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你在這裡妨礙到我了。」
「除非你答應我的提議,否則別想我走出這裡,在你答應前,我會一直站在這裡煩你。」
午後,烈陽高照,實驗室裡的兩個人似乎受到悶熱氣候的感染,脾氣也變得火爆,互相大呼小叫。
一個小時又十五分後,爭吵聲結束,羽若芽被轟出實驗室。
「該死!慕毅,把門打開。」她的聲音蘊含著怒氣。
事實上,她快氣炸了,忍不住用力踹了下門。
「我沒見過像你這麼難搞的男人。」
實驗室裡靜悄悄,無人回應。
「怎麼?吵完了?」慕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伸手掏了掏耳朵,饒富興味的看著羽若芽。
「他的脾氣倔的應該好好改進。」她跺腳,大聲抱怨。
脾氣?阿毅?
「阿毅沒有脾氣的。」慕蕭低聲笑說,為自己的兄弟辯解。
「沒有脾氣?原來我剛才在和一隻豬吵架。」羽若芽撇了撇嘴,雙手交抱胸前,瞪著慕蕭。
「不,事實上,我很佩服你,竟然能把一個冰塊惹火,真厲害。」慕蕭拍拍手。
從小到大,他看過阿毅生氣的次數,五根手指頭便算得出來。
現在呢?兩天看見三次。
這非同小可,他驚訝不已。
「冰塊?叫他木頭還差不多。」羽若芽咕噥。
「說真的,我搞不懂你,為什麼想要把阿毅找出來的那種毒放進體內?不,應該說,為什麼想不開?」慕蕭好奇的打量著一臉固執的她。
「想不開?好不容易從血液裡找出那種毒分,又明白它在未來肯定會造成人類恐慌,如果能成為實驗對象,找出解答,也許就能製造拯救世人的解藥,為什麼不做?」對於傷害性命和事,她看得很重,尤其是無辜生命受到威脅時,更不應該裝作與自己毫無關係。
「你錯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
「誰教傅龍澤找上我?如果不是他,我不會在這裡,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更不可能把它當成自己的工作,現在既然讓我插手了,就不准在得到結果前把我拋開,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羽若芽難得嚴肅的反駁他。
她瞭解自己的個性,對於工作,只要插手,找到答案前,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
也因為瞭解自己的堅持個性,所以她通常不主動接工作。
金錢的多少,她一點也不在乎,工作的凶險性多高,對她也不是問題,重點是,她要做,就做到完整,否則永遠想著這件未完成的事,要是不幸成為人類的夢魘,她會內疚、自責一輩子。
「呵,你這個性……」和實驗室裡的那個人很像,只是阿毅對的是毒物的要求、堅持和狂熱。
而她呢?是對事實、真相、答案的固執和偏執。
慕蕭緊盯著羽若芽,滿意的笑了,他會喜歡她的,尤其在她成為弟妹之後。
她喘了口氣,休息結束,不放棄的再次用力敲打實驗室的門,大有把裡頭的男人惹火的決心。
「慕毅,我們正式的談一談,別躲在裡頭,我知道你在裝傻,但是不能裝聾,像個男人,把門打開。」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人大吼大叫,原來她和慕毅有好些日子沒有爭吵了。
雖然他曾無情的嘲笑她、對她放毒,但是最近兩人的情況變得很不錯,這個月以來,他在工作之餘不忘照顧她,即使非常忙碌,仍堅持不假他人之手為她準備的貼心和溫暖,已經打動了她的心,讓她高高築起的心牆慢慢的瓦解,同時發現儘管他惡質了點,整體上還算不錯。
也許……早在五年前功盡棄被他救起的那一刻,他便在她的心中烙下影子,一道無人能磨滅的重要影子……
但是,這些改觀在今天全然破滅,原因是他還是一樣,冷血無情得令人討厭。
「你不出來,是吧?沒關係,我在外面等你,你最好不要讓我碰到,也不要讓我有機會進入你的實驗室拿到那東西。」否則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的手臂紮下去。
實驗室裡的男人仍然沒出聲。
「算了,我幹嘛對著門說話?」羽若芽又踹了下門,氣呼呼的上樓,打算躲在房裡臭罵他一頓。
看著她離去的背景,慕蕭失笑的搖頭。
看來為了他們兩人的安全,他最好再多待一些日子,以妨有人真把那種還沒找到解藥的毒送進自己的體內,又以防有人因為她的愚蠢行為而跟著發瘋、喪失理智。
發瘋?喪失理智?慕毅會變成這樣嗎?
誰知?
敢威脅他?
慕毅瞪著實驗室的門,一語不發,眼中凝聚火氣,心中的冰塊正快速融化。
「那女人,笨到極點,以為這是遊戲嗎?」他從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
看著手上的試管,那一點點呈現綠色的冒煙液體,慕毅微瞇著眼。
「就是這東西。」他終於知道這東西是如何形成的,也找到製造它的主要成分。
不過……它的解毒成分,他仍未理出頭緒。
不是說這東西很難,更不是這東西有多可怕,而是……找解藥這種事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他愛毒,但不愛能攻破毒物的解藥,所以他一點也不想找出解藥的成分。
「都是外頭那笨女人害的。」她的提議令他的心瞬間懸在半空中,放不下。
想往自己的身上扎,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承受。
笨死了,她要是真敢把這種東西扎進體內,他……他就不救她,讓她自生自滅。
慕毅閉上眼,吐出一口氣,接著將試管小心翼翼的放入冰箱裡。
自從羽若芽發現他找出SR5的成分,同進也能製造出一模一樣的毒物後,她似乎特別興奮,直嚷著要他找出解藥。
「我是毒魔,又不是專門做解藥的人。」他感興趣的是可以害人的東西,至於救人的事……去找別人吧!
說實在的,他能找出這種毒的成分,沒啥成就感,最多就是任務結束,銀行戶頭匯入大筆的錢,而那些錢他拿得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