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卻依然站在門口,語氣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幹什麼?」
「拖地啊。」沈淺「袒胸露乳」地朝尤然走去,看上去相當的自然大方,尤然則一動不動。
沈淺大汗淋淋,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怎麼不打聲招呼回來?」
「剛才打過電話了。」尤然目光下移到她鎖骨以下肋骨以上,輕飄飄停留不到三秒,便把目光移開了。沈淺撓撓頭,本想上前扶他,因為剛洗完地有點滑,但她此時衣服不全,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畢竟還是肉隱肉現的夏天,可以碰上肌膚的。
「呃,原來剛才打電話的是你啊。」沈淺這下有些不自在,閃了下身子,避免走光。尤然點點頭,目光一直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這個給你。」尤然忽而提起手,手中提著一個袋子。沈淺疑惑地接過袋子,發現裡面是一套相當性感的內衣?
一般沈淺這種超級大罩杯很難買到好看又性感的內衣。沈淺由於一下子看到這麼漂亮的內衣激動起來,忘記一個男人給她買內衣尷尬,光顧著打量。
「啊……」當她看到上面的標籤上的尺碼,沈淺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一個問題。
尤然給她買的內衣居然是她穿的標碼?36E-…他居然準確無誤的買了這個尺碼?就算是個一眼看出罩杯的男人,但他明明是看不見,怎麼會?
沈淺一臉恐怖地看向尤然,「你……你怎麼知道我穿這個碼?」
「沈小姐不記得,我摸過?」尤然忽而淡然一笑。然而沈淺立即臉上染起紅暈,很不自然地傻笑,「謝謝你的禮物。」
「我第一眼看到這套內衣,就覺得很適合你。」
「你怎麼看啊?」沈淺歪著脖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很疑惑。
尤然一愣,好看的眉目中若有似無中帶著狡黠,撲哧一笑,「說錯了,是老張第一眼看到這套內衣,覺得適合你。」
沈淺呆掉了。
沈淺回到臥室,一直在擺弄著老張給她挑選的內衣。她左看右看,心裡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這老張為何那麼清楚她的惡俗偏愛?
沈淺是個俗人,她不如別的女人一樣,喜歡簡單大方看起來又會很性感的文胸,她只喜歡蕾絲,只要有蕾絲,她就喜歡,不管適合不適合,不管土氣不土氣。
大部分蕾絲文胸都是小女孩的款式,大多是A或者B罩,即使有意外的E,也是1/2杯,杯的前伏與下腳為平行線,把胸都擠得變形了。
用李美麗的話說,人家胸前兩個大饅頭,你胸前是兩個大花卷。
沈淺不以為然,花卷就花卷,反正沒人看。可眼前這內衣,實在是甚得沈淺的歡喜,雖然罩杯不是蕾絲,但罩杯上的繡花由細蕾絲編製成優雅的荷花,顯得多了一份端莊,與惡俗沾不上邊。
更好的,這個是全罩,整體呈球狀,可將胸部全部包容於罩杯內,很有穩定性。
於是,沈淺糾結了。
這老張這麼有眼光,特意挑這種款式,難不成他平時總往她那瞄上一瞄?覺得大花卷太影響市容?偶爾看到了內衣居然想到她?這、這……
這內衣儼然成了燙手的山芋,不敢收。沈淺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不收為好。
她出了臥室敲響了尤然的臥室。敲了兩下,門便開了。要是以前,五下能開還是個問題。
尤然此時穿著浴袍,頭上還滴著水,渾身上下看起來特別的清爽,他微笑道:「怎麼了?」
沈淺輕輕嗓子,「這內衣我想來想去,覺得不能收,你順便幫我轉告老張,謝謝他的心意。」
沈淺不敢看他,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此時害羞的表情,但偏偏這事,她特不好意思。
尤然撲哧笑了起來,「這是我買給你的,只是他做我眼睛看了而已,而我贈你這東西,僅僅是……」他把內衣塞到她懷裡,笑說:「挺挺更健康。」
「咳……」一口口水直接把沈淺嗆住了,惡寒地看向尤然,卻見尤然雲淡風輕地繼續說,「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那麼明天見,晚安。」尤然點點頭,立即關了門,沈淺的面前剩下的就是一面冰冷冷的門。
她低頭瞄了眼又回到自己手裡的內衣,哭笑不得,自言自語地說著尤然剛才的那句篡改的廣告詞,「挺挺更健康、哼,挺挺更健康。」
這是在嫌棄她胸部下垂!!
沈淺憤恨地「啪」的一聲關上自己的臥室,立即換上了……全罩杯,穿穿更健康才對。
第5章(1)
第二天,沈淺沒班,她便打算睡到太陽曬到屁股才起來,所以她故意拉開窗簾讓明天早上的太陽照射進來。結果太陽真的曬到她的屁股了,沈淺也說到做到,老老實實地爬起來,不過當她看到床頭櫃上的鬧鐘時,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才七點就曬到她屁股了?
沈淺一面打哈哈一面拖著拖鞋從臥室走出來,她以為她會起的很早,可當她走到二樓欄杆旁俯視落地玻璃外之後,才知道自己不是早起的鳥。
尤然穿著潔白的白色棉質T恤,腳上踩著黑色人字拖,正蹲在門口,一手給雜毛餵食,然後時不時的去撫摸一旁慵懶的淺淺。
有那麼一種熠熠生輝的感覺,白光映射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慢慢順著他深刻的五官流轉,他有很優美的下巴弧線,不僅僅用清雋能形容得開的。
沈淺腦子裡忽而閃現出秦昊的輪廓來,當初她第一次見到秦昊,被那種極具視覺效果的模樣所震驚,從而一見傾心,但那時她總會不時的把另一個人的輪廓與秦昊重疊,總覺得是她要找的人。
然而,今日所見,她發現,尤然的輪廓更能吻合起來,那是一種心頭契合的感覺,沒由來,如此莫名其妙。沈淺明媚的憂傷了一把,還在沉浸中呢,她家的雜毛忽而站了起來,直接奔過來。
可惜,這狗跟他主人一個得性,不知前面有一面透明的玻璃,直接撞到玻璃上,臉部扭曲,汪汪叫個不停。尤然愣了一愣,透過玻璃看向樓上柵欄上的沈淺,微微一笑,溫潤得比朝陽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