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間私人高級醫院,服務的病患無非是名門政委、貴族富豪之類,同時也是隸屬國家機密的研究機構。
一樓到三樓是一般醫院,四樓以上分別是生化研究室、病理研究室、病毒細菌研究室和解剖室。
位在最高樓層的解剖室,裡頭只分隔成三間,也就是說,裡頭進行的解剖工作皆為高機密案件。
「看來這裡也開始注意那種東西了。」慕毅目光深沉,暗自做打算和評估。
他身上穿著白袍,頸子掛著名牌,雖然這裡戒備森嚴,但以英皇集團的能力,他不費吹灰之力,輕輕鬆鬆就混進來了。
而他的目的,就是從那間解剖室裡得到那個屍體身上的樣品。
不過裡頭那具屍體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七天,他不確定東西是否仍然存在。
這答案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肯定,只因為他不是驗屍官,所以有零點一的不確定。
慕毅挪了挪眼鏡,走到方纔那女人進入的解剖室門前。他敲了敲門,未等對方回應,便將門打開。
「果然,休息室裡沒有半個人。」
眼前的空間沒有半個人,她方才拿進來的便當還完好如初的擺在桌上。
也就是說,那名驗屍官又進入解剖室了。
第2章(2)
闔上門前,他探頭出去,看了看門外的長廊。
這層樓有三間解剖室,只有這一間3A有人使用,樓下的人應該不會上來。
他將門關上,同時上鎖,想要直接進去,沒想到裡頭上了鎖,只好坐在沙發上等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終於,解剖室的門被打開了。
羽若芽走了出來,頭上包著套膜,臉上戴著醫用口罩,身上穿著防護衣,邊脫下手套邊喃喃自語。
「裡頭什麼也沒有?怎麼會?她的胃裡空無一物……不對!她的胃部明顯遭到溶蝕,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破壞了……真糟糕,死亡時間 超過一個星期,體內的血液干化,根本無法檢測,知道有毒,但毒物早已消失,該怎麼找?也許等一下該看看她的腸子,或許腎臟還留有一點毒性殘留物……到底是怎麼分解體內的細胞?血管裡不知道有沒有?」
儘管她已進入廁所,慕毅依然能清楚的聽見她持續不斷的自言自語。
「也許她的皮膚有吸收一些,可是表層並沒有異狀……這應該不是傳染源,也許只是某種毒性物質……不,它會蒸發成氣體,如果隨著空氣飄散,未來的一周內肯定有事情會發生,到時吸到那氣體的人也許還會出事,然後一個接一個……該死!這肯定造成恐慌,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找不出來?」
她按下衝水馬桶,洗了手,低著頭走出廁所。
「好吧!重新來一次,從頭部開始找。」
羽若芽戴上新手套,換上全新的防護衣,進入解剖室,隨即上鎖。
「咦?你找誰?」
解剖台前站著一個男人,也是全身包得密不通風,只露出一雙眼睛,她好奇的皺起眉頭,不記得剛才有人來啊!
慕毅置若罔聞,低頭仔細的審視,很快的做出結論,看來想從解剖台上的女人身上找到答案,機會恐怕是微乎其微。
他抬起頭,望著羽若芽的雙眼,「找你。」
「找我?你是誰?」隔著口罩,她愣愣的發問。
「細菌研究室的韓克。」慕毅指了指掛在身上的名牌。
「喔!有事嗎?」她看了眼名牌,走向解剖台的另一邊。
「找到死因了嗎?」
「嗯,體內組織、功能全壞死,是導致她死亡的主因。」她以為他是上來拿報告的。
「體內的毒物呢?」慕毅銳利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解剖台上的屍體。
「還沒有找到,不過我想她的腎臟也許有殘留,正打算從那裡開始尋找。」羽若芽的手上多了一把手術刀和鑷子。
「嗯。」她想得沒錯,只要死者當初是以飲用的方式中毒,器官內肯定還有些許殘留物。
「你要留下來嗎?」最好不要,她工作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人家在一旁干擾她的思緒。
尤其在解剖屍體時,沉靜通常是她和死者「溝通」的方式。
「不,我在外頭等。」彷彿從她的眼中看到排斥,慕毅識相的說。
詭異的是,看著她那雙清亮的眼眸,他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裡看過,尤其是她眼裡閃現的那抹燦光……到底在哪裡看過呢?
「好。」她鬆了一口氣。
慕毅轉身離開,決定再多留一天,等待她做最後的確認。
羽若芽神情專注,開始進行第二次的解剖工作。
兩天後,慕毅依然坐在3A解剖室的休息室裡,雙手交抱在胸前,雙眼流露出令人膽寒的冷冽目光。
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糟。
他已經等了兩天兩夜,扣除固定人員上樓來替她送飯菜,而他必須躲開外,這兩天他都待在這裡。
可是見鬼的,他沒再見到解剖室裡的那個女人,因為她該死的都沒再出來。
休息室裡擺著兩個便當,是她早上和中午的份,而他吃了她的一個便當。
明明決定再待一天,卻因為她而多浪費一天。
「該不會死在裡面了?」慕毅不得不如此懷疑。
也許兩天前他就該弄昏裡頭那個驗屍官,把他要的東西取出來。
不過……很抱歉,他想到卻無法做到,因為他不會解剖,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得靠她。
但是,那個女人竟然讓他等了整整兩天,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好,他決定下次再見到她,先把她弄昏,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這是當解剖室的門打開時,慕毅親自確認的答案,不過這又花了他一天的時間。
羽若芽仍是先前的打扮,而他也是,沒辦法,他身上掛的名牌貼了照片,照片上的人和他的長相截然不同,為了安全起見,他勢必得一直保持這副裝扮。
「我猜的果然沒錯,裡頭什麼也沒有,看來這次碰上高手了。」羽若芽走出解剖室,低聲咕噥。