揮到淋漓極致,還真是少。
「陸子昂?」尤然盯著前方那香檳酒桌旁,著一身黑色禮服,身形修長又獨斟自飲男子,輕喚了一聲。
那男子轉頭過來,眉目深邃,臉上的五官好似上帝精心雕琢般俊朗。他朝尤然走過來,輕笑:「好久不見。」
「你也是。」尤然也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
陸子昂隨意把目光朝沈淺睹了一眼,並沒有停留多久,「你真專情。」
尤然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杯香檳酒,抿了一口,隨意說:「聽說你要結婚了?怎麼沒見到弟妹?」
陸子昂頓了頓,原本意氣風發又傲然的臉,一下子暗淡下來,但笑:「鬧了點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她沒在船上?你還真捨得讓她鬧脾氣兩個月多?」尤然何其瞭解陸子昂的為人。
「明天船在馬六甲停泊,我就下船,不勞你操心。」陸子昂多看了沈淺兩眼,再把目光轉回,調侃一句,「你夠『性』福的。」
「怎麼?你不『性』福?」尤然反問一句。
「你不知道我早在五年前就信基督教了嗎?婚前不能幹壞事。」陸子昂淺淡地呷了口酒,「所以只能喝喝酒。」
「我可不信你這麼虔誠。」
「是啊,就因為不夠虔誠,她鬧脾氣,說我禽獸。」
沈淺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這兩位關係匪淺,什麼話都敢說。尤然反笑:「她還沒看清你,不知道你是禽獸不如嗎?」
「我想這話,該是沈女生對你的評價吧?」沈淺猛點頭。
尤然哭笑不得,俯在她耳邊說:「我哪次不是很賣力?竟說我是禽獸不如?那下次我更努力點可好?」沈淺臉色羞紅,對於尤然如此公然齷齪行為實在羞得想鑽個地洞不去見人。
沒想到這陸子昂反而見慣不慣,只是擺擺手,「你們繼續,喝酒喝多了,到那邊休息休息。」
「好。」尤然保持他優美地微笑,點點頭。
陸子昂也露出他俊朗的微笑,去了旁邊的沙發上。
沈淺轉頭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男人不是很開心撒,尤然掐了下她的腰際。沈淺倒吸一口氣,怒瞪他,「你想幹嘛?」
尤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羞答答地說:「這裡人多,晚上再干。」
沈淺記得尤然曾經說的話,哪天邀請他再來一次那啥那啥,暗號就是「你想幹嘛」。可……可這句話是她說得最頻繁的口頭禪。
「說起來,你和那個帥哥很熟嘛?貌似他有點認識我啊?」
尤然臉一紅,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今天的餐食很豐盛啊。」
沈淺當即白了他一眼。這點伎倆,她心照不宣。
訂婚典禮遲遲沒有開始,賓客們都開始議論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尤然不禁蹙起眉,臉上表露出不好的預感,他叮囑沈淺在原地不要亂跑,他去去就回來,沈淺點點頭,看著他進大廳後台跑去。
她望向四周,都是些面生的人,也不見其他人。她只好走到坐在旁邊沙發的陸子昂身邊,坐了下來,「你是尤然的朋友吧?」
陸子昂稍稍抬起眉梢,挑了下眉。
「那個,你以前認識我嗎?」
「不認識,你和尤然在一起的時候,我出國了。」陸子昂放下酒杯,睥睨一眼,神情帶點慵懶。
沈淺一愣,喃喃自語,「我還以為你對以前的我有點熟悉呢。」她本想套出點關於自己以前的點點滴滴。
「我知道你失憶了。」陸子昂淡笑:「尤木頭真是專情,這麼多年,對你真是一心一意啊。」
「我也沒找別的男人。」沈淺有些囁嚅地說。
陸子昂一愣,「撲哧」笑了起來,「你這樣子,很難想像把尤木頭推倒的猛女。」
「嗯?」
陸子昂突然說:「你不知道?你們的第一次是你撲倒尤木頭的嗎?」
沈淺臉色發青,合動著嘴唇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這……她還真不知道,只是,尤然怎麼什麼都跟別人講,這個也太害羞了。
她紅著臉,整理下自己的儀容,「我先過去了,等會兒還要參加訂婚典禮呢。」
陸子昂雙手交叉,一腳翹起交叉,撇下嘴,「這訂婚典禮可能不成了。」
「啊……怎麼說?」
「新郎沒了,還有訂婚典禮?」
「什麼?秦昊不見了?」
「借我的直升飛機,假扮成我的人,飛走了。」陸子昂捏了捏額角,有些疲憊地說,「你繼續等吧,我酒喝多了,回屋休息一會兒。」說著,起身離開。
沈淺錯愕不已。這時,尤然正從後台出來,走到沈淺這裡,面容有些嚴肅,「這下鬧大了,秦昊消失了,這訂婚典禮得取消。」
沈淺一臉擔憂,看著絡繹不絕的賓客,總覺得這樣很不妥。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此一出鬧劇,以後很難下台,會成為這些無聊上流人的噱頭。
看尤然這表情,似乎也八九不離十知道這是鬧到最後的結果,安撫著他,拍拍他的手背,然後握住,「那兩家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